林淼扶着浑身是血的叶缃,小心翼翼地帮她包扎腹部的贯穿伤。叶缃咬着牙,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却仍倔强地站着,目光紧锁着喻徊飞离的方向:“头儿……”
“别看了,先处理伤口。辛苦你了,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林淼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抖,手指轻轻拂过叶缃苍白的脸颊,“我很担心你……”
夜枭和流光正在清点伤亡。二十多名暗帮成员中,能站立的己不足十人。草坪上,那些曾与他们并肩作战的狗狗们静静地躺在血泊中,再也不会摇尾示好。
“喻徊他……竟然被改造成了这样……”林清言蹲在余暇身边,声音沉重,“如果连他都被机械化了,那余灵和卞诗涵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轻则威胁加入研究中心,重则改造研究……”
星黎推了推破碎的眼镜,冷静分析:“喻徊是通缉犯,又是异变者,研究中心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但诗琪的姐姐是公众人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上一次的教训他们也知道。至于余灵……”她欲言又止。
卞诗琪紧紧握着余暇的手,眼泪无声滑落。余暇虚弱地睁开眼,用尽力气捏了捏她的手指:“没事的,我们一定能救出他们的……”
苏婉瑜蜷缩在余暇身边,小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角,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先离开这里。”夜枭走过来,声音低沉,“研究中心的增援随时会到。”流光点点头,转向江月:“月月,先跟妈妈回家吧,外面很危险,现在他们的目标就是你。”
江月摇摇头,眼神坚定:“我要和他们一起。”她看向母亲手中的霰弹枪,“那把枪能给他们吗?”
流光犹豫片刻,最终将枪递给余暇:“小心使用。这是我对你父亲……”她突然停住,转而叮嘱道,“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林淼开来一辆改装过的面包车,众人小心地将伤员抬上车。叶缃靠在窗边,自己咬着绷带包扎手臂的伤口,鲜血很快浸透了白色的纱布。
“疼的话哭出来也好。”林淼心疼地说,却被叶缃一个眼神制止。林淼不再多说,车子缓缓驶离这片满是别墅群的战场。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在每个人疲惫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二十只机械嵌合兽……”江月喃喃道,“研究中心到底想干什么?往死里杀我们。”星黎翻看着手机上的资料:“根据之前的线索,他们似乎在准备某种大规模行动。”
“和我父亲有关吗?”江月的声音有些发抖,“妈妈说他可能是研究中心的金主……”林清言突然抬头:“等等,你们还记得那个神秘女人吗?她给余暇的药剂……”她转向余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余暇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如纸:“还好……就是有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突然变得空洞。“余暇?”卞诗琪紧张地摇晃他的肩膀,“余暇!”
十几秒的静默后,余暇猛地眨了眨眼,仿佛刚从梦中惊醒:“啊?怎么了?”“你刚才突然没反应了。”星黎皱眉,“可能是药剂的副作用。”
苏婉瑜把小手贴在余暇额头上:“小弟好烫!”“回去后我要立刻检查你的血液样本。”林清言严肃地说,“那种来历不明的药剂太危险了,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目的。”
车子驶入城区,天色渐晚,街灯一盏盏亮起。路过一家宠物医院时,江月突然喊停。“那些狗狗……”她的声音哽咽,“至少,至少给它们一个体面的……”
众人沉默。那些为保护他们而牺牲的忠诚伙伴,甚至来不及好好道别。星黎轻声说:“明天我们一起去。”
车子继续前行,转入熟悉的街道。喵喵屋宠物店的招牌在夜色中温暖地亮着,仿佛在等待归家的孩子们。“到了。”林淼停下车,“需要我帮忙把伤员抬进去吗?”
叶缃摆摆手,自己推开车门。她的动作牵动了伤口,鲜血又从绷带下渗出,但她只是皱了皱眉,一声不吭。
众人陆续下车,暗帮随行的车也停靠在路边,夜枭站在车边,对流光点点头:“我会继续调查江阳的线索。”
“小心行事。”流光低声叮嘱,“听她们说的那个神秘女人,我总觉得不简单。”走进宠物店,熟悉的气息让众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林清言立刻翻出医疗箱,开始为伤员们处理伤口。
“先给叶缃缝合。”星黎递过消毒好的针线,“她的腹部伤口太深了。”叶缃躺在沙发上,咬着毛巾忍受缝合的疼痛,额头上布满冷汗。
余暇被抬进宠物店,坐在柜台旁,任由林清言抽血检验。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灰黑色长刀上:“ψ,你还好吗?”
刀身上的纹路微弱地闪烁了一下:“累死了,光是转化嵌合兽的药剂就能累死我,需要休息……”
卞诗琪给每人倒了热茶,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苏婉瑜抱着毛绒玩具,蜷缩在余暇脚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喻徊…”江月突然开口,“我们一定要救他。”
星黎点点头:“但现在我们连他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研究中心的地下工厂。”叶缃虚弱地说,“具置完全没有人知道。”
林清言将余暇的血样放入便携检测仪,屏幕上的数据让她眉头紧锁:“这……这不合理!”
“怎么了?”众人围拢过来。“药剂成分…是高纯度的未知物种。”林清言的声音充满震惊,“而且纯度比我们之前见过的都要高,绝对不是现在有的科研水平能够制成的药剂。”
余暇摸了摸脖子上的针孔:“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就在这时,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余暇的身体猛地僵首,双眼再次失去焦距。
“余暇!”卞诗琪惊慌地抱住他。这次的情况比车上更严重,余暇的眼瞳闪烁诡异的绿光,坐在担架上沉默着。
十几秒后,异变突然停止。余暇茫然地环顾西周:“发生什么了?”林清言脸色惨白:“无法检测出究竟是什么原因……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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