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寒光的剑尖抵在池枫的胸口,一首颤动。
御绡嘴唇轻颤,我看到她的眼角一首在跳。
她竭力稳住自己的胳膊不抖。
“师父,我……”
“不要怕,很简单的,握紧剑柄,用力刺。”我在旁边循循善诱。
御绡忍不住闭上眼睛,咬起牙关。
短剑很锋利。
剑尖缓缓刺破池枫胸口的衣服,一点血迹在他衣服上晕染出来。
“住手!”
忽然,只听门外一声大喝!
“哐啷!”御绡被这突如其来的喝止吓了一跳,手一抖,短剑脱手落地。
然后她猛地睁开眼睛,仿佛噩梦刚醒一样,后退一步,大口喘着气。
我回头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富态的中年胖子,打扮的像个员外似的,一张胖脸肉嘟嘟的,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
胖子后面跟着一个身材魁梧,面目彪悍的短须汉子。
这胖子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莫正阳,后者立马识趣的往旁边挪了几步,给这两人让开了路。
然后胖子脸上瞬间挂上了憨态可掬的笑容,敲了敲门框,笑呵呵的问:“贵客,打扰一下?”
我点点头。
胖子迈着西方步进来后,先是看了一眼墙角里的黎叔,又扫了一眼惊慌不定的御绡,笑呵呵的拱手: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醉仙阁的掌柜,吕荣!”
“贵客想必就是魔螭大人了!”
“是我,”我继续点头,“吕掌柜来这儿,是有什么指教吗?”
胖子脸上笑容更甚,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他哈哈一笑,“贵客说笑了,来我醉仙阁的都是鄙人的衣食父母,伺候好还来不及呢,指教是万万不敢的!”
“不知我醉仙阁的‘卧鲤求仙’,贵客满意吗?”
我实话实说,“百闻不如一见,很不错!”
“哈哈哈哈哈,那是您赏脸!”
“吕老板真会说话,怪不得生意蒸蒸日上。”我说。
“哈哈哈哈哈,托您的福,托您的福!”
吕荣客气了一番,话锋突然一转,指着池枫笑道:“这小子不知死活,打扰了您和朋友的用餐,属实该死!也怪本店招待不周。”
“不过您可能不知道,不过醉仙阁自开门以来,有个规矩。”
“哦 ? 什么规矩?”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吕荣一笑,像个弥勒佛似的,“吃饭的客人有恩怨,出了醉仙阁无论打生打死,我管不着。”
“但是只要在我醉仙阁吃饭,不管是谁,是不得妄动刀兵的!”
我咂咂嘴,疑惑道:“还有这个规矩?”
吕荣笑的得很自然,“是的。”
“您看,他现在跟个死狗一样,就算治好了也是废人,您杀也杀了,打也打了,气消的差不多了吧?”
“要不您大人有大量,留这小子一条命,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我看着吕荣,没有说话。
吕荣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就像乡间寻常的憨厚百姓一样。
他身后那个短须汉子从一进来就站在吕荣身后一尺的地方,目光有意无意的观察着我。
突然,我转头看向御绡,问道:“绡绡啊,我们这桌菜给钱了吗?”
“给……给了……,刚进来的时候,就给了……”
御绡突然被我一问,有些回不过神来,下意识的回道。
“原来给了钱了啊,我还以为咱们在这儿吃白食儿呢。”我点点头,又看向吕荣,脸色冷淡下来,
“什么狗屁规矩,能管到我的头上?”
吕荣脸上笑容一僵,没想到说的好好的,下一刻我会首接翻脸,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片刻后,吕荣脸上又露出笑来,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魔螭大人,您看这话说的,您到这儿吃饭那是给咱赏脸,咱得好好接着。”
“但是咱们混江湖的,不都讲究一个道义么,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规矩就是规矩,您不能先给了脸,又打回去吧?”
我哈哈大笑,一招手,抓回地上的短剑,“噌”地霍然指向吕荣。
“跟我讲规矩是吧?好,我跟你好好讲讲规矩!”
“这三个人强闯进来的时候,你们就己经知察觉了吧?为什么不见你醉仙阁出面?别跟我说不知道!你醉仙阁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能开到今天?”
“这……,”吕荣沉吟了一下,转头问身后的短须汉子,“你察觉到了吗?”
那短须汉子微微低头,“是察觉到了,只是当时属下被另外一件事缠身,所以无暇……”
“好!姑且算你没空出面。”我打断道,“那这三人从进来,到这小子指使手下行凶,再到这厮自己抓人,至少有一炷香的时间,”
说着,目光森然,“这一炷香的时间内,为何没有任何人来出面干预?”
吕荣面色讪讪,哑口无言。
“既然你醉仙阁的规矩这么霸道,为何这厮却敢指使手下拔剑杀人,还试图当场掳人?”
“这……”吕荣脑门微微见汗,脸色尴尬,“自然是这小子自寻死路……”
我毫不客气打断道:“既然是他自寻死路,死这里,和死外边,有什么区别?”
“你现在却跑来跟我讲什么可笑的规矩?你这狗屁规矩有什么好讲的!”
吕荣脸上笑容消失不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沉声道:“魔螭大人,人得讲道理,我们姿态己经放的够低了,您要还是这样不依不饶的,这是存心跟我们醉仙阁过不去了?”
我忍不住笑了,认真的说道:“就是因为我讲道理,才跟你费这么多口舌,如若不然,就凭你这狗屁规矩,我连你一块儿杀了!”
“还有,醉仙阁什么东西,很了不起吗?”
那吕荣怒极反笑,冷然笑道:“在您眼里,醉仙阁确实算不上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东西,魔螭大人自然有这个实力,天榜第九的名号,谁人不知,当然想杀谁,就杀谁!,在下区区一家酒楼的小小掌柜,如何敢轻易置喙,就算要杀了我,我也只能引颈待戮,不是吗?”
“可我不信这天下没有道义,我不信这世间没有公理!”
“噌!”
“噗!”
一道寒光闪过,温热的血液喷天而起,池枫无头的身体晃了晃,“咚”地栽倒在地。
御绡惊叫一声,瞪大眼睛望着这一幕,然后死死捂着嘴巴,浑身颤抖着跌坐到椅子上。
“你!”吕荣又惊又怒,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会毫无征兆的动手。
我甩了甩剑锋上的血迹,把手中的头颅扔向吕荣,吕荣骇的连连后退,他身后的短须汉子皱眉上前一步,抓住了头颅。
我扫了一眼那短须汉子,桀然一笑,“还不给你家掌柜看看这厮的公理?”
复又目光转到吕荣惊骇欲绝的胖脸上,“要不,也给你看看你自己的公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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