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哐啷——”汝窑产的天青玉壶春瓶,一年也产不了几件的上上品,价格更是有价无市,就这样被砸到了墙上,化为了片片青如天的瓷片。
陆辛瑶还不解气,她抬手就想砸桌子上的七彩聚福瓶,被刘氏慌忙拦下。
“瑶儿,住手啊,这可是御赐的,坏了,陛下怪下来就坏事了!”
两人相互拉扯,一旁沉默的陆兆章脸黑的更彻底了。
“混账东西,别闹了!”终于是气急大喝一声,面前的两个女人都被震住了,立刻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虽然陆辛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秦无渊孤僻的性子他又不是没有耳闻,他做官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性子。
看这送来的东西个个价值连城,不少还是西域进贡上来,陛下赐给湛王的。
所以又怎么会无缘无故送给一个试婚丫鬟!
“混账!”陆兆章气得狠狠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
“爹爹,我就说那贱人没安好心!”陆辛瑶愤愤地插话,那箱宝器中有支她曾一掷千金想要购买的步摇,最后悻悻败北,没想到湛王随手送给了这个贱。
无论是秦无渊看上这丫鬟了,又或是陆时欢不知廉耻地勾搭了他,这都无疑是将丞相府的颜面扫地的事情。
更何况这里还有秦无渊真正的未来之媳,陆辛瑶。
绝对不能就这么放了她,陆兆章越想越气,他黑着脸指着下人。
“你。”
被点名的下人浑身一颤,颤颤巍巍地回应,“奴婢在。”
“还有你们,去把陆时欢追回来,要是放她跑了……”
陆兆章阴冷一笑,“哗——”抽出配件,狠狠劈在案桌上,案桌瞬间裂为两半。
“下场如此。”
“是!”
另一边,湛王府。
李管家送完酬劳,正准备向秦无渊汇报。
此时她忽然听到了不远处的嬉笑声。
“梅姐,你看到了吗?”
“我注意到啦,真是不可思议!”
“而且而且,你听我说……”
李管家只当是小丫鬟之间无关紧要的八卦闲谈,也没怎么在意。
“第一次看到殿下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那屋子住的是何方神圣啊?”
“好像是丞相府抬进来的试婚丫鬟,昨天已经回去了。”
“啊……那殿下……”
李管家顿觉不妙,她板着脸悄悄靠近那两个小丫鬟。
“说闲话小心烂嘴,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两个说殿下的闲话,呵,看着点你们的脑袋。”
她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这两个小丫头立刻被吓破了胆,扑通两声跪下,抖如筛糠。
“李嬷嬷,小的错了,小的该掌嘴!”然后就左右开弓,自行罚了起来。
“唉,你们还小,走吧,下不为例。”李管家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她们走了。
两个小丫头如获大赦,磕了几个响头谢恩,然后慌忙跑走了。
李管家认出她们应该是浆洗房的人,手上拿着个大木盆,再看这床单,联系她们讨论的东西,
她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多半是从那里出来的吧。
寂静的药房,偶有窗外的鸟啼,只衬得室内更加幽静。
秦无渊坐在邵阳阁的药房之中,他本人并不喜欢草本味,太苦,熏得他难受,更会让他联想到不愉快的记忆。
小时候他和二哥还有母妃,在那座永远冰冷残破的屋子里,母妃病重卧床,自己得了肺痨,年幼的哥哥便开始学习药理。
记忆里对他的印象最多的就是,瘦弱的男孩,坐在药炉前,一坐便是一下午,泛黄的记忆透着浓厚的苦味。
痴情的母妃没有得到先帝的回头,他眼见着母亲的身子越来越佝偻,直到他跪在地上,母亲也没有他高了。
而自己的二哥,一碗一碗的汤药治好了所有人都认为没有任何希望的自己,自己却年纪轻轻积劳成疾。
那个多情温润的男孩,受不了母妃离开的噩耗,没过多久就随母妃而去了。
“阿弟,离开京城……这里不适合你……”
“阿弟,我看到母妃了,她好像终于痊愈了……”
“母妃笑起来好美……她来接我了……”
“答应我……不要滥情……不要辜负……不要像父王……”
“阿弟……对不起……”
所以秦无渊厌恶草药,厌恶京城,厌恶皇宫。
时隔多年,上一次这么长时间,平静地坐在药房里,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一时有些茫然。
此时,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小物件,想得出神。
这是一只精致的小荷包,同体浅绿,上面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小鱼。
这只荷包,是从陆时欢的衣服上留在来的。
说来他也有些惭愧,那晚他喝多了酒,意兴上头,又被那女人不配合的态度惹怒,撕掉了她的衣服,而这荷包也就是那时候掉下来的。
不过他行欢时没有留意到,清醒后还余怒不消,凌晨独自离开了,直到陆时欢走后,下人收拾被褥的时候才发现。
“咚咚。”
“进来吧。”秦无渊暂时收起荷包,他寻声看去,是李管家。
“殿下,东西已经送过去了。”
李管家恭敬地行了一礼。
“陆姑娘已经自今日寅时离开丞相府,目前正在向城郊出发。”
“好,时刻盯着陆时欢,要是有什么消息,及时向我汇报。”
“是。”
李管家领命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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