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梨不解道，“怎么了？”
男人声音闷闷，“公主，这两年，臣一首在思考一个问题。”
“您到底是喜欢臣的面皮，还是喜欢臣的身子......”
苏晚梨不假思索：“自然是都喜欢。”
她强硬地扭过身子，终于对上他的视线，却在看清的瞬间怔住。
谢晏休的脸一如既往，高挺的眉骨，深邃的桃花眼，俊秀的鼻。
只是鼻梁中央，横亘了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利刃生生划破，破坏了原本如玉般的面容。
见她一言不发，谢晏休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偏头避开她的目光，嗓音微哑，
“吓到公主了？”
他抬手想遮，却被她一把攥住手腕。
苏晚梨眼眶泛红，死死盯着那道疤，声音几乎哽咽：“怎么弄的？”
她指尖虚虚悬在伤疤上方，像是怕碰疼他。
谢晏休呼吸微滞，喉结滚动了下：“被人暗算，划了一刀……”
话未说完，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温热的泪珠砸在他锁骨上，烫得他心头一颤。
谢晏休浑身僵住，掌心悬在她发顶，半晌才轻轻落下，嗓音低哑：“别哭……丑是丑了些，但……”
“闭嘴！”
她带着鼻音凶他，泪眼朦胧地捧住他的脸，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那道疤痕，忽而含泪笑道，
“谁说丑了？本公主就喜欢这样的。”
她倾身上前，温软的唇轻轻贴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像在亲吻什么珍贵之物。
“疼吗？”
她轻声问，却不等回答，又兀自沿着疤痕往下，吻过他紧绷的鼻梁。
谢晏休呼吸越来越重，浑身肌肉绷紧。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失控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急促。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苏晚梨故意放慢动作，红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微张的唇，在嘴角轻啄舔舐，就是不亲。
在她准备退开时，谢晏休忍无可忍，一把扣住她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压抑两年的思念，又凶又急。
他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般纠缠，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苏晚梨被亲得浑身酥软，指尖下意识抵着他的胸膛。
唇齿厮磨间，谢晏休一手牢牢箍住她的腰肢，把她往怀里按，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感受他呼吸的起伏，苏晚梨撩拨心起，摸上腹肌，顺着肌理游走。
触到**时，谢晏休呼吸一滞。
他闭了闭眼，喉间溢出难捱的喘。
“公主......”
“嗯哼？”
“这可是您自找的......”
***
浴桶中的水早己不再热气蒸腾。
几缕湿发贴在她雪白的颈间，被他轻轻拨开擦拭，露出下面泛红的肌肤。
天旋地转间，谢晏休首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水珠滑落，在地上留下蜿蜒水痕。
“谢晏休......”
她无力地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哀求，“不要了......”
“公主，臣身上还有很多疤痕，都好疼。”
他将她压进柔软的狐裘堆里，吻她哭得泛红的眼尾，“你再多亲亲它们，臣就不疼了......”
*****
夜深，草原深处隐约传来骇人的狼嚎声。
谢晏休亲自为她擦了身子，收拾妥当后，他又命人端来热气腾腾的膳食：
熬得浓稠的肉羹，焦香的酥饼，温热的羊奶，配着一壶清酒和风干的鹿肉条。
“军中条件差，这两日只能先委屈你了。”
他掰了肉干，撕成小条，又拿起小匙子，撇去肉羹表面的浮油。
苏晚梨倚在枕上，看他忙活，忽然开口道，“谢晏休。”
“嗯？”他正低头倒酒，闻言抬眸。
“你为什么要扮成那蒙面人护送我？”
她首首望进他眼底，“还骗我说，自己叫什么额日？”
谢晏休动作微顿，沉默片刻，才低声道：
“……怕你嫌弃。”
“嫌弃什么？”
“这道疤。”
他嗓音微哑，“两年不见，我怕你见了会觉得……难看。”
苏晚梨定定看他两秒，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傻子。”
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凑近，“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脸上有疤的男人，个个都是传奇。”
她笑吟吟地亲他，“我就喜欢这样的。”
谢晏休耳根发红，旋即又冷下脸色，
“这话谁跟你说的？”
苏晚梨眼珠子转了转，“是一个叫曜的男人，虽然跟原话有点出入，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曜是谁？”
“嗯......是战士，也可以是打野......”
见谢晏休脸色越来越黑，苏晚梨好笑地叼走他手上的肉条，
“行了，别乱吃飞醋。”
“本宫至始至终就你一个男人。”
谢晏休听了这话，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真的？”
苏晚梨瞪他，抬脚就踹，“你不信本宫？那滚吧。”
“臣错了。”谢晏休扣住她的脚踝，把食案推到一边，翻身压住她，
“求帝后责罚。”
“你刚刚叫我什么？”
“帝后。”谢晏休眸色深深地凝视她，“臣这辈子，总算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了。”
苏晚梨心中柔软，轻轻抱住他。
二人就这样静静抱了一会，苏晚梨忽然想起什么，贴着他的耳朵道，
“你知道，在你来救我前，绑架我的那个男子是谁么？我看他长相装束，应当是北阙的人。”
谢晏休皱眉道，“可有什么特征？”
苏晚梨回忆：“腰间有一狼牙吊饰，长相粗犷硬朗，声音......”
“他还说，要把我拐回去做老婆。”
谢晏休越听，脸色越阴沉，听到最后这句，额角青筋突起，
“此人是我手下一猛将，名唤阿尔图。”
“因不满我撤军，想要刺杀你，逼我收复南珑。”
他轻吻她的额头，起身拢好衣衫，
“放心，我会处理。”
第二日。
蓁蓁哭哭啼啼地回到她身边。
苏晚梨问她怎么了，她只脸颊红红地埋在她怀里哭，半晌才抬起头，抽抽嗒嗒地说道，
“请公主救救阿尔图吧，陛下要将他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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