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没再说话,拉开车门坐进帕拉梅拉。
引擎启动的瞬间,他从后视镜里瞥见王啸风正对着祠堂方向深深鞠躬,其他核心成员也纷纷垂首,阳光照在他们佝偻的背上,竟显得有些苍凉。
车驶出祠堂时,围观的外族乡亲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有人追着车跑,手里挥舞着破旧的草帽,喊着“铁柱好样的”,有人对着内族祠堂的方向吐唾沫,骂着“早该如此”。
铁柱降下车窗,风里混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像极了王家村的味道。
路过西叔家时,他停下车。
西叔正坐在院门口编竹筐,见他回来,手里的篾条“啪”地断了。
当铁柱把内族的决定说出来时,西叔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你父亲…… 你父亲要是知道了,该多高兴啊……” 西叔哽咽着,从怀里掏出那半只玉坠的另一半,原来这么多年,他一首替王天河收着,“这对玉坠,终于能合在一起了。”
两半玉坠拼合的瞬间,竟发出微弱的暖光,像两颗相认的星辰。
铁柱把玉坠握紧在掌心,突然觉得父亲从未离开,就像这青阳镇的土地,不管被埋得多深,总能长出最坚韧的庄稼。
三天后,王家村的广播响了,内族派人送来了族谱,王天河的名字被烫金刻在 “杰出子弟” 一栏,旁边还附了篇长长的忏悔文,读得全村人都红了眼眶。
后山的矿场立起了新的界碑,上面写着 “王家村共有”,外族乡亲扛着锄头去采矿时,内族子弟远远地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铁柱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李春花和菊香嫂子在新划分的田地里种向日葵,二娃子举着风车在田埂上跑,笑得像个小太阳。
远处的别墅工地传来 “叮叮当当” 的响声,西叔正指挥着工人往地基里埋第一块奠基石。
风穿过向日葵的花盘,发出“沙沙”的响,像父亲温和的笑声。
铁柱摸了摸怀里合二为一的玉坠,护腕上的“胜”字在阳光下依旧鲜红,他知道,这场迟到了二十年的公道,终于来了。
而属于他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夜色像块浸了蜜的黑布,温柔地盖在王家村的屋顶上。
别墅工地的灯火熄了,只有老槐树下的萤火虫还提着灯笼,在向日葵田里晃晃悠悠地飞。
李春花和菊香嫂子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带着皂角的清香味。
两人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手里剥着新摘的嫩豌豆,豆荚裂开的脆响里,混着远处二娃子熟睡的鼾声。
“今天广播里念忏悔文的时候,我看见王木匠偷偷抹眼泪了。”李春花把剥好的豌豆放进竹篮,指尖沾着点豆绿的汁水,“他说当年你爹总偷偷给他塞药,治他婆娘的咳疾。”
菊香嫂子的指尖顿了顿,豆荚从手里滑落:“我爹当年也受过你爹的恩惠,要不是他把参加宗家药材交流会的名额让给我爹,咱家也熬不过那年的饥荒。”她捡起豆荚,声音轻轻的,“这些事,以前谁敢在村里说啊。”
铁柱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三盏灯笼,是用竹篾和红布扎的,照着去年二娃子画的太阳花图案。
“挂上吧,西叔说明天要给地基浇水泥,夜里亮堂点。”
他把灯笼递给两人,指尖碰到李春花的手,她像触电似的缩了缩,却被菊香嫂子一把按住。
“躲啥,”菊香嫂子笑着把李春花的手往铁柱手里塞,“都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了。”她的指甲上还沾着泥土,是下午种向日葵时蹭的,蹭在李春花手背上,像朵小小的花。
灯笼挂在葡萄架上,红光照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
铁柱挨着她们坐下,石凳被体温焐得发烫。
李春花的脚不小心碰到他的,往回收时,却被他轻轻按住了脚踝,掌心的温度顺着布鞋渗进来,烫得她心尖发颤。
“祠堂那边送了两坛老酒,说是赔罪的。”铁柱从屋里抱出酒坛,泥封一启,醇厚的酒香立刻漫开来,“西叔说,这是当年你爹最爱喝的‘烧刀子’。”
菊香嫂子倒了三碗酒,酒液在红光照耀下泛着琥珀色:“该敬你一杯。”她举起碗,对着老槐树的方向遥遥一敬,“也敬咱们往后的日子。”
三碗酒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
李春花喝得急了,呛得咳嗽起来,眼角沁出点泪花。
铁柱伸手帮她顺气,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
菊香嫂子看着这一幕,突然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挨着肩膀,像寒冬里相互取暖的柴火。
李春花突然站起身,拉着两人往屋里走:“别在院里坐着了,露水重。”她的脸颊红扑扑的,不知是醉了还是羞了,拉着他们的手,像牵着两只不愿归巢的风筝。
东厢房的炕铺得厚厚的,是新弹的棉絮,带着阳光的味道。
菊香嫂子先上了炕,往里面挪了挪,给两人腾出地方。
李春花脱鞋时,被炕沿绊了一下,首首跌进铁柱怀里,他伸手接住,她的头发扫过他的脖颈,带着酒气和皂角香,痒得人心头发颤。
“小心点。”
他把她往炕上放,她却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鼻尖蹭着他的下巴,像只撒娇的小猫。
“铁柱……”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我今天去看了新盖的厨房,比菊香嫂子家的大,能放下三个灶台。”
菊香嫂子笑着拍了拍炕沿:“她是想说,以后能一人看一个灶台,给你做三顿饭。”
铁柱的心跳突然乱了,他挨着李春花坐下,菊香嫂子的膝盖碰到他的腿,三人像三块拼在一起的拼图,严丝合缝。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被单上画着葡萄藤的影子,随着风轻轻摇晃。
李春花的手慢慢探过来,握住他的手,又把菊香嫂子的手也拉过来,让三只手交叠在一起。“这样,就不冷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在两人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菊香嫂子的指尖微微蜷起,触到铁柱掌心的老茧,那是握柴刀、握锄头、握方向盘磨出来的硬茧,此刻却比任何丝绸都让人安心。
她往李春花身边靠了靠,两人的头发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铁柱低下头,先吻了吻李春花的额头,她的刘海沾着点汗,咸咸的。
吻完李春花的额头,铁柱跨过李春花,在两人中间坐了下去,李春花往外挪了挪。
坐下去后,铁柱又转向菊香嫂子,她的眼角有颗小小的泪痣,在月光下像颗星星,吻上去时,她轻轻颤了颤,却把脸埋得更深了。
炕沿的竹席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怕惊扰了这温柔的夜。
李春花的呼吸渐渐急促,手指在他背上轻轻划着,像在描摹那些旧疤的形状。
菊香嫂子的手从他衣襟里探进去,触到他温热的皮肤,突然想起昨夜他汗湿的脊梁,脸“腾”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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