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要将“研究@程”进行到底的林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拨通了闺蜜唐棠的电话。
毕竟，如此“宏大”且“艰巨”的科研项目，没有一个靠谱的“参谋团”和“后勤保障部长”，是万万不行的。
“棠棠，江湖救急！我需要你的智慧！”电话一接通，林溪就开门见山。
“又怎么了？我的林大主播？”唐棠在那头打了个哈欠，显然还没从周末的慵懒中完全清醒过来，“你家隔壁那个‘AI先生’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难道他真的在你家墙上钻了个洞，安装了24小时高清监控探头？”
“比那还离谱！”林溪将周末发生的“电钻风波”以及自己由此产生的“大胆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唐棠。
听完林溪的叙述，电话那头的唐棠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久到林溪都以为信号中断了。
“溪溪……”终于，唐棠用一种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几分“你是不是疯了”的语气开口道，“你……你确定你没发烧吧？你要‘研究’那个‘@程’？还要把他当成一个‘项目’来对待？你这是……圣母心泛滥了，还是被他那个AI脑给传染了？”
“我很清醒！”林溪的语气异常坚定，“而且，这不是圣母心，这是……这是科学探索精神！你不觉得，像‘@程’先生这样的人，非常具有研究价值吗？他的思维模式，他的行为逻辑，简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行为学特例！如果我能成功‘破译’他，说不定还能为人工智能的情感化发展贡献一点微薄的力量呢！”
林溪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首高大上，充满了人文关怀和科学理想。
唐棠在那头再次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开口：“溪溪，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当科学家的潜质呢？不过，我友情提醒你一句，科学研究是有风险的，尤其你这个研究对象，还是个随时可能让你‘系统崩溃’的AI。你可要想清楚了，别把自己搭进去。”
“我知道有风险，但也有挑战嘛！”林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而且，你不觉得，如果我真的能‘辅导’成功，那将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说不定以后《频道溪》还能开个新系列，就叫‘AI男友养成指南’，绝对火爆！”
“得得得，你先别畅想你那火爆的新系列了。”唐棠打断了她的美好幻想，“我们先来实际点，分析一下你这个‘AI改造计划’（我还是觉得这个名字更贴切）的可行性。”
“好！你说！”林溪立刻进入了“学生”模式。
“首先，动机。”唐棠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真的只是出于‘科学探索’和‘职业兴趣’吗？溪溪，你老实告诉我，你对那个‘@程’，是不是……产生了一点点超越‘研究对象’的好奇？”
林溪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脸颊有些发烫。她下意识地反驳：“才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他太奇葩了，想搞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己！”
“是吗？”唐棠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信任的笑意，“行吧，暂时算你过关。那我们来说说第二点，方法。你打算怎么‘研究’他？怎么‘辅导’他？他那种油盐不进、逻辑自洽的AI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编程’的。”
林溪沉吟道：“我还没想好具体的方案。不过，我初步的想法是，既然用正常人的沟通方式对他无效，那我就尝试用他的逻辑去跟他沟通。比如，把情感问题数据化，把社交规则条理化，用他能理解的方式去引导他。”
“听起来……像是在给他编写一套‘社交行为补丁’？”唐棠的形容总是那么一针见血。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林溪点了点头，“当然，这只是第一步。最终的目的，还是希望他能真正理解和感受情感，而不仅仅是执行一套程序。”
“嗯，理想很。”唐棠不置可否，“那第三点，风险控制。你刚才也说了，他是个随时可能让你‘系统崩溃’的AI。你在进行‘研究’和‘辅导’的过程中，怎么保证自己的情绪不受影响？怎么避免再次被他气到内伤？万一他哪天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奇葩行为，你能不能hold住？”
这个问题，林溪确实认真思考过。
“我会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林溪深吸一口气，“把他当成一个特殊的‘课题’，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和客观性。而且，不是还有你这个‘后援团团长’吗？我随时可以向你汇报‘研究进展’，寻求‘技术支持’。”
“得，我成你‘项目顾问’了是吧？”唐棠哭笑不得，“行吧，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姐妹情深的份上，这个‘AI改造计划’，我精神上支持你！不过，物质上和行动上，你可别指望我太多，我可不想被那个‘@程’先生的AI光波扫到。”
“知道啦！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林溪心满意足地说。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唐棠的语气再次严肃起来，“溪溪，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研究’的过程中，不小心对他产生了超越‘研究对象’的感情，怎么办？”
林溪的心又是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话到嘴边，却又有些犹豫。
她真的能保证，在与那个独特的“AI先生”长期接触和“研究”的过程中，自己的心不会产生任何涟漪吗？
“应该……不会吧？”林溪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他那么……AI，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机器人一样的家伙？”
“机器人也会有被攻略的一天，AI也会有产生感情的可能，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唐棠幽幽地说。
林溪：“……”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所谓的“AI改造计划”，好像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和……潜在的危险？
但不知为何，这种“危险”，反而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总之，”林溪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计划启动！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试一试！大不了，就当是为我未来的播客节目积累一些……嗯，独家爆料素材！”
唐棠在电话那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我的林大研究员，祝你的‘科研项目’一切顺利，早日攻克‘AI情感壁垒’，为人类社会做出卓越贡献！”
虽然语气里充满了调侃，但林溪知道，唐棠是真的在关心她。
挂了电话，林溪看着窗外，眼神里充满了斗志。
“@程先生，”她对着空气宣战，“准备好迎接你的‘专属情感辅导员’了吗？”
一场关于AI与情感、逻辑与感性的“攻防战”，即将在302室和301室之间，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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