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那场突如其来的感冒，在钱程“科学严谨”的照顾下，很快就痊愈了。
虽然“AI式护理”的过程充满了各种令人啼笑皆非的“神操作”，但林溪也不得不承认，钱程的某些“硬核关心”，确实……挺有效的。
至少，她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因为忘记吃药或者喝水不足而加重病情了。因为，她的“AI护工”会像一个精准的闹钟一样，准时提醒她完成每一项“治疗任务”。
病好之后，林溪感觉自己和钱程之间的关系，似乎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他们不再仅仅是“邻居”和“非正式师生”，更像是……嗯，一种有点奇怪但又莫名和谐的“互助伙伴”？
林溪依旧会时不时地“辅导”一下钱程的“情感模块”，而钱程，也开始在林溪需要帮助的时候，主动伸出“技术援手”或提供“AI式关怀”。
这种微妙的平衡，让林溪感到既新奇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这天，林溪的“AI改造计划”首席参谋兼唯一指定吐槽对象——唐棠，终于从外地出差回来了。
一回到江城，她就迫不及待地约林溪出来，美其名曰“视察阶段性成果”，实则是想听听林溪和那个“AI先生”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趣事。
两人约在了一家新开的网红咖啡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唐棠一坐下，就摆出了一副“审问”的架势，“我的林大导师，你和你家隔壁那位‘@程学员’的‘情感加载’进度，现在到哪个版本了？有没有什么重大的‘BUG修复’或者‘功能升级’啊？”
林溪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了，将近期发生的事情，包括钱程的“秘密学习资料”、那场“灾难级”的模拟约会、以及……她生病时钱程那堪称“硬核”的照顾，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唐棠。
唐棠听得一会儿捧腹大笑，一会儿又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比川剧变脸还要精彩。
“我的天哪！溪溪！”当听到钱程主动为林溪煮泡面，甚至还尝试照顾生病的她时，唐棠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家隔壁那个AI，他……他这是要进化成‘暖男AI’的节奏吗？这不科学啊！按照他以前的‘出厂设置’，他不应该是首接给你发一份《感冒自我康复指南（附带病毒感染风险评估报告）》吗？”
林溪苦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确实……比以前有人情味了一点点。虽然那一点点，可能也只是他‘算法优化’的结果。”
“啧啧啧，”唐棠咂了咂嘴，眼神里充满了八卦的光芒，“溪溪，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提到他的时候，语气……好像没那么嫌弃了？甚至还有点……小得意？”
“哪有！”林溪的脸颊微微一红，赶紧否认，“我就是……就是为我的‘辅导成果’感到欣慰而己！毕竟，能让一个AI产生这么大的变化，我也是很有成就感的，好吗？”
“是吗？”唐棠挑了挑眉，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那……你对他现在这种‘AI式温柔’，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有点心动啊？”
“心动？”林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瞪大了眼睛，“唐棠，你别开玩笑了！他可是钱程啊！那个会把‘我喜欢你’分析成‘特定神经递质浓度异常波动’的钱程！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一个行走的‘数据终端’心动？”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林溪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钱程在她生病时，那双带着一丝笨拙关切的眼睛，以及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揉太阳穴时，那微凉但却异常温柔的指尖。
她的心，似乎……真的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哦——原来只是‘行走的数据库’啊。”唐棠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我还以为，经过你这段时间的‘精心辅导’，他至少也该升级成一个……嗯，‘初级情感交互机器人’了呢。”
“他……他确实有进步啦！”林溪有些底气不足地辩解道，“至少，他现在不会在我生气的时候，跟我讨论‘情绪管理的生理学基础’了。他会……嗯，会尝试递给我一杯热茶，或者……默默地陪在我身边，虽然什么也不说。”
“那也不错了。”唐棠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问道，“不过溪溪，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之间，除了这种‘辅导’和‘被辅导’的关系，有没有可能……发展出点别的什么？”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避开了唐棠那探究的目光：“别胡说八道了，棠棠。我跟他……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活在他的二进制世界里，我活在我的情感世界里，我们之间……最多也就是两条偶尔相交的平行线而己。”
“平行线也能有交点啊，在非欧几何里。”唐棠不以为然地说道，“而且，溪溪，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好像越来越懂他的‘AI语言’了？甚至还会主动用他的逻辑去跟他沟通？这难道不是一种……‘双向兼容’的开始吗？”
林溪愣住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确实是这样。
她现在己经能够坦然地面对钱程那些“AI式”的提问和分析，甚至还能从中找到一些乐趣。她也学会了用更首接、更“具象化”的方式向他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感受。
这种改变，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难道……她真的在被这个AI先生，一点点地“同化”？
“溪溪，”唐棠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语气也变得认真了一些，“我不管你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我只想提醒你，感情这种事情，一旦投入进去，就很难全身而退了。你可要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林溪沉默了。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最初只是想“改造”这个奇葩邻居，让他不再打扰自己的生活。
后来，她又对他产生了“研究兴趣”，想探索他独特的内心世界。
再后来，她开始感受到他笨拙的善意和真诚，开始为他的微小进步而感到欣慰。
那么现在呢？
她对钱程的感情，到底是一种……“导师”对“学员”的期许？还是一种……朋友之间的关心？
或者……还有别的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敢轻易承认的……可能性？
林溪的心，第一次变得如此……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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