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恒兮醒了。
昨夜她抱着苏近无胡乱亲了一通便沉沉睡去,如今还窝在他怀中。
下意识摸了摸,他体内的气息和灵力都平复了不少,不似昨日那般紊乱。
所以……当真如他所说,亲亲就好了?
“恒儿,”苏近无声音沙哑,“我没事了,别担心。”
谁关心他?她不过是怕他死了没人伺候她。
见恒兮不说话,苏近无问她,“你昨夜问我,梦到了什么。现在,还想听吗?”
“梦到了什么?”
恒兮仰头看他,看他的灰眸没有实质的神采,却依旧那样漂亮,像雪落墨竹后晕染开的痕迹。
他长睫轻颤,“我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风吹红绸的声音,听到婚礼的乐声,听到……他们议论你和他多么般配。”
分明温声细语地讲述,话音却好似夹杂了几分难言的苦涩。
“他?”
“是薛怀璧。”苏近无说。
“怎么肯跟我说这些?”恒兮倒是诧异他突如其来的坦诚——她知道,那不是梦。若是梦,他何须如此哀伤。
“因为……他出现了。我瞒不住了……”他闭了闭眼睛,声音轻得要融在风里。
“想知道吗?你和他的事……”他眼中似盈着泪,像一汪湖水,潋滟生辉。
柔情似水,原来还可以这样具象。
分明都要哭了,还要说那些不想说的话吗?
“苏近无。”恒兮撑起身来凝视他,神色认真,语气严肃:“除了薛怀璧之事,你还有其他事瞒着我吗?”
苏近无先是一怔,而后摇头,“没有,恒儿,没有其他事了……”
他牵住恒兮的袖角,长睫轻垂,“没有其他事了……”
“真的?”恒兮捏住他的下巴,眸色微暗,“我要听实话。”
“……真的。”
他随着她的动作仰起头,的眸子“望”着她,眼中是方才尚未散去的水雾,倒像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恒兮坐慢条斯理触掉他眼角滑落的泪,“我对薛怀璧不感兴趣。”
她的话意思很明显。
她不想知道。关于薛怀璧,她不好奇也不想深究。
她本能觉得对他没什么感情。况且他还是元阳之身,她没碰过他。所以在冰室里什么“洞房”之言也是他胡说八道气苏近无的。
苏近无毫不意外,只是弯了弯唇角,“好。”
正此时,两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哄哄吵吵,说是有妖怪……
两人迅速收拾好一切,便听到薛怀璧来敲门,说这里有问题,他去看看。
然后……他们就都被迷倒了。
*
“啧……你确定她没事?”薛怀璧看着双眼紧闭的恒兮。
他额前湿透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冰凉的触感激得他浑身一凛。他甩了甩头,水珠飞溅,正对苏近无沉静如水的眼睛——哪怕那双眼睛看不见。
“她只是和你一样吸入迷烟昏迷了,等药效过了,很快就会醒来。”苏近无说。
而他也只是醒得比他们早些。
薛怀璧侧头看向一旁昏迷的恒兮,嗓音低哑,带着未消的戾气:“那你凭什么只强行叫醒我?”
苏近无语气温和得近乎无辜,“你对她狂热而执迷,难道不想尽快醒来保护她吗?”
“所以你就把一罐冷水兜头浇到我头上?”薛怀璧几乎咬牙。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苏近无微微一笑,神情清澈自然,理所当然道,“你不是醒了吗?”
他芥子袋里目前可用的只有这个,略施法术便能让人精神振奋,为何不用?
“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薛怀璧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心机如此深沉,就不怕哪日被她发现了真面目后恶心你?!”
苏近无不置可否。
薛怀璧见状更恼,挣了挣手腕上的束缚,却发现这锁链古怪至极,看似之前的金鸾锁,却比那更可恶,越是挣扎,缠得越紧。
“况且我们都被绑着,怎么保护她?!”他低吼。
此刻三人都被绑着关在一个装潢考究雅致的房间里,似乎又回到昨日的冰室的境况。
而恒兮终于在此二人的争吵中被生生吵醒。
意识渐渐回笼——若问他们如何沦落到这副田地,只因他们遇上了一家黑店。
而他们竟然能被迷烟药倒,也是出息。
“老实点!”
“进去吧你!”
突然间房门被暴力打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也五花大绑着被推进来,而后门被重重关上。
新进来的江鹤踉跄了几步,与三人相视一愣。
恒兮眸光微沉。这个人就是昨日问她要镯子还绑她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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