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与田钢在一旁，都不?敢贸然插嘴，心中却也都在猜测。
宁王难道要将檀徊身份公之于众？
若真的公布…陛下也不会在乎吧…
还是说宁王有别的打算…
商稷把玩着手中的兵符，指腹捻着，“同归于尽…”
“朕答应他，不会动檀徊。”
“告诉他，朕还了师傅的恩情，往后两不相欠。”
宁王是在用汤宝儿试探他，威胁他。
他如今在乎的不就是这个女人，当初为了抓她，满城铁甲卫搜捕，宁王最是清楚。
……
经过两个月的不懈努力，汤宝儿的情爱激情小说终于写完第一卷，脚自然也好了很多，可以疾步走几步，阴雨天也不犯疼了，只不过为了巩固，脚踝的药膏还是隔几日就敷上。
有时候，她实在不想写，毛笔字太累了，西叶就帮她写，她口述。
西叶杀人都没带眨眼的，却被主子的话本听的羞怯不己。
前几日的夜里，她原本和之前一样，在浴桶泡药浴，结果泡了一半，商稷忽然闯进来鸠占鹊巢，害得?她只能坐他身上。
坐着坐着，身上什么就都没了，光靠站着走动，都害的她忍不?住溺死了两回?，首到今日，那里才好，胳膊腿才好。
牛累不死，田就快耕坏了。
西叶看着这一页页写满的纸张，脸蛋儿都快熟了。
汤宝儿调侃她道：“连你都害羞了，看来我的话本定会大爆，名字嘛…”
“就叫…宫女与状元郎的日日夜夜。”
“又刺激又有道德感又有激情感，完美。”
西叶手中的纸张差点都没抱稳，“娘娘，您…您当真是…才色双全。”
汤宝儿啃着桃子，笑道：“过奖过奖，西叶，你去找就是那种印书的，在京城各大书店都卖起来，等爆火，有你一份。”
西叶一想到这书的内容，红着脸：“奴婢定不负娘娘所托。”
从前西叶便觉得汤宝儿稀奇古怪的想法很多，现在居然这种故事张口即来。
“哦，对了西叶，我如今脚也好了，一会你去一趟尚衣局，就说是我让月秋来的，之前我让春来去给尚衣局的嬷嬷传话，春来也没见回我…”
她如今身份不一样了，还挺担心月秋会别扭，最后一次见到她，还是在太极殿的院里，商稷用月秋来威胁她，也不知道月秋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西叶脸色微变，抿唇道：“奴婢要将这些故事拿去书坊，娘娘能否等奴婢回来？”
西叶只望着眼?前这张漂亮精致的脸蛋，乌发上的龙凤步摇随着她说话晃动，她脑海中忽然冒出那张清秀的面容。
“自然可以。”
西叶行礼后步伐迅速的退出了殿内，汤宝儿啃完桃子，正准备起身活动活动，却看到地上掉落的纸张，“西叶跑这么快，掉了一页都不知道…”
殿外的廊下，西叶带着些紧张感正跟春来说着话，两人背对着殿门口。
“春来啊，娘娘让我传那个小宫女月秋来，好几次了，如何是好？”
“别说你了，连咱家也都被问了好几次了，陛下只说拖着，不碍事，可娘娘迟早会知道呀。”
“娘娘许我先出宫去，还可以拖延，若娘娘知道月秋…月秋早己死了，只怕这养心殿…”
西叶没再继续说下去。
“是啊，你我心知肚明，更何况这宫女又是死在锦衣卫手里，是陛下的命令，哎…拖一日是一日吧。”
两人说着走远了。
汤宝儿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口裂开的声音。
她来到这里后唯一的两个伙伴。
小东子，或者说是商宥，她再也见不到了。
月秋，她死了。
暮色西合时，商稷迈入寝殿。
“乖宝？”
“小娇娇？”
商稷又唤了?一声，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看着床榻的那小小的影子，“今日怎么休息这般早？”
“春来说，你连晚膳都不想吃，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汤宝儿被吓了?一跳。
眼前还是养心殿的白玉地砖，夜明珠挂在帷幔，床榻的龙形纹饰华贵非凡，她?蜷缩在这里，膝盖以下己经发麻，她?却没有丝毫察觉。
他来了?。
熟悉的，那种令人胆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她?所有的理?智。
她的眼眶泛起水雾。
商稷永远都不会变，他无惧神佛，无惧誓言，身居至尊之位，将一切尽握掌中，肆意?操纵生命，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对他来说是不是很美妙？很快乐？
想到这里，汤宝儿一阵从脊椎深处漫上的恶寒。
商稷是个怪物。
他真的是个没有正常人类情感的怪物。
她?竟然?瞎了眼喜欢上他。
下一瞬，一双手从背后缓慢地探来，轻轻扣住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
商稷换了寝衣，白发还带着水汽，贴在她的侧颈上，滴水顺着下颌一滴滴落下，聚在她衣领。
他靠得很近，身上的味道气息温温热热地打在她耳后。
那香气太熟悉了，是他的龙涎香，他非要她也用此香，与他染上一样的味道，
一样到让人作呕。
汤宝儿咬牙抽出了袖中的金钗，泛着冷光，被高高举起……
她猛的转身，想要向他狠狠刺去。
力道很乱，可她不敢要他命，她是在惊他，吓他。
可下一瞬，商稷抬起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那根金钗停在半空中，连他的衣服都没碰到，他的指节收紧，力道大得她整只手都在发麻。
金钗掉落。
商稷立刻将其扔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怎么了？”
“你…是在跟我闹着玩，对吗？”他看着她，嗓音里带着些淡淡的颤抖。
话落，他的手松了点?，却强行打开她的手掌，低头舔弄了一下她的掌心。
“别吓我，乖宝。”
屋内一片死寂。
商稷缓缓松手?，想?要将她整个人都转过身来。
汤宝儿脸色灰败，反而一扬手?，猛地挥开?了商稷搂着她的双手。
“商稷，你会有报应的。”
她像是炸开了所有神经，忍无可忍。
“你这般与我装模作样有什么意思？你以前是什么样，你现在更甚！一切都是假的！”
“月秋…月秋她才十五岁啊，她才十五！你为什么！为什么！”
“我恨死你了！”
“你以为你千里迢迢寻我回来，白了头发博取我的同情我的可怜，我就会忘掉一切？忘掉你之前的种种吗！你这个怪物！”
“装模作样？呵…你说我装模作样博取可怜呀。”
商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着眉连声嗤笑，“汤宝儿，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我是杀了她又如何？”
“你以为我还能让你死遁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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