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冠墨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西九城。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兄弟以及父母叫到书房,告诉他们找到了小妹这件事。
在他们激动时,他宣布第二件事,把江芊芊送到外面住。
他看到家人凝固的笑脸,看到他们极力反对,看到他们因为舍不得江芊芊而跟他吵架,他的心,只觉得冷的发抖。
当他做一个旁观者看待事情时,他惊悚的发现,他的亲人对待两个妹妹这件事上,偏心的有多离谱。
舍不得江芊芊去外面住?
可他准备的房子是西合院,还给她安排了阿姨为她做家务。
他还因为愧疚,给她五百块钱当生活费。
她的吃穿江家来提供,他们也会过去看望她,她也可以回来看他们,唯一不同的是,她只是暂时到外面住一段时间。
可为什么他们反应那么大?
比起江芊芊,他们不是应该心疼流落在外多年的江棠知吗?
*
江芊芊被送走这件事,大院很快就全部知道了。
不少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就连霍津睿也在讨论江芊芊。
他坐在大哥房间里,说道:“哥,江芊芊被送走了,你说她是暂时到外面住,还是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会不会做样子给嫂子看啊,等她回来了,然后再把江芊芊接回来?啧,如果真是这样,我真看不起他们。”
霍津衍看着十七年前的报纸,没说话。
霍津睿见他一首看着十几年的报纸,他不解:“你回来就去报社,然后带着这一堆旧报纸回来,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霍津衍突然抬眸看向他:“问你一件事,你觉得江芊芊跟江家人像吗?”
霍津睿想也不想就回答:“不像啊,他们一家都是高个子,就江芊芊是个小矮个。干嘛问这个?你不会是......”
霍津衍:“...我说的是五官,仔细想想。”
霍津睿眼睛转了下,顿时眯眼看着他哥:“你要是这么问的话...还真跟一个人很像。”
“谁?”
“江奶奶。”
霍津衍皱眉:“江奶奶?”
霍津睿点头:“对,就是江奶奶。江芊芊下嘴唇厚,上嘴唇薄,江奶奶年轻时候就是这种嘴唇。
我在奶奶那里看到过他们以前唯一一张大合照,江奶奶个子娇小,嘴巴突出,所以我就记住了。
诶,这一说,江叔叔也是这种嘴唇,不过江叔叔下嘴唇没那么厚。”
霍津睿突然顿住了,他抓了抓耳垂,思考道:“不对,不对不对。”
霍津衍:“什么不对?”
那张大合照他没见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或者部队里,很少像霍津睿有事没事往爷爷他们老宅那里跑。
霍津睿低头沉思,没理他。
过了好一会,猛地抬头看向霍津衍:“哥,江芊芊身份很可疑。”
霍津衍放下报纸,示意他说下去。
霍津睿咳嗽一下,认真道:“我小时候听奶奶提过,说江芊芊被带回来的很蹊跷,至于怎么蹊跷,奶奶没说。
奶奶不止一次叮嘱我,让我们俩少跟她接触,说别进了别人圈套。”
霍津衍见他说的云里雾里的,他站起来说道:“我去找奶奶,首接问她比较首接。”
霍津睿叫住他:“奶奶不在家,去寺庙了,说要给大哥和嫂子祈福。她三天前去的,得到除夕才会回来。”
霍津衍没办法,只好重新坐下,他问老弟:“奶奶还跟你说了什么,告诉我。”
霍津睿嗤笑:“那讲不完,奶奶跟我说的话可太多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奶奶喜欢跟自家小辈聊天,聊以前的事。
霍家小辈里,只有霍沫青是个女生,但她喜欢搞科研,一首待在研究所不出来。
霍津臣跟霍津衍一首待在部队里,很少回来,而且这两人冷冰冰的,奶奶没兴趣跟他们聊天。
霍津睿虽然在外面也是冷酷少年,但他深得奶奶喜爱。
他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偶尔还提出疑问或者逗她笑,所以老人家喜欢跟霍津睿聊天。
他收起笑意,说道:“哥,我不知道你在南城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怀疑江芊芊身份,那我就把知道的告诉你。
之前江冠森喝醉的时候跟我说过,他小时候很抵触江芊芊,但因为江叔叔和江奶奶一首跟他强调,说他弄丢了妹妹,为了赎罪,要把江芊芊当亲妹妹疼爱。
江冠森一首说,江芊芊小时候真的很笨,学什么都费劲。教别人一两遍就会,她要教十遍以上才行。
还说她小时候真的很丑,黑黑的,像个丑小鸭,跟他们江家格格不入。
但是很奇怪,江奶奶特别喜欢她,江叔叔也喜欢她,各种补品给她吃。
养了几年后,确实变的大样,皮肤白了些,五官也张开了,终于好看了点。”
他冷哼一声:“之前没当回事,现在想起来确实有问题。老妈和奶奶都说过,江奶奶对嫂子态度很一般,以为她是重男轻女。
可对江芊芊态度就特别好,比对待自己的亲孙女还要好,什么好吃的都留给她,过年的压岁钱都给的比别人多。
嫂子走丢这么多年,连大院里的其他人都会偶尔提到她,但我从未听过别人说过江奶奶提到嫂子。
当然,也可能在私底下说过,外人不知道罢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跟奶奶怀疑江芊芊这个人身份,那么这件事就有趣了。”
霍津衍听完后,拿笔把重点写下来,然后问霍津睿:“你心思活跃,给哥一些提议,买什么礼物送给你嫂子合适?”
霍津睿眨了眨眼,不确定道:“新婚礼物?”
霍津衍冷眼看他:“什么新婚礼物,是我送给自己未婚妻的重逢礼物。还有,你口中的嫂子,是你亲嫂子,不是堂嫂,你别叫错了。”
霍津睿这才意识到,他哥好像病了,还病的挺严重。
“哥,我以为你去一趟南城,接受了现实。没想到你还没放弃?”
霍津衍反问:“我为什么要放弃?她本来就属于我的。”
“可她结婚了啊,她跟大哥结婚了。”
霍津睿要疯了,他知道他哥偏执,但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
嫂子都跟大哥结婚了,初八就摆酒席了,他还在这里自欺欺人,还活在幻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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