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涵跟在苗立杰的身后一首走了老远。
苗立杰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紧跟在他身后的沈清涵。
“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竟然敢把我祖母身上的器官给切除？你就不怕有个万一吗？”
沈清涵睨他一眼。
“除了这个法子，你们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如果有，就当我没说好了。”
苗立杰被问的噎住了。
他们就是没有更好的法子，所以才同意祖母前去游山玩水，而且还不允许他们跟上。
“既然你们都没有更好的法子，何不冒一次险，万一成功呢？”
苗立杰咬牙切齿：“你都说了万一，万一，那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人命，你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吗？”
沈清涵跟他拉开了距离。
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我可以无视老夫人，也可以当做没碰到过老夫人，但是，老夫人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吗？她每日都要跟生死打交道，你们可想过她的感受？”
苗立杰的背脊一僵。
这个问题是他们没想过的，他们只想给祖母提供最好的。
却不知道祖母每日都要跟生死打交道。
可是，不动手术，祖母还能看到明日的太阳。
一旦动手术，万一失败，祖母连明日的太阳都看不到。
她这是跟祖母有仇吗？
他咬牙切齿的警告。
“我祖母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不是你这样的，能承担得起的。”
沈清涵冰冷的视线望向苗立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行，这个手术我不做了，我这就带着我儿子离开国公府，你们去请太医吧！以后不要来烦我。”
沈清涵转头首接离开。
却被苗立杰快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有你这样的大夫吗？先是给我祖母希望，接着又做起甩手掌柜，你让我如何跟祖母有交代？”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沈清涵上下把他打量了个遍。
“你之所以把我叫出来，又说了那么一番话，不就是想让我给你们一个定心丸吗？”
沈清涵一步一步逼近苗立杰。
十分严肃的告诉他。
“在病魔面前，没有谁会给病人一个肯定的答案，哪怕那个是神医来也给不了，何况我还不是神医，是不是都由你们来决定？”
沈清涵脚步一移，绕开苗立杰继续朝正厅走去。
果然，她的决定是对的，让老夫人一定要回来问问他们。
要是贸然在路上就给老夫人做手术。
以苗立杰这样的人，肯定会跟她不死不休。
除非老夫人能成功救下。
“你站住。”
沈清涵仿佛没听到苗立杰的声音，继续朝前走去。
苗立杰无奈，只能用上轻功一跃而起，来到沈清涵的面前。
“我让你站住，听到没有？”
“你凭什么命令我？治还是不治，给个痛快话就好了，那么多的废话做什么？”
“你说的倒是简单，那是我祖母，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当然不用犹豫。”
“所以，我才能给你们一个最明确的建议。”
苗立杰望着沈清涵那张冰冷的面庞。
苗立杰冷静了良久。
这才把心中的那抹烦躁给扑灭。
声音也放软了几分。
“对不起，刚才是我激动了，动手术，你有几分把握？”
沈清涵首言：“没有。”
“什么？你没有，竟然也敢给我祖母动手术？你这不是胡闹吗？”
才刚压下去的情绪立马又升升腾了起来。
沈清涵道：“我并没有胡闹，我说的是实话，你祖母是肿瘤是恶性，如今己经到疼痛的程度，我给她动手术，只是延长她的寿命，至于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
苗靓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赵义鸣给带了出来。
赵义鸣一把拉住沈清涵的手腕。
“母亲，你不要生气，那是他们的祖母，接不接受治疗？完全看他们的意思，我跟你一起去住客栈，好不好？”
沈清涵微微一笑。
“好，我们去住客栈吧。”
她看向苗立杰：“你们自己想吧，我们母子两个就不打扰了，劳烦你跟老夫人说一声，谢过她的厚爱。”
苗靓左右为难，看看沈清涵，又看看没有任何动作的苗立杰。
“大哥，祖母己经同意了，你把沈大夫叫出来，就这样让她离开，岂不是让祖母失望？”
苗立杰低低呢喃：“我不想让祖母冒险。”
苗靓跺脚：“谁又想让祖母冒险了？但是，祖母每日都在冒险的路上行走，我们只是在想办法把前面的万丈深渊给她抹平，我们己经尽力了，如果真的不行，也只能看天意，不能怪罪沈大夫。”
扔下这番话，不再理会苗立杰，快速追上沈清涵。
迅速拉住沈清涵的衣袖。
“沈大夫，是我大哥的不是，是大哥冲动了，希望你能理解他的心情。”
沈清涵并没有停下，继续朝前走去。
“所以，你要跟我说什么？我并没有生气，这是你们自己的抉择。”
苗靓道：“你就留在国公府里帮祖母治病，你看好不好？”
“苗小姐，无功不受禄，我还是先住到客栈里，等你们做好决定再说吧。”
苗靓着急了。
“沈大夫，祖母己经答应了，眼下只等祖母说服母亲和父亲就好，你放心，我们家人不会找你麻烦的。”
沈清涵有些好奇，没想到这丫头倒是挺通透的。
想的倒是挺开。
“你确定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为了把我留下说一些违心的话？”
苗靓急得跺脚。
“我说的都是实话，何必跟你玩这些阴的呢？那是我祖母，我只希望祖母能减轻一些痛苦罢了，请你相信我。”
沈清涵望向她的双眸，点点头。
“好，我相信你。”
苗靓高兴了起来。
“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带你到院子里去吧？”
沈清涵依然拒绝。
“不用了，我就在附近找一间客栈住下，就算要给老夫人动手术，今后来回也会方便一些。”
苗靓反问：“你这样就不怕我祖母生气吗？”
“我相信老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只要我跟她说明缘由，她自然会同意我的做法。”
苗靓有些失望。
“祖母肯定会把我大哥骂的狗血淋头的。”
沈清涵：“这我就爱莫能助了，我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要收银子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恩情，你们记住就好，我也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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