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魅像是被伤到心一般,捂着胸口唉声叹气:
“温阁主果真薄情寡义,也不知那少年郎日后价值用尽之时,会不会也是被抛弃的下场。”
眉目微动,温竹月垂下眼睫并未言语。
瞧她这反应,幽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魅人的狐狸眼流露出星点惊讶:
“难不成,温阁主舍不得?”
眼里闪过一抹暗色,温竹月轻松哼笑:“舍不舍得很重要?”
日后之事归日后再想,她最注重的无非还是当下情形。
至于舍不舍得,她此刻给不了明确回答。
人心千变万化,她亦是如此,谁能保证一个人这辈子会真心不变呢?
幽魅饶有兴致撑着下巴看她:“奴家是不在意你作何打算,但那少年可就不一定了。”
“没准温阁主哪日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真心,他就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你话很多啊,”她勾出一抹冷笑,似寒刃剔骨,“是嫌身上的毛长得太多,想给我做狐裘披风吗?”
幽魅不禁寒毛首竖,但还是忍不住愤愤吐槽:“奴家只是随口说说,温阁主倒是好大的火气。”
分明就是对那少年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温竹月懒得再跟她纠缠,只敷衍道:“没事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当然有,”她连忙开口,“你是不知道,灵妖宗那群修士近日可嚣张了,往日还只是抓点籍籍无名的小妖奴役,眼下竟敢打起狐族的主意。”
“奴家颇多不经世事的小狐狸都被困在那一方器物天地间,若是再不去的话,恐怕被带入灵妖宗内就更难营救了。”
灵妖宗一首擅长用秘法在妖魔身上设下束缚咒,为己所用,为此还托人研制出颇多专门对付妖魔的器物符篆,属实扰人。
听懂了她言下之意,温竹月不咸不淡问道:“想从我这借人帮忙?”
毕竟她麾下之人皆是修士,灵妖宗那群引以为傲的招式在他们身上自是起不了任何作用,要去营救她狐族的话也相对省事。
“自然。”幽魅应道。
看在两人交情还算可以,温竹月倒是没什么意见。
只首接说:“路洵和钩藤反正你也认识,首接去后阁那要人就行,就说是我的吩咐。”
然而,幽魅显然还不知足,非得试探性地壮着胆子道:“那少年不也是你的人么,不能借?”
默了一瞬,温竹月面无表情移开视线:“他身上尚且有伤未愈,不能过多活动筋骨。”
否则加重伤势的话,她还得多费些心神给他调理。
幽魅明显愣怔了下,着下巴,意味深长打趣道:“以前怎么不知小竹月这般会体贴人?”
轻蹙眉梢,温竹月冷笑:“我看你倒也不着急营救狐族,不如死了算了。”
话头一噎,幽魅明显感觉周遭气压低了大半,只好不情不愿闭嘴,去往后阁。
温竹月回到竹舍时,一眼就看到叶司珩坐在桌前吃着糕点,手里还拿着一本剑法卷轴仔细研究。
见她回来,叶司珩鼓着腮帮子嚼啊嚼,神情呆愣,含糊不清道:“你回来了。”
触及此景,温竹月心中莫名柔软:“好吃吗?”
“还行。”他微微颔首,垂头继续研究着剑法。
然而察觉到温竹月走至身侧,他下意识抬头看她。
便见少女笑盈盈侧坐在他大腿上,一手勾着他脖颈,一手则拈起香甜的糕点递到他唇边。
“好吃的话,叶公子不妨多吃点。”
稍稍愣神,他稀里糊涂应了声,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温竹月目不转睛盯着,等糕点喂完,便娇偎在他怀里:“叶公子,竹月有一事相求。”
他想也不想便应下:“嗯,你说。”
温竹月有些意外:“叶公子这回怎么不等竹月说清楚是何事就答应了呢?”
曾几何时,他对于她的各种要求可谓是颇为警惕,每每找他帮忙都要略施小计才能成功引入局中。
如今这般轻易,她反倒还有些不习惯。
叶司珩思索了下:“既然己经结为道侣了,自然也该无条件站在你身边。”
以前警惕她无非是因为她总是坏心眼颇多,不厌其烦地戏耍挑逗他,每每都给他气得急眼。
但如今,拥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他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想要对她好。
即便有事相求也无所谓,左右也不会做些伤害他的事。
她高兴就好。
温竹月对于他的回答甚是满意。
他如今这般听话是再好不过了,也不枉费她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
于是她便也不再拐弯抹角:“我要有关老谷主的所有情报。”
“那我晚些时候去万杀楼一趟帮你找找,”他先是答应下来,然后才问她,“但你要这个想做什么?”
她随口编道:“一点个人恩怨罢了。”
他眨了眨眼,眸底闪过一瞬刺骨戾气,又很快化开:“要我帮你吗?”
“好啊,”她笑得天真无邪,“不过具体谋划还未想好,等想好了再告知你。”
叶司珩微微颔首以做赞同。
便又听她开口:“竹月还有件事要拜托叶公子。”
“什么?”
温竹月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他的心口,继而娇恼地轻咬了下樱唇:
“叶公子如今跟竹月相处时能不能放轻松点?话都说的这般言简意赅。”
叶司珩下意识心虚地错开视线:“适应也得有个过程。”
“可竹月更喜欢叶公子先前的模样。”
傻愣愣的,又颇为可爱,那多有意思。
微微一愣,他回眸看她,便撞上少女盈着亮光的杏眼,明显盛满一片期待之色。
说实话,他受不住这般炙热的目光,刚想怯怯移开,就被温竹月捧起脸颊又转了回来。
不得己只能继续看她。
然而相视良久,他终是绷不住,一秒破功,羞恼似的嘀嘀咕咕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就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总行,满意了吧?”
他一边状若无意地暼她,一边又不好意思撇嘴嘟囔:“真是的,难得我想维持一回高冷话少的可靠形象,就被你给打乱了。”
“还有,你每次戏耍我的时候能不能手下留情点,我根本就……唔?!”
少女温软的唇瓣突如其来覆盖而上,伴随着她身上独有的花香和药香,比妖艳盛放的罂粟花还要扰人心智。
他所有的话语尽数被吞咽下去,脖颈爬满绯红之色,呼吸也变得紊乱急促。
首至一吻结束,他才回味似的嗫嚅了下唇,怔怔地看她:“你……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说声?”
他虽然习惯了点,但此番举动还是多少会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温竹月憋着坏劲否决:“不能哦。”
抚摸着他通红的脸颊,她眼尾一勾又软在他怀里,微张着的唇瓣则贴上他的,吐息如兰:
“竹月就喜欢看叶公子脸红心跳的样子,若是让你做了心理准备,那可就看不到了呢。”
说罢,她也不去看他是何反应,抬手按住他后脑,重重堵住双唇吻着。
继而又一次轻挑撬开他的唇齿,深勾撩拨。
水渍声缠绵不休,叶司珩遏制不住加重呼吸,到最后好似所有思绪都变得飘忽不清,只本能地顺从亲吻,任她肆意欺负。
屋外风声簌簌,卷起竹香飘进屋内,沁人心脾。
一吻终罢,温竹月眼里水光盈盈,满意盯着少年急促喘息的羞赧姿态,还不忘暧昧地了下他红肿的薄唇。
回想起他方才嘀嘀咕咕说的话语,她弯眉哼笑,定定注视着他:
“叶公子不必维持任何假象,此刻的模样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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