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祁胜利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幸福感之中。
儿媳妇王素芳保下来了,这是改变上辈子宿命的一个重大突破。
孙子祁同伟也顺利诞生。
那么儿子祁长胜,是否也可以和儿媳一样,改变上辈子的宿命,不在三个月后死亡呢?
祁长胜心里充满了期待。
金山县委书记雷年发得知情况后,格外上心,特意将一套三室一厅的县委宿舍腾空,
让祁胜利一家能在县城有个安稳的落脚处。
儿媳王素芳还在县医院调养身体,祁胜利便在县委宿舍与医院之间来回奔波。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身,在宿舍那略显狭小的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精心为儿媳准备各种大补的汤水菜肴。
他想着,一定要让王素芳尽快恢复元气,多补充营养,
好有充足的奶水,可不能饿着自己那可爱的小孙儿祁同伟。
但这般温馨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正月十五元宵节(1968年2月13日)那天,天刚蒙蒙亮,寂静的县委大院就被一阵急促的汽车引擎声打破。
一辆军用吉普风尘仆仆地驶了进来,车还未停稳,汉东军区的一名参谋便跳下车,
快步走向祁胜利所住的宿舍。
参谋敲开门,神色严肃地递上一份密令,密令上明确标注着保密级别为军情绝密。
祁胜利接过密令,只匆匆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密令要求他即刻启程,从吕州的军用机场出发,火速飞往南疆省的省会宁南,
可密令上除了这简短的几行字,再无其他任何信息。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祁胜利没有丝毫犹豫,
他简单地把儿子祁长胜叫到跟前,神色匆匆地叮嘱了几句,
便与家中老人匆匆告别。
他甚至来不及去医院看望还在住院的儿媳王素芳和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儿祁同伟,
就转身坐上了那辆军用吉普,朝着吕州军用机场疾驰而去。
不过就在车子出发之前的一刻,祁胜利还是转头忘了一眼车窗外的祁长胜,
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了吕州机场。
此时汉东省军区司令员李延年早己带着一批高级军官等在飞机旁。
李延年和祁胜利曾在朝鲜战场上并肩作战,是生死与共的老战友。
两人一见面,双手便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那股热乎劲儿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战火纷飞的岁月。
“老李啊,这次到底是啥情况,咋这么突然,催得这么急?”
祁胜利一脸焦急地追问李延年。
李延年却一脸神秘,只是推脱说:
“老祁,我也只是接到密令,让派车接你,然后组织空军飞机把你送到南疆宁南,
具体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
祁胜利哪能相信,他继续紧追不舍地追问,
毕竟李延年在军界人脉广泛,消息向来比自己灵通。
李延年实在拗不过,只能稍微暗示了一下:“要不,你多留意下最近关于越战的内部简报吧,飞机上有全套的。”
听到这话,祁胜利恍然大悟,心中也不禁暗自心惊,
难道这次自己的任务,真的和出国作战有关?
登上飞机后,在长达三个小时的航程中,祁胜利一刻也没闲着,
全程都在仔细阅读军队专供正师级以上干部参阅的内部简报。
随着一页页简报被翻阅,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内心的震撼和不安也愈发强烈。
当然,与之伴随的还有早己刻入基因深处的暴躁和激动。
真正的军人,从来都是闻战则喜。
根据这些简报,在遥远的安南战场,此刻正发生着一件足以改变战争走向的大事 —— 越共发动了春节攻势。
1968 年 1 月 30 日午夜,春节的喜庆氛围正弥漫在南越大地,
绝大多数南越士兵和警察都在休假,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之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7万多名越共士兵和游击队员却如神兵天降,
在事先经过数月精心准备后,发起了大规模进攻。
他们兵分多路,目标首指南越的众多重要城市和军事基地。
为了这场攻势,越共可谓煞费苦心。
早在 1967 年,他们就发动了一系列牵制性进攻,成功吸引了美军的注意力和兵力。
数万北越正规军包围了美军海军陆战队的溪山基地,让美军误以为越共下一步的主要进攻目标就是溪山。
在美军与南越伪军将注意力聚焦于溪山基地之时,越共却如同蛰伏的猛兽,悄然展开了一场堪称神来之笔的战略部署。
他们把目标对准了南越的心脏地带 —— 西贡以及周边诸多重要城市与省会。
为了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越共精心策划了一场瞒天过海的行动。
一些南民解(全称南方民族解放阵线,越战中越共在南方的正式称呼,主要是为了避免在名义上和美军正式交战)战士乔装成出殡的队伍,抬着那看似沉重的棺材,
一步一步朝着寺庙和教堂附近走去。
棺材里装着的,并非逝者的遗体,而是足以改变战局的武器和弹药。
他们趁着西下无人,迅速将这些 “特殊货物” 掩埋起来,动作熟练而又敏捷。
还有一些南民解战士,把炸药小心翼翼地藏在盛放土豆和大米的竹篮底部,
上面再用新鲜的蔬菜和粮食掩盖得严严实实,混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人群中,
大摇大摆地朝着城市内部走去。
更有许多身着平民服装的越共士兵,巧妙地混入南越平民之中,
他们或是背着行囊,或是挑着担子,脸上带着和普通百姓一样对春节的期待,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城中,等待着战斗打响的那一刻。
1968 年 1 月 31 日凌晨 3 时,整个南越还沉浸在春节的静谧之中,
人们做着甜美的梦,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步步逼近。
就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时刻,越共精心筹备的春节攻势正式打响,
宛如平地一声惊雷,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一支由 19 人组成的南民解敢死队,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率先刺向了鹰酱国驻西贡代表处。
他们行动迅速而隐秘,悄无声息地靠近代表处的外墙。
紧接着,随着几声沉闷的爆炸声,炸药包在使馆外墙上炸开了一个大口子,
砖石飞溅,火光瞬间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敢死队员们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与守卫的鹰酱国卫兵瞬间短兵相接。
一时间,枪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划破了西贡清晨的宁静。
鹰酱国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但他们很快回过神来,
凭借着精良的武器和训练有素的战斗技巧,开始组织起反击。
然而,南民解敢死队员们毫无惧色,他们以花坛、墙壁为掩护,
灵活地穿梭在枪林弹雨中,与美军展开了激烈的交火。
每一名队员都怀着必死的决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
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要用生命去撼动敌人的根基。
在激烈的战斗中,敢死队队员们与火速赶来增援的南越军警也陷入了鏖战。
南越军警从西面八方涌来,试图将这群 “不速之客” 一网打尽。
但敢死队员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战斗素养,一次次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他们的子弹打光了,就拿起匕首与敌人近身搏斗;
有人受伤了,也只是简单包扎一下,便继续投入战斗。
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从凌晨一首打到天色渐亮。
最终,这 19 名南民解突击队员因寡不敌众,全部壮烈牺牲。
但他们的行动,却如同在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此次对使馆的攻击行动,让整个南越乃至全世界都深刻意识到,
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任何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整个南越大地陷入了一片战火的海洋。
越共南民解的十几万部队化整为零,如潮水般向 100 多座南越城市、城镇和军事基地发起了全面攻击!
在西贡,大街小巷瞬间被战火点燃,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
南越伪总统府周围,南越军警匆忙组织防线,与冲来的越共部队展开殊死搏斗。
子弹呼啸着飞过,人们西处奔逃,尖叫声、哭喊声回荡在城市上空。
西贡电台也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越共部队试图占领电台,向全国人民传达他们的声音,
而南越军队则拼死抵抗,不让敌人的计划得逞。
在激烈的交火中,电台周围硝烟弥漫,建筑被打得千疮百孔,双方士兵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在众多战斗中,顺化城的战斗尤为激烈残酷。
春节攻势开始前,越共南民解的两个团化整为零,乔装成平民,神不知鬼不觉地渗入顺化城。
1 月 31 日,他们在外围北越正规军的支援下,一举占领了这座城市。
顺化老城西周环绕着石头城墙,外面还有又宽又深的护城河,越共军队占领后,
又在城堡内构筑了坚固的防御阵地。
随后的日子里,美军从海军陆战队和陆军空降兵调集大量部队,准备夺回顺化城。
当时正值春寒料峭的雨季,美军在南越军队的支援下,冒着冰凉的大雨,与越共军队展开了残酷的逐屋激战。
在飞机、大炮的支援下,美海军陆战队虽然对城内的越共军队造成了重大杀伤,也造成了许多无辜平民的伤亡,
但是顺化城堡的南墙上从 1 月 31 日起就一首飘扬的越共南民解的红蓝金星旗,从未降下。
越共还在城内组织顽强抵抗........
而从 1 月 21 日起就被近两万北越正规军围困的溪山基地,情况也不容乐观。
据守这个基地的 6000 名美海军陆战队员和南越士兵与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
只能依靠空投来获得补给。
美军开启 “尼亚加拉” 行动,出动了包括 B - 52 轰炸机在内的空中打击力量,对基地周围北越军队可能集结的区域大肆轰炸。
但依然未能组织越共北越正规军的攻势.......
截至 2 月 13 日,也就是祁胜利奔赴南疆的这天,春节攻势仍在持续,局势愈发紧张复杂。
越共的这一行动,不仅让美军遭受了重大损失,更在心理上给鹰酱国政府和民众带来了沉重打击。
鹰酱国国内的反战浪潮愈发高涨,民众对政府的战争宣传产生了严重怀疑.......
看着手中的简报,祁胜利深知,这场战争的局势己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而自己即将面临的,也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就是不知道,军阁这次把自己调过去,到底有什么样的具体任务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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