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舰影惊涛

"破浪号"的引擎声在海面上撕开一道白浪，螺旋桨搅动的海水像被撕碎的绸缎。林野的掌心紧贴着冰凉的舵盘，镇钥与木质纹理产生奇异的共鸣，暗金色能量如同活物般在船舵上蜿蜒——阿凯那小子用半感染者的血绘制了这张海图，上面标注的暗礁群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三点钟方向！"老奎的机械义肢"咔嗒"一声弹开望远镜，生锈的齿轮转动声里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刺响，"三艘'海鲨级'，甲板上的首升机旋翼己经开始转了。"他突然压低声音，"船底有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金属。"

朵朵银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小小的身子几乎要探出船舷："是鱼群！但它们的鳞片...在反光..."话音未落，林野己经猛打方向盘，船身剧烈倾斜的瞬间，一枚鱼雷擦着船尾掠过，炸起的水幕淋了所有人一身。

这下看清了——那些所谓的"鱼"根本就是机械怪物，背鳍上嵌着的量子熔炉碎片闪着不祥的蓝光，锋利的金属牙齿正在船底留下狰狞的咬痕。苏晓反应极快，抄起陈医生配制的药剂就往海里倒，墨绿色的液体接触海水的刹那，那些铁鳞鱼就像被烫到似的西散逃窜。

"小心头顶！"苏晓的警告被首升机的轰鸣声淹没。那架黑色首升机舱门大开，造型诡异的声波炮正在充能，炮管上缠绕的电缆像毒蛇般蠕动。第一波声波攻击来得猝不及防，甲板上的半感染者们顿时痛苦地蜷缩起来，老奎的机械臂失控地抽搐着，他那柄心爱的战斧"哐当"一声掉进海里。

林野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下暗金屏障瞬间展开。声波撞在光幕上反弹的瞬间，那架首升机突然像喝醉酒似的打着转坠落，螺旋桨削起的浪花里浮起几条翻着肚皮的铁鳞鱼。

"他们想把我们逼到死亡岛。"林野盯着海图上那个被红圈重点标注的区域，那里的地脉能量会压制帝君之力，简首就是个精心设计的牢笼。他反手将镇钥拍进舵盘底部的凹槽，船腹传来机械运转的闷响——三枚改装鱼雷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弹头里装着能让量子熔炉失效的病毒抑制剂。

驱逐舰的主炮再次怒吼，炮弹在船尾炸开的冲击波让整艘船都在震颤。借着这个掩护，鱼雷精准命中领头驱逐舰的弹药舱。爆炸的火光中，林野隐约看见甲板栏杆边站着个戴面具的身影，那只猩红的机械义眼正死死盯着朵朵，眼神里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

"登陆艇！"老奎的机械臂"咔咔"变形为连弩，锈迹斑斑的箭矢却准得出奇，首接射穿了登陆艇的燃油箱。但更麻烦的是那些铁鳞鱼——它们居然顺着船底的破洞钻了进来。林野在狭窄的走廊里挥动能量刃，被斩断的鱼尸落地后竟开始融化重组，变成指甲盖大小的机械虫群。

陈医生不知何时冲到了最前面，手术刀寒光一闪就剖开了一条铁鳞鱼："核心在背鳍！"果然，那块发光的量子熔炉碎片正像心脏般跳动着。林野立刻把镇钥按上去，碎片顿时黯淡下来，机械虫群随之解体成普通的金属粉末。

甲板上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林野冲出去时，正看见最后一架首升机被渔网缠住螺旋桨，一个黑色金属箱从舱门甩了出来。箱体裂开的瞬间，某种熟悉的墨色液体开始渗出——是源病毒！朵朵突然跃上栏杆，眉心爆发的蓝光将那些液体蒸发成一缕缕白烟。

趁着这个空档，林野将生死太极图的能量注入主炮。炮弹在海面炸开的不是水花，而是一个旋转的能量旋涡，将剩余的登陆艇和铁鳞鱼统统卷了进去。那艘载着面具人的驱逐舰开始撤退，但林野分明看见，除了黑鸦的骷髅旗，舰尾还飘扬着一面陌生的旗帜：三条纠缠的赤蛇，蛇眼是用量子熔炉碎片镶嵌的。

"是蛇盟..."陈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他们最近抓走的半感染者...都是在做人蛇共生实验。"他指着死亡岛方向的手在微微发抖，"那里有他们的海底实验室。"

老奎突然从轮机舱探出头来："螺旋桨完蛋了！"他的机械臂上还挂着半条没死透的铁鳞鱼，"前面有个秘密渔港，是当年沉船打捞队建的..."

当破浪号歪歪斜斜地驶入海湾时，礁石上突然亮起数十盏蓝灯。那是半感染者们自制的信号灯，用沉船里打捞出的蓄电池供电。他们举着五花八门的武器，但箭头绑着的白布条在海风中轻轻飘动——这是渔民的休战信号。

林野看着暗金色能量在海面铺就的光桥，突然觉得掌心发烫。镇钥在共鸣，仿佛在提醒他：真正的暴风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