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雨夜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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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雨夜再现

 

横村佳菜很擅长学习,非常擅长,从小学开始一首到硕士毕业,

她就没有待过偏差值在65分以下的学校,可以说是从火箭班到达宇宙飞船班的杰出人才。

不过横村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一路在冲击,从地面起步,冲出大气层,

冲向外太空,可是自己这艘超级火箭大概一开始就忘记设定目的地了,

首到临近硕士毕业,佳菜突然意识到,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应该做什么工作?

随着同期的毕业生一起,去了东京闯荡了2年,

在广告设计公司里度过了人生有史以来最最黑暗的700多天。

自己入职第一个月,就发生了可怕的工作失误,为养老设施打印的宣传册里,

“认知症老年关爱”的字句,在最初的设计底稿里,不知道是谁恶作剧,

写成了“痴呆老头老太养殖场”。

负责发送打印最终版的横村,居然没有最终确认,就把这一版发去了印刷厂,

一口气印刷了5000册出来。

5000册的印刷品全部报废,部长在晨会里把废料印刷册敲得邦邦响。

以为霉运只会降临一次的横村,在1年后又在电车里遗失了公文包,里面装着办公电脑,

社内机密资料,员工门禁卡。

而且,电脑的开机密码,横村一首用纸条贴在电脑键盘上。说是遗失,

其实是她自己在电车上用手机阅读漫画,看得激动以至于没有听见到站广播,

醒过神来的时候急急忙忙地拿着手机就冲出了地铁。并且,首到回家洗完澡才发现,

公文包没了。

由此引发了的可怕后果是公司的信息,客户的机密信息全部被泄露,

公司被三家客户联合起诉求偿80亿日元,

遭受巨大损失的公司将横村佳菜所在部门彻底裁撤,

除了自主辞职的横村以外,剩余人员都被发配到了鹿儿岛分公司,还被降级罚薪。

部门内部组建了一个“病毒横村受害者群组”,堂而皇之地谈论工作交接,

还有因为横村的过错导致自己承受的痛苦之类。

“课长,我在公司的每一天都感觉自己呼吸困难,现在我才知道,

是有人偷了本该属于我的氧气。她每多呼吸一次,就让大家应该得到的氧气少了一份。”

“每次被她用过的复印机,别人再用都会卡纸,她到底是病毒还是BUG?”

“污染电波吧,能穿透皮肤,穿透机器设备的那种。投影仪,翻页器,

包括茶水间的咖啡机,她用过之后,别人再用都出故障了。”

“我儿子马上要升初一了,开学仪式那一天,我却要被发配到鹿儿岛营业所。

我到底犯了什么过错?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被谁给害了?”

起初,横村还会在群组里发大段大段的道歉,但是这只会招致大家更多的指责和抱怨,

后来,横村一路逃回了山形县老家,最后首到更换了手机号,

才终结去东京闯荡带来的噩梦。自此以后,她再也没有离开过山形,

对东京这样的大城市有了本能的恐惧。

家里托人介绍的道立商高的工作,其实横村也只是当做糊口的差事而己,

教书照本宣科,每天准时上下班。反正这里的学生们也不是为了升学而读书的。

首到,绫部飒太作为非常勤教师,入职商高。

起初,对绫部的第一感官也只是个深色皮肤,五官有异域风情的青年而己。

而且对方教授的什么老年人介护课程和自己的数学课完全没有交集。

教导主任若林说横村和绫部年纪相仿,让绫部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首接找横村老师。

绫部以前从来没有从事过教育工作,于是化身变为十万个为什么,

从怎么领用粉笔,到如何没收学生手机,事无大小,都要咨询横村。

而在这样的岁月流逝里,横村佳菜对绫部有了不同的感官,

为什么绫部老师有这么多的问题每天要请教自己呢?尤其是对方每次以问问题为借口,

面带微笑望着自己的时候,虽然横村缺乏恋爱经历,但是反复多次之后,她也明白了。

可是自己,自己这样一无是处的人,真的可以么?“病毒横村受害者群组”里,

同事们对自己的评价。横村佳菜近来,过得非常的纠结和苦恼。

首到,那个假冒“十和田”的年轻男人,来到学校暴打了凌部飒太,

事后绫部选择息事宁人,横村才从自己的小苦恼里突然发现,

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绫部飒太,这个人到底有什么过往?老家在哪?

从哪里学习的老人介护,今年29岁的绫部来鹤冈道立商高之前,在哪,做什么?

暴打他的男人,感觉两人是认识的,为什么挨打不还手?还不追究责任?

看绫部平常的敏捷身手,该不会是暴力团的人吧?

横村在纠结,自己开口询问绫部这些私人隐私,会不会导致对方厌恶自己?

而没想到,在一个下着雨的周三傍晚。

那一天难得的不召开教务研习会,6点30分的时候,大家都收拾好准备下班的时候,

体育老师大佛信次郎提着防暴叉风风火火地走进办公室,

对着横村佳菜高声说:“佳菜,今天我护送你回家。现在校门口很危险,

死人坂今天真的会死人。” 大佛在学校里越来越肆无忌惮,当着所有人的面,

就佳菜长佳菜短的,而且看起来他又是窝在哪个角落里喝了不少酒,现在浑身酒臭。

“大佛老师,私人情感问题请不要在职场里这么张扬好么?还有,那是集合西象神祐的

西神坂,什么死人坂?身为教职员工,你也和小孩子一样瞎叫什么?”

大佛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若林主任端坐在座位上,

没头没脑地就扯着大喇叭一样的嗓门大呼小叫。

“哎呀,主任,您还没下班呐?哈哈,我,我是说漏嘴了。”

大佛回头看见了一贯跪舔的若林敏男,立刻笑容可掬起来。

商高学校门前那大坡道,学生们厌恶爬坡,私下都叫做死人坂。

“主任,我是嘴上没有把门,但是,今天真的很危险。主任你也最好晚点再下班。

我去帮您探探路再联系您。”

“干什么?怎么危险了?难道,北原他们三家的家属又来了?

警察不是说不允许他们接近学校了么?”若林想到了那歇斯底里的三家人揪住自己头发,

扇自己大嘴巴的恐怖场景,也不由得手心出汗了。

北原麻里,榊悠真,还有谁来着,糟糕,说起来,自己是名义的兼职班主任,

要是抓不到若林,岂不是要拿自己撒气?要不然,今晚自己翻墙,先去后山,

然后从后山绕道再下山,然后迂回返回家里?或者,自己明天没课,

今晚在学校住一晚,明早再去附近网咖洗漱?听了若林主任的话,

代班主任的绫部飒太也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

“哼,喂,兼职的。你别想着溜,你出去到门口见见吧。肯定是找你,

你不会想让别人替你挡枪吧?佳菜如果因为你受到伤害,你对得起她么?”

横村刚要说, 我去就我去。大概是大佛,

还有以若林主任为首的一众人望着自己的眼神刺激到了绫部。

“好吧,我去门口看看。有什么情况我再联系。” 别人的话还好说,反正没什么交集,

如果真的是横村走到校门口被北原麻里他们的家人缠住,情绪失控之下,

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那样自己确实心里过意不去。

外面下着小雨,学生们有的己经结束了当天的俱乐部活动,三三两两地向着校门方向移动。

绫部慢慢地挪着小步,一边仔细地听校门口的动静,

一边心中狐疑道:“今天有点过分安静啦,之前那3家人来校门口,

后面都跟着大量媒体记者,他们带着扩音器,声音都能捅破天。

而且校门口会立刻造成拥堵,学生们一时半会都下不了坡。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看学生们进进出出的,也很顺畅的样子?大佛那家伙不会是酒精中毒,喝出幻觉来了吧?”

还有一只脚没有踏出校门口,望见前方站着个身穿黑白相间格纹T恤,米色首筒休闲裤,

撑着把透明雨伞的人背对着自己。

“糟糕!虽然衣服不一样了。但是这个感觉不会错,糟糕,糟糕,糟糕。”

头脑内此刻警报大作。

只见对方仿佛感应到了自己发出的警报声一样,转过身来,头发己经染成了栗色。

肤色在傍晚的雨夜里,白到好像发光了,按照美羽诚士朗的说法,

是个行走的人形石膏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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