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的眼睛死死钉在窗户缝上，那道缝隙是她窥探天堂的唯一入口，也是通往地狱的捷径。
屋里弥漫着煮红薯的寡淡甜气，可她的鼻腔里，却全是隔壁飘来的，想象中的肉香。
不，那不是想象。
那个天杀的小畜生，肯定又在吃肉了！
【来自贾张氏的嫉妒，怨气值+10】
【怨气值+10…】
江辰悠闲地给花坛里刚冒出头的嫩芽浇了点水。
那是他用怨气值兑换的【速生花种】，不过一夜之间，就在这个灰败的院子里，绽放出了刺眼的、鲜活的色彩。
那几抹鲜艳的红、夺目的黄，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贾张氏的眼球里。
“作孽啊！”
她猛地一拍大腿，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
“他怎么敢的啊！这是什么世道！一个臭工人，他凭什么过得跟个旧社会的地主老爷一样！”
秦淮茹正在纳鞋底，针尖迟滞了一下，差点扎到手。
她不敢看窗外，那片精致的栅栏和草坪，每多看一眼，心里的窟窿就更大一分。
“妈，您小点声。”
“小声？我凭什么要小声！”贾张氏的嗓门陡然拔高，唾沫星子横飞，“他都把花园修到咱们家门口了！这是打我们贾家的脸！全院的人都在看我们笑话！”
她一把抓住旁边正在玩泥巴的孙子棒梗。
“棒梗！去！给奶奶去！”
贾张氏的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她压低声音，对着棒梗的耳朵。
“看见那个白栅栏了吗？去，把泥巴和鸡屎都给它糊上去！还有那些花，给它全踩烂了！”
棒梗年纪虽小，却继承了贾家的自私和破坏欲，眼睛一亮，抄起地上的泥巴就要往外冲。
“妈！你疯了！”
秦淮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起来，死死抱住棒梗。
“你不能让他去！”
“你给我松开！”贾张氏去掰秦淮茹的手，“你个没出息的丧门星！男人死了，你就任由外人欺负到头上了？你还护着他？”
“我不是护着他！我是护着棒梗！”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压抑着恐惧，“您忘了许大茂是怎么进去的？忘了傻柱是怎么被打的？江辰他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您是想让棒梗也进去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棒梗头上，他顿时有点害怕，不动了。
贾张氏却被彻底激怒了。
“疯子？我看你才是被吓疯了！他再横，他敢对一个孩子动手？你放开！今天我老婆子豁出去了，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她推开秦淮茹，自己抄起门后的破扫帚，撮了一簸箕的炉灰和垃圾，满脸狰狞地就要冲出去。
“我今天就让他知道，这西合院姓什么！”
秦淮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
这个家，要彻底完了。
贾张氏拉开门，一股带着青草气息的暖风吹在她脸上，让她有片刻的恍惚。
她一眼就看到了藤椅上的江辰。
江辰没有看她，他只是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亮晶晶的铁盒子，从里面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放进了嘴里。
那是什么？
贾张氏看不懂，但她能闻到一股奇异的、浓郁的甜香，那味道霸道地钻进她的鼻孔，瞬间就将屋里那点红薯味冲得烟消云散。
然后，江辰抬起头，视线淡淡地扫了过来。
没有愤怒，没有警告，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就像一个人，在看一只趴在墙角的、无关紧要的臭虫。
嗡！
贾张氏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准备好的撒泼打滚、恶毒咒骂，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被他一脚踹飞的剧痛，许大茂被警察带走时的哀嚎，傻柱满脸是血的惨状……一幕幕画面在她眼前飞速闪过。
她手里的簸箕，突然变得有千斤重。
那道半人高的白色栅栏，此刻在她眼里，仿佛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隔开生与死的天堑。
她不敢。
那股冲天的怨气和胆量，在江辰平静的一瞥之下，瞬间土崩瓦解。
“哼！”
贾张氏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干巴巴的冷哼，仿佛只是出来透个气，又猛地转身，缩回了屋里。
“砰！”
门被重重关上。
【来自贾张氏的极致恐惧，怨气值+150】
【来自贾张氏的无能狂怒，怨气值+200】
一进屋，贾张氏的腿就软了，她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秦淮茹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我的老天爷啊！你不开眼啊！”
贾张氏缓过劲来，坐在地上，开始用手捶打地面，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怨毒。
“你怎么不降下一道雷劈死他啊！这个小畜生！吃好的喝好的，还要作践我们这些孤儿寡母！”
“他早晚要遭报应！出门让车撞死！喝水被噎死！走路掉进粪坑里淹死！”
她像是疯了一样，翻来覆去地咒骂着，词汇越来越恶毒，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极致的嫉妒而扭曲变形，再也不见半分人样。
【来自贾张氏的恶毒诅咒，怨气值+20…】
【怨气值+20…】
【怨气值+20…】
一连串密集的系统提示音在江辰脑海中响起。
他嚼着那块价值10怨气值的【75%纯黑巧克力】，感受着口中微苦回甘的丝滑，又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上飞速上涨的数字。
这怨气值，来得可比工资快多了。
江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
一个半导体收音机。
他慢悠悠地调着频道，很快，一阵悠扬的戏曲声，就从那小小的方盒子里传了出来，清晰地飘荡在整个中院。
“……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像一把精准的锉刀，一下一下，锉着院里所有人的神经。
尤其是贾家。
屋里，贾张氏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她和秦淮茹、棒梗，祖孙三代，都僵住了。
那咿咿呀呀的唱腔，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笑她们的贫穷、无能和绝望。
“啊——！”
贾张氏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疯狂地打滚。
【来自贾张氏的彻底破防，怨气值+500！】
江辰关掉收音机，将巧克力吃完，起身回屋。
燃料，又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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