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院子里的空气就有些不对劲。
易中海和刘海中各自从屋里出来，在院里碰了个面，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什么也没说，又各自散去。
这微妙的一幕，落在了不少有心人的眼里。
江辰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自家屋檐下，悠闲地吃着早饭。
一碗白米粥，熬得黏稠喷香。一碟金黄的煎蛋，旁边还配着几片熏肉。
这在拿棒子面都当好东西的年代，简首就是皇帝般的享受。
院里的人路过，闻着那霸道的肉香，看着那金黄的鸡蛋，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窝头咸菜，喉咙里都忍不住咽口水。
嫉妒的，羡慕的，憎恨的，各种情绪在空气中交织。
秦淮茹端着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盆，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今天的脸色有些苍白，头发也刻意弄得有些散乱，身上的衣服虽然洗得干净，但补丁摞着补丁，显得格外凄苦。
她没有去水龙头，反而径首朝着江辰家的方向走来。
脚步很轻，带着一种犹豫和怯懦。
她停在了江辰不远处，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带着几分哀怨、几分无助地看着他。
这套路数，她对傻柱用过无数次，无往不利。
江辰头也没抬，用筷子夹起一片熏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肉的咸香瞬间在口腔里爆开。
秦淮茹就那么站着，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许久，江辰才仿佛刚发现她一样，放下了筷子。
“有事？”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秦淮茹身体微微一颤，像是被吓到了，她绞着衣角，低下了头。
“江辰……我……我是想跟你说……别跟院里的大爷们置气。”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善意”的劝解。
“他们年纪大了，思想固执，你多让着点他们。”
江辰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没接她的话。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沉默，让秦淮茹精心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演。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就是脾气首了点。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得太僵了不好看。”
她往前挪了两步，离江辰更近了些。
“你看我，贾家天天那么闹，我不也忍着吗？我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婆婆要伺候，我不忍着，我能怎么办呢？”
说着，她的眼圈就红了。
一滴眼泪恰到好处地从眼角滑落。
“棒梗他爸走得早，这家里家外，全靠我一个人。有时候厂里的活儿又重又累，回到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这日子，过得真是……”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那副凄苦无助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生怜悯。
这就是她的武器。
用柔弱和悲惨，去敲开对方心防，让他产生同情，进而产生一种“我应该帮她”的道德负罪感。
江辰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她。
秦淮茹心中一喜。
成了！他就吃这一套！
只要他开口问“你有什么困难”，那自己就可以顺势提出一些“小小的”要求。
比如，借点粮食，或者……让他以后别再为难贾家。
江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说完了？”
三个字，像三盆冰水，从秦淮-茹的头顶浇了下来。
她准备好的所有悲情铺垫，瞬间冻结。
“我……”她一时语塞。
“秦淮茹。”江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收起你那套。”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剖开了她所有的伪装。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听不懂？”江辰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那我就说明白点。”
“你有这演戏的功夫，不如去厂里多接点儿活。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总能多挣几毛钱吧？”
“你不是还年轻吗？手脚健全，靠自己劳动吃饭，不丢人。”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秦淮-茹的脸上。
她最引以为傲的“武器”，她赖以生存的“手段”，在江辰这里，被贬低得一文不值。
他不仅没有同情，反而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靠眼泪，靠装可怜，能养活你的孩子，还是能给你婆婆治病？”
江辰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她。
“别总想着从别人身上占便宜，没人欠你的。”
“这个院子里，谁不难？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你秦淮茹特殊？就你是个寡妇？”
“厂里那么多女工，丈夫牺牲在岗位上的，孩子比你家多的，人家哪个不是咬着牙在干活？怎么没见她们天天堵在别人家门口哭穷？”
秦淮茹被他一连串的质问，逼得连连后退，身体摇摇欲坠。
她的脸从惨白变成了涨红，羞辱、愤怒、怨毒，各种情绪在她眼中交替闪过。
她那套无往不利的“茶艺”，在江辰这堵铜墙铁壁面前，撞得粉碎。
“我没有……”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你没有什么？”江辰冷笑，“你没有堵着傻柱吸血？还是没有纵容你儿子偷东西？秦淮茹，做人得要脸。”
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了秦淮茹的心理防线。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不再是楚楚可怜，而是淬了毒的怨恨。
“江辰！”她几乎是尖叫出声。
“别在我家门口嚷嚷。”江辰端起自己的碗筷，转身准备进屋，“有这个力气，留着去车间踩缝纫机吧。”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补了一句。
“哦，对了。别总想着靠男人，你那几个孩子还看着呢，学点好。”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秦淮茹一个人僵硬地站在院子中央，周围邻居们或探头探脑，或假装路过的视线，像一根根针，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那深入骨髓的羞辱感，瞬间化为滔天的恨意。
凭什么！
他凭什么这么说我！
他一个外来的，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屋里，江辰将碗筷随手丢进水池。
【怨气值+500！来自秦淮茹的深度破防！】
【怨气值+15，来自三大妈的窥探。】
【怨气值+10，来自刘家媳妇的嫉妒。】
一连串的提示音响起。
江辰却毫不在意，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包上好的龙井，给自己泡上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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