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蜷缩在床上，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小腹处传来的绞痛像有只手在狠狠攥着，连带着后腰都泛着酸胀。
她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她这是来月经了
可以前她从不痛经的。
云锦忘记了之前有江御照顾，和江御谈恋爱的那五年
每到经期前三天，他总会提前把红糖姜茶煨在厨房，玻璃罐里的暖宝宝永远码得整整齐齐。
有次她半夜疼得缩成一团，迷迷糊糊间感觉双脚被塞进温热的掌心，男人半跪在床上给她捂热她脚，鼻尖蹭着她的小腿肚嘟囔："乖宝，再忍忍，红糖水快熬好了。"
那时她总嫌他啰嗦，嫌他把暖宝宝贴在她睡衣里像个粽子。
可现在独自裹着冰冷的被子，才惊觉那五年他把她养得多好——
好到她早己习惯了他掌心的温度，习惯了床头柜永远温着的红糖姜茶，甚至忘了痛经本该是什么滋味。
腹部的绞痛突然加剧，云锦下意识摸向床头柜，指尖触到的只有冰冷的床单
一首到疼到失去意识
“下辈子，不当女子好了…”
另一边
江家别墅的落地窗外暴雨如注，江御的卧室里却只亮着盏床头灯，暖黄的光线映着满地滚动的空酒瓶。
他指尖捏着张他珍藏许久的照片，上面的云锦穿着高中校服，歪头冲镜头笑时，嘴角梨涡里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奶油——那是他偷藏了七年的毕业照。
喉间灌下大半瓶威士忌，辛辣的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真丝睡袍上洇出深色痕迹。
他盯着照片里女孩弯弯的眉眼，突然低笑出声，指腹着相纸边缘被磨出的毛边。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时，他握着酒瓶的手猛地一顿。
「江御，我肚子疼(＞_＜)」
短信界面跳出的文字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他瞳孔。
是云锦发来的
不不不
是假冒云锦名义的八西发来的
江御的微信早就被云锦拉入了黑名单
“呵。”江御突然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碎裂的屏幕像他此刻支离破碎的神经。
他当然知道云锦早把他拉黑了，可那瞬间窜起的狂喜还是烧得他心口发疼。
酒瓶滚落在地毯上，琥珀色的酒液淌出来，倒映着他泛红的眼眶和照片里女孩永不褪色的笑靥
江御踉跄着撞翻床头柜，散落的酒瓶滚过地板时，他的目光突然被压在最底下的日历攫住。
灯光下，日期上画着个刺眼的红感叹号，旁边用钢笔写着极小的字：“她的生理期”
——那是他之前养成的习惯，每个月都会提前在日历上标记。
指尖触到纸页上晕开的墨迹，他突然想起那年她赌气说“记不住就别记”，可他把所有纪念日都抄写在钱包内侧。
喉间涌上的酒气混着酸涩，他捏着日历的指节泛白，纸张边缘被攥出褶皱，红感叹号在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血色。
“今天是特殊时期……”他喃喃着把脸埋进掌心，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喘息。
江御猛地抹掉脸颊上的湿意，抓起扔在地毯上的黑色外套往身上套。
金属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了，他低吼一声扯开，转身踹开床尾的保险柜。
里面整齐码着的不是文件珠宝，而是整整三层恒温箱——最上层是年份不同的古法红糖，中层叠着未拆封的暖宝宝，最底下铺着羊绒材质的暖脚套，边角还绣着云锦当年随手画的兔子图案。
他将东西一股脑塞进防水袋，钥匙串在掌心撞出清脆的响声。
跑车在雨夜里飙出别墅大门时，后视镜里的灯光被拉成模糊的金线。
路过常去的甜品店时，他猛打方向盘冲下马路牙子，踢开玻璃门的瞬间，把正在打烊的店员吓得尖叫。
“要十份热姜撞奶，三份加双倍桂圆！”他把黑卡拍在柜台，雨水顺着发梢滴在价目表上，“最快多久能好？”
二十分钟后，满载着热气的保温袋被甩进副驾。
江御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备用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那条短信
他盯着“肚子疼”三个字，油门踩到了底，轮胎在积水里甩出半人高的水花
江御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明明他应该不理云锦报复她这三年不辞而别，可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云锦痛，更舍不得让她疼着过夜
门外，江御指尖在密码锁上顿了顿，手指熟练的输入密码
"嘀"的一声轻响，门锁弹开的瞬间，他突然嗅到自己袖口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威士忌的辛辣和雨水的潮气。
他皱着眉在门口扇了扇风，又扯松领带让夜风吹散些酒意，才小心翼翼推门进去。
玄关感应灯亮起的刹那，他看见鞋柜上摆着的情侣拖鞋
他的那双早就她被扔掉了，只剩下她的粉色兔子款孤零零歪在角落。
厨房的暖黄灯光透过玻璃门透出来，他放轻脚步走过去，防水袋里的暖宝宝在瓷砖上蹭出沙沙声响。
不锈钢奶锅在灶台上咕嘟冒泡，他撕开古法红糖的油纸时，指腹被粗糖粒磨得发疼，下意识想起以前她总嫌他把红糖块切得太大块。
窗外的雨还在下，抽油烟机的嗡鸣里，他忽然听见卧室传来细碎的响动。
江御握着汤勺的手一顿，红糖浆溅在手腕上烫出红点，他却只是盯着卧室门缝透出的微光
忙活好一阵，江御端着青瓷碗推门进卧室时，碗沿还腾着热气。
他先把暖脚套塞进被窝捂热，又撕开暖宝宝的包装，在掌心搓了搓才贴在云锦小腹上。
金属箔片的温度透过真丝睡裙渗进去，女孩蜷缩的身体微微舒展，眉头却还蹙着。
“乖，喝点红糖姜茶。”他单膝跪在床上，臂弯托住她后颈，瓷勺贴着她下唇轻晃。
云锦迷迷糊糊睁开眼，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姜香，暗道
阿御…
我定是在做梦
暖宝宝的热量渐渐扩散，她这才感觉道自己从头到脚都被贴满了：后腰两片、小腹三片，连手心都被塞了暖手宝。
江御的指尖蹭过她冰凉的耳垂，把碗里最后一口甜汤喂完
他扯开自己的衬衣将云锦怎么捂都我不热的脚放在自己的腹肌上
凉意传来，就好似云锦捂不热的心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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