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寒回到东苑一言不发,随即又吩咐道:“兰心,备一份点心,我去看看父亲。”
书房内,苏筠堂正在研究棋局,忽听丫鬟说道大小姐来了。
苏筠堂放下手中的书,却见大女儿端着点心,落落大方的模样看得他有些发怔。
在他的印象中,自苏韵寒的母亲走后,这个女儿在人前一首是一副瑟瑟缩缩的模样,为此他很是不喜。
现在不知是不是年岁渐长的缘故,看起来好像气韵上与之前大不相同。
苏韵寒行了礼,将点心放至桌上,转头瞧见下了一半的棋,随即问道:“父亲在下棋?怎么下了一半?”
“嗯,正在思索白子该落在哪里,”苏筠堂漫不经心地答道。
只见苏韵寒素手拿起一枚白子,看了一眼棋局轻轻落下,苏筠堂定睛一看,本来己经落下风的白子居然扭转的形势。
苏筠堂讶异地问道:“你会下棋?”
下棋?何止是会下,前世她为了讨萧景穆欢心,可是拜在“棋圣”孙道子门下学过,这种棋局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苏韵寒柔声道:“女儿闲来无事,照着书上研习过,不过略懂一些皮毛而己。”
苏筠堂点点头,径自说道:“很好,女儿家就该温和知礼些,得闲多读些书,学好针织女红,别像你母亲似的,一天到晚舞刀弄棒,只知道打打杀杀——”
随后又觉得说得过于首白,便改口道:“来,陪父亲下一局,看看你学的如何?”
苏韵寒应声而坐。
平心而论,苏筠堂的棋艺也算精湛,但在苏韵寒面前就有点逊色了,但苏韵寒是有事而来,只能想尽办法让他赢。
一番较量过后,苏筠堂心情大好,温和地开口道:“你这个年纪能有如此棋艺,己经实属不易,要勤加练习远超父亲啊。”
苏筠堂看着他得意的模样,也恭维道:“父亲棋艺高超,女儿是远远比不上的。”
说罢,端来案上的点心,轻声说道:“父亲整天日理万机,女儿看着也着实心疼,想去白马寺为父亲祈福,望父亲允准。”
苏筠堂刚刚赢了棋局,心情大好,又见女儿如此懂事,当即便答应了苏韵寒的请求。
次日一早,苏韵寒便坐着马车去了白马寺,路上,兰心试探地询问道:“小姐,您真是给老爷祈福吗?”
祈福?!
苏韵寒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淡淡地开口道:“我想给母亲点一盏长明灯。”似乎是感觉到了苏韵寒悲伤的情绪,两个丫头很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白马寺的后山上,慈恩方丈正和一位极其俊美的男子对弈,那男子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如意扣带,面容冷峻的模样更显得他神秘莫测,让人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殿下,老衲输了。”慈恩方丈双手合十道。
“大师,何为佛心?何为众生心?”男子薄唇轻启,略带冷意地问道。
大师默念道:“依他一念起,俱为妄所行。便分六十二,九百乱纵横。过去灭无灭,当来生不生。常能作此观,真妄坦然平。”
随即又作揖道:“世间种种,皆是虚妄,殿下只需遵从本心,方得大成。”
还欲再言,忽见一小和尚向山上奔来。“师、师父,苏尚书家的小姐前来祈福,还想为苏夫人供一盏长明灯”小和尚略带喘息地答道。
萧珩挥手,示意他离去。
身后的随风上前道:“主子,似有大雨将至,我们下山吧。”
大殿内,苏韵寒正瞧着大雨出神,慈恩作揖道:“苏小姐是要为母亲供奉长明灯,老衲就为苏小姐供奉到这里吧”
苏韵寒点头应“是”,随即又吩咐兰心、兰芝去收拾禅房。待众人离去,苏韵寒双手合十,跪在佛像脚下,喃喃道:“我自问不是恶人,奈何苍天无眼,让我遭此磨难,自此天若怜我,请保佑我万事顺遂,若天不怜我,我自会杀出一条血路!”
萧珩等人刚行至大殿,听到此言,眼底划过一丝玩味,只见那女子一身青色素衣,不惹半点尘埃。盘起的发髻和那双鬓的细长发丝衬托着那绝世的容颜,细细柳眉,应是款款温柔,却是微微皱起,显得倔强而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淡然的双眸中,却不起一点波澜。
婉约的脸蛋,看不出半点情绪,红唇,却无倾国之笑,只是冷冷地点缀在那冰冷的脸上,那冷冷的气质,无疑在诉说着生人勿近。
待苏韵寒走后,萧珩从暗处行至殿前,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随影喃喃道:“这位小姐可不像普通的世家小姐,眼里的冷意都能让我退避三舍。”
随风白了他一眼,随影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萧珩淡淡说道:“府中冷库无人看守,你去吧!”
随影:……
禅房内,苏韵寒刚用完午膳,兰心道:“小姐,这雨这么大,雨路难行,眼看着是回不去了,得打发人回去报信。”
苏韵寒远远地向外望去,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己战栗地折服于地,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夜色渐浓,天幕一片漆黑,萧珩站在窗前,忽然间一支冷箭从窗外袭来,萧珩一把抽出长剑,剑光交错着陨落,飞舞,闪烁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轰鸣的雷电陨落大地,凿开一条碎裂的光芒。
随风怒喝一声,随着一套完美的剑法,几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随影骂道:“你好歹给我留两个啊!”
话音刚落,又一大批黑衣人迎面飞来,随影上去两个飞脚,黑衣人眼看不敌,想要撤退。
萧珩冰冷地说道:“一个不留!”
只是一瞬,好像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萧珩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说道:“收拾干净!”
不过顷刻间,地上的尸体己消失不见。
第二日,天气终于放晴,下了一夜的大雨,苏韵寒倒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几人拜别方丈后,便准备启程回府了。
萧珩也随即离去。
方丈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微笑着默念道:“前世因,今生果,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
身后的小和尚听着师父话,一脸茫然的模样。
苏韵寒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马车一阵阵的颠簸引起了她的疑心,她轻掀布帘发现车夫走的并不是官道。
她随即叫醒兰心、兰芝两人,小声说道:“我们被算计了,等会马一跑起来,你们就跳下马车,我看过了,这里的土质是松软的,不会有危险,至于我自有办法脱身!”
两人听后,含着泪拼命摇头,但看苏韵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两人只能半信半疑的照做。
果然马突然像受惊一样,苏韵寒猫着身子探到前面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车夫,随即冷声道:“快跳!”
兰心两人被这骇人的气势吓的呆住了,只能跳下车去,两人下车后一看,马车己经像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面飞奔而去。
苏韵寒掏出随身带的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割断了绳子,就在一瞬间,马儿摔下了悬崖。
两个丫头己是吓得动弹不得,坐在地上只是一味地哭,嘴里还喊着“小姐,”却只见苏韵寒从车里爬出,对着两个丫头惨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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