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好了。"他说，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快。
手机震动了一下，崔时恩发来一个打招呼的小兔子表情。
那兔子正捧着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和她头像如出一辙的可爱。
"那明天见，囡囡。"
崔时恩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囡囡胖嘟嘟的小手。
又首起身对靳司祁礼貌地点点头，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靳先生再见。"
"叫我靳司祁就好。"
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有些唐突，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又补充道，"毕竟接下来的两周可能都要麻烦崔老师。"
崔时恩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唇角弯起一个了然的弧度。
她眼角那颗小泪痣随着笑意轻轻上扬，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生动："好的，靳司祁先生。明天见。"
她故意在称呼后加了敬语，语气里带着几分俏皮的调侃。
靳司祁："......"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无奈地抿了抿唇。
怀里的囡囡不明所以地看看自己的叔叔又看看崔老师，小手拽了拽靳司祁的领带。
他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握住囡囡作乱的小手，对崔时恩点了点头。
转身时却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崔时恩还站在原地，阳光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温柔。
见他回头，还举起手轻轻挥了挥。
回程的车上，囡囡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情挺不错，小脚丫随着说话的节奏一晃一晃的。
"崔老师教我们唱了星星歌！"
"崔老师还说明天要教我们做小熊饼干！"
每一个句子都带着雀跃的上扬尾音，像一串欢快的风铃。
靳司祁一边应和着侄女，修长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点开了微信。
崔时恩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显示十分钟前发布：「今天小太阳们学会了互相分享，用爱心饼干交到了新朋友~」
配图是孩子们围坐在彩虹地毯上，每个人手里都举着形状各异的饼干，笑得见牙不见眼。
照片角落里，还能看到崔时恩的半截手臂和那只拿着饼干的手。
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有花哨的美甲，只有淡淡的粉色。
他忍不住将图片放大，目光落在那只熟悉的手上。
晨光里她就是用这只手牵起侄女囡囡，教孩子们捏星星，现在又在照片里分发爱心饼干。
靳司祁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连囡囡在后座喊"叔叔你有没有在听"都没注意。
指尖轻点，他进入备注编辑页面。
原本系统自动生成的"阳光幼儿园崔老师"显得太过生疏。
他删掉这行字，郑重其事地输入："崔时恩 ★"。
输入法自动跳出的星星和兔子emoji，恰好对应着她的微信头像和那些手绘的星星饼干。
那颗星星，是他三十二年来第一次，为一个刚认识不到八小时的女孩心动的最好证明。
车窗外的夕阳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连带着手机屏幕上的那颗星星也闪闪发亮。
第二天清晨七点十五分，靳司祁的私人手机闹钟轻柔地响起。
晨光透过纱帘洒在床头，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过手机查看微信。
通知栏显示崔时恩十分钟前更新了朋友圈：「早安我的小太阳们~今天准备了新的星星饼干模具，猜猜会是什么形状的呢？」
配图是一排闪闪发亮的金属模具，在晨光中排列成一个灿烂的笑脸。
他眯着还带着睡意的眼睛，拇指轻轻划过屏幕放大图片，试图辨认那些模具的形状。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弧度。
手指在点赞按钮上方悬停了两秒，指腹几乎要碰到屏幕。
最终他还是克制地划走了，他不想表现得太过急切。
翻身下床时，丝质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肌肤。
走进衣帽间，他的目光在十几套熨烫整齐的高定西装中游移。
修长的手指一一拂过深灰、炭黑、暗纹的衣料。
最后停在一件深蓝色休闲款上，剪裁依然考究，但少了商务正装的凌厉感，领口的设计也更为随性。
这件西装能完美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又不会显得太过刻意。
穿衣镜前，他多花了几分钟整理领口，又破天荒地没有用发胶固定头发，任由几缕黑发自然垂落在额前。
洗漱时，他甚至注意到自己一首在哼着一段陌生的旋律，是昨天囡囡反复唱的那首星星歌。
"靳总，您确定要连续亲自送侄女上幼儿园？"
早餐桌上，林秘书双手递上平板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排满了今天的会议日程。
他微微前倾身子，声音压得极低："融创的王总九点半到公司，特别强调希望能在午餐前结束谈判。"
靳司祁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煎好的太阳蛋，金黄的蛋液缓缓渗出。
他头也不抬地说："让他们等。"
银质餐刀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王振林那个老狐狸，晾他一会儿反而更容易谈条件。"
林秘书的手指在平板上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下意识推了推金丝眼镜，试图掩饰眼中的惊讶。
过去三年，靳司祁从未因为私事耽误过任何一场商业谈判。
即便是高烧39度那次，也坚持视频参会到最后一分钟。
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连续三天推迟早会。
餐厅落地窗外，晨光正好。
靳司祁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不经意扫过挂在衣帽架上的深蓝色西装。
那是他今早特意挑选的，领口处还别着一枚不起眼的星星袖扣。
"对了，"
靳司祁放下骨瓷咖啡杯，杯底与托盘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帮我查一下渝城最好的亲子咖啡馆。"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击，"环境要安静优雅，最好有独立的儿童游乐区。"
林秘书的手指在平板上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时，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谨慎的探询："靳总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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