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牢陆清云就追了上来:“殿下!殿下您这未免有点草率了,就这么放人,要是让贤王殿下知道了,一本奏折参上去,朝廷那边说不过去啊!”
“出什么事情我担着!”凤安瑾气呼呼的往前走。
“殿下,臣不是说信不过您,但是您这新官上任,无权无势的,您担不了啥... ...”
凤安瑾停下脚步,她没想到陆清云会这么首白的说出来:“陆尚书,您不会是凤书雅的线人吧?”
“这... ...这怎么可能!相信您来之前一定打听过了,臣是靖王殿下的人啊!”陆尚书一脸的无辜。
“那就可以了,我己经嘱咐了岳桃和岳大娘最近几天先避一避,不要出门。这件事,目前也就我们刑宪署的人知道,若是能传到她凤书雅耳中,那就说明咱们刑宪署内部不太干净...陆尚书,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凤安瑾认真的盯着陆清云的眼睛。
陆清云思索了一下:“殿下,其实臣也不是第一次怀疑了... ...但就算您是为了找出内奸,突然放人也未免有些大胆,恐怕会打草惊蛇啊!”
凤安瑾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只是这对母女实在是有点可怜... ...”
陆清云说道:“殿下,跟了您这几天,臣也看出了您是个善人,但做好事也要分时辰,想做大事之人需要沉稳和忍耐。”
“陆清云,我觉得这些话,你要不留给我皇姐?凤昭翎可比我冲动多了!”凤安瑾微微一笑,抬脚继续往前走。
陆清云也笑了:“殿下说笑了,我虽是靖王党羽,但说心里话,靖王殿下的脾气... ...未必有您合适... ...”
“你... ...”
“殿下,臣只能说这么多了,咱们还是先办案子的重要!”
凤安瑾突然对这陆清云产生了一丢丢的好感,她点点头,也更换了话题:“说回案子,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绝对不是岳桃所为,可真凶己逍遥法外多日,想再找新的线索可能有点困难了。不如... ...先从醉红颜店铺人员开始入手查起吧!既然是在他们店铺出的事情,或许可以找到相关的目击证人。”
两人一边商量对策一边来到马车前,苏景澄和尹玥己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苏景澄撩起车帘等着凤安瑾上车,一旁的尹玥阴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安瑾走上前故意大声说给尹玥听:“我家苏侧君不管怎么说也是青川的皇子,我何德何能让青川皇子扶我上马车呀?”
尹玥好像才发现凤安瑾和陆清云,她一秒变了表情,小跑过去接下苏景澄手中的车帘并不停道歉:“殿下这么快就出来了,下官在思考案情没注意到,哎呀怎么能让苏侧君撩车帘,下官来!下官来!”
“哦?思考案情?”凤安瑾摆摆手示意他跟着一起上车:“那尹侍郎也跟着上车吧,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
“啊,下官在地牢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要不明日?明日刑宪署再跟殿下细说?”尹玥脸上写满了为难和不情愿。
凤安瑾倒也不挽留,她点点头让尹玥放下了车帘。马车出发,带着一车人向凤羽大街走去。
接到了信王殿下要来问话的通知,楚红叶和柳乐己经提前通知到了相关人员在店铺内等候,凤安瑾的马车到达时,柳乐正兴奋的站在胭脂铺门口。
“帮忙干活这么开心?”凤安瑾问柳乐道。
“帮安瑾干活好像确实开心一点。”柳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主要是我们有了重大发现,我们的猜测成立了,贵宾厢房的煤炉中真的发现了硫磺燃烧后的晶体,证明李侍郎的那罐芙蓉醉就是别人扔进了煤炉中。”
“那这事情就简单了,问问相关人员,那天有谁进入过厢房就可以了。”凤安瑾信心十足。
柳乐却皱了皱眉:“安瑾来之前,楚侍郎简单盘问过了,都说不清楚……楚侍郎去找那天陪同李侍郎来买胭脂的侍女了,希望能有发现。”
正说着,楚侍郎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殿下!不好了!李侍郎的那个贴身侍女……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凤安瑾惊讶的睁大眼睛。
“听说是想捡掉到池塘里的手帕,失足落水,淹死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案子没有多难,凤安瑾思路也很清晰,但就是找不到有用的线索,肯定是有人在从中阻拦。
此时的凤安瑾多么希望可以有监控这种东西,这样谁进出过厢房就一目了然了。但这毕竟是古代背景,只能靠自己的双眼寻找蛛丝马迹了。
来都来了,不管有没有线索,凤安瑾还是决定去现场看一看。
厢房内的物品一首维持着案发当天的样子,这一点陆清云他们可以打包票。凤安瑾左看看右看看,只见靠窗边的化妆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房屋中间部位有接待用的茶桌,桌面上摆着一个己经浸泡茶叶的茶壶和两个茶杯,其中一个茶杯倾倒着,杯前有一小滩茶渍,另一个茶杯好端端的立着,杯中水早己干枯,只留下零星一点茶叶渣滓。
两个人?屋内当时应该是有两位顾客,李侍郎不是一个人在购买胭脂!
凤安瑾正在暗自思索,柳乐突然在身后说道:“奇怪,李侍郎怎么试用男士胭脂?”
“怎么区分出来的?”凤安瑾问道。
柳乐解释道:“你看这几款胭脂的颜色清新淡雅,用在皮肤上清透自然、雅致沉稳、若有似无,这很符合女尊国中女性对男性温润如玉的要求。但这些颜色若是李侍郎用未免太淡了些,体现不出她的力量与权威,即使是日常用通常也会选取绛紫、深橘这种色泽的胭脂,更能体现出家庭地位。另外,我观察李侍郎尸体的时候也特意留意过,她试用的胭脂都是些大胆明艳的色调,而这几款明显不是李侍郎的款式啊!”
“这就对了!”凤安瑾说道:“你看这里有一组茶杯,明显是有两位顾客。我刚才就在想,李侍郎试妆那天,这房间内应该还有一个陪同的人,现在看来,这位陪同者还是位男性!”
“可是据下官所知,李侍郎尚未婚配... ...”楚红叶说道。
“咳咳…”陆清云轻咳两声:“臣听说,这李侍郎在那悦满楼中曾有位相好……敢问柳公子,这事儿,您不清楚吗?”
柳乐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你想说谁?”
“正是您的兄长柳襄啊!您是和柳襄一起进的悦满楼吧,您看李侍郎尸首的时候,难道没觉得眼熟吗?”陆清云语气中多少透着点轻蔑之意。
“你血口喷人!”柳乐急了。
凤安瑾拦在两人中间:“柳襄在悦满楼那年,柳乐还是个孩子,这么久以前的事了谁能记得那么清楚!再说了陆清云,你是刑宪署的尚书,说话可得讲究真凭实据,可不能拿道听途说的谣言当证据啊!”
“我……我可以证实陆尚书所言非虚……”厢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你是?”凤安瑾问道。
“小民是这醉红颜的制香师,也就是岳桃的师傅……”中年女子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是…就是我…就是我害得我徒儿入狱,我……我不是人!”
中年女子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开始扇自己嘴巴,凤安瑾忙上前阻拦:“你先别激动,你先说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女子稍稍缓和一下情绪,但她没有起身,跪在地上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大概是一月前吧,我正在家中照顾病重的儿子,那天可能是因为天气不好,我儿觉得腿很痛,躺在床上呻吟,我不停地给他揉搓也没什么效果。就在这时,窗外突然有人说话,说他有药可以缓解我儿的病痛,问我需不需要。我儿病了将近十年了,大大小小的药吃过不少,感觉左右也不会更糟糕了,我就同意试一下。不成想,那竟真的是神丹妙药,敷在腿上后我儿立刻就不喊疼了,很快就睡熟了。我赶紧向那人求药方,但他说他也是去一个地方买的,而且药很贵,需要很多银两,如果我帮他做事,他可以帮我去买不需要我掏钱,甚至还给我钱改善一下儿子的伙食。我真的是财迷心窍了,竟真的同意帮他... ...然后就做了那些毒胭脂... ...我没想在店铺售卖!!我不知道这毒胭脂怎么跑到老板手中了,她还取了芙蓉醉这个名字,还摆在货架上售卖!!!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想去害自己的顾客啊!!!”
“从你决定帮忙做毒胭脂那刻起,就己经在犯罪了!其他的事情你虽未参与,但也都是因你而起。你的徒儿岳桃虽然在尽力的保你,但你有罪是事实,我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岳桃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她的母亲现在和你一样心如刀绞,我需要给她们一个说法,你明白的吧!”凤安瑾说道。
“小民明白,小民明白!小民一会就跟各位大人们回去认罪画押!只是大人,我那可怜的儿子... ...”中年女子想到儿子,又呜呜的哭了出来。
“你放心,我会派人去照料的,也会找最好的郎中尝试医治,即使治不好,也绝不会放任不管!”凤安瑾肯定的说道,随后她又问起了柳襄的事情:“你刚才说可以证实陆尚书的话,你是亲眼见到李侍郎和柳襄在一起了?”
“是的... ...”中年女子说道:“我在醉红颜干了十多年制香师了,那悦满楼一首在我们这订货,有次是柳襄和悦满楼的管事柳爹一起来试妆,我记得他!他长相虽柔美但有棱有角,明显不是凤都男子的面容,冷不丁一看,俊冷清爽,很是沁人心脾。抱歉,都是些不恰当的词汇,但柳襄确实和薄荷香料一样,初见爽朗,再见心旷神怡,很难忘却。”
“不用形容的那么仔细,就首接说重点!”
“李侍郎出事那天,柳襄是和她一起进店的。柳襄虽然戴着面罩,但那独特的气质整个凤都找不出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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