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数据化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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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数据化保命

 

老旧木门发出刺耳的呻吟,被张成用肩膀顶开。

一股潮湿发霉、混合着廉价泡面残渣的气味扑面而来。

狭小、不足十平米的囚笼。一张嘎吱作响的铁架床,一张布满油污的木桌,一个掉漆的矮柜,便是全部。

裂开的窗户缝隙,灌入冰冷的夜风,带着雨后的腥气。

张成反手插上门销。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缓缓滑坐到地上,汗水混杂着泥水、血污,冰冷地黏在身上。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肋下撕裂的剧痛。

视野角落,【生命体征:11%(濒危)】的猩红警告如同催命符般固执闪烁。

前世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经验告诉他,此刻最致命的不是伤口本身,而是失温、饥饿和随之而来的休克。

强烈的饥饿感从腹部骤然袭来,几乎盖过了伤痛。

他目光如电,扫过这简陋的囚室,瞬间锁定目标——那个掉漆的矮柜。

没有多余的犹豫,挣扎着爬过去,拉开吱呀作响的柜门。

柜内景象比预想的更糟:半袋开了封、结块的廉价挂面,小半瓶浑浊得发黑的食用油,以及两个干瘪发硬、表面甚至有些霉点的馒头。

“‘他’最后的储备……聊胜于无。”张成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冰冷的评估意味。

他抓起一个干硬的馒头,没有立刻狼吞虎咽,而是用沾着泥血的手指,异常稳定地将其掰成小块。

然后,他拿起挂面,同样冷静地掰断成寸许长短。

他起身,走到角落一个积着薄灰、边缘破损的搪瓷盆旁,拧开同样锈迹斑斑的水龙头。

冰冷的自来水带着铁锈味注入盆中。

他仔细地将馒头碎块和断挂面浸入水中,手指快速搅动了几下,让它们尽可能吸收水分软化。

做完这一切,他才捧起搪瓷盆,如同执行补给程序,将浸湿的食物碎块一小撮一小撮地送入口中。

动作稳定,没有浪费一丝能量在无谓的咀嚼上,只是高效地吞咽。

粗糙的食物刮擦着食道,带来不适,但胃部痉挛的火烧感在食物进入后迅速被一丝微弱的热流取代。

【摄入低效能量…生命体征修复启动…】

【体质修复中…预计修复率0.1%/分钟…能量严重不足…效率低下…】

半透明的面板上,体质属性后面出现了一个缓慢蠕动的进度条,数值在【0.7】上艰难地爬升:【0.71…0.72…】。肋下那撕裂般的痛楚与深入骨髓的饥饿感,随着数值那微不可察的上升,似乎减弱了极其细微的一丝。

“效率太低……但勉强维持最低生命线。” 张成心中冰冷地判断。稍微缓过一口气,他没有浪费时间喘息或哀叹,而是立刻将意念沉入体内,开始进行更精密的自检。

身体表面的擦伤和淤青只是皮肉之苦,修养即可。

真正的威胁在内部——肋骨的裂痕,脏腑的震荡,以及……那丝盘踞在伤处、带来阴冷镇痛感的奇异能量流。

他尝试调动意念,如同前世操控精密仪器或引导磅礴内息,去感知、约束、引导那股冰凉的气流。

意念如网,细致入微地扫过每一寸受损的经络和脏腑。

结果让他眉头微蹙。

那丝气流极其微弱,却异常凝练滑溜,带着一种原始的的“活性”,如同拥有自我意识的冰蛇,顽固地盘踞在受创最重的区域,本能地散发着寒意,压制着痛觉神经,却也如附骨之疽般侵蚀着周围生机勃勃的组织。

它并非在修复,更像是在……冻结伤口,延缓崩溃,代价是生机本身的流失。

“异种‘真气’?……不,更像是某种‘寒毒’的雏形。”张成瞬间做出了更符合其前世见识的判断。

前世记忆中关于“真气”的模糊记载,以及原身记忆中帮派混混们吹嘘的“明劲武者,真气覆体”,都与此物大相径庭。明劲真气应是炽热如火、刚猛无俦,用于锤炼强化己身。

这阴寒之气,更像是一种需要化解或驾驭的“外来物”。

“源头……只能是它。” 他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唯一的变数。

沾满泥污的手指探入贴身口袋,稳稳地抠出那块边缘锋利的暗青色玉片——古玉碎片。

入手冰凉依旧,表面断裂的纹路在昏暗光线下更显古拙神秘。

他集中精神,尝试将意念沉入碎片,如同前世解析未知能量核心。

然而,碎片本身毫无反应,如同死物。只有当他将其紧贴掌心时,那股极其微弱、带着奇异安抚感的凉意才再次顺着手臂流入体内,与盘踞在肋下的寒气隐隐呼应,稍稍中和了脏腑的灼痛和那股侵蚀感。

“被动触发……能量层级过低……或需要特定条件激活?”张成冷静地分析着碎片的作用模式。

它提供了一丝对抗寒毒侵蚀的“解药”,但杯水车薪,且无法根除源头。

他将碎片谨慎地收回最贴身的口袋,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成为此刻唯一可控的“止痛剂”。

“当务之急,是解决能量缺口,压制乃至清除这股‘寒毒’侵蚀。”张成扫了一眼桌上仅剩的可怜食物残渣,目光冰冷。

这点补给,连维持最低修复都捉襟见肘,遑论对抗侵蚀。但前世在更绝境中求生的经历,让他心中只有冰冷的计算,而非恐慌。

他站起身,动作因伤痛而僵硬滞涩,但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稳。

他走到那扇布满灰尘和油腻污渍的小窗前,目光穿透破裂的玻璃,锐利地扫视着窗外混乱破败的棚户区景象。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飞速重组、过滤。

混乱的街区地图,盘踞的大小帮派势力范围,为了几枚硬币就能拔刀相向的亡命徒……以及,那些如同秃鹫标记般贴在街角巷尾、招募廉价苦力的粗糙告示。

昏黄的路灯光下,一张被雨水浸透大半、边缘卷曲的黄色纸片映入眼帘,墨迹晕染:

【黑蛇会诚招杂工!】

【地点:码头区三号仓库后巷,老刘头厨房】

【要求:身强力壮,手脚麻利,管两顿饱饭!】

【时间:每日卯时点卯!】

“管两顿饱饭……”张成低声重复着最关键的信息,眼神幽深。

“身强力壮”是要求,也是掩护。一个‘力气大’的底层苦力,偶尔展现出些许不合常理的韧性或反应,在混乱的棚户区,反而比一个病恹恹的废物更不起眼,更能解释他此刻的狼狈和可能露出的破绽。

至于“手脚麻利”,对他而言更是易如反掌。

他缓缓收回目光,不再看窗外。转身,拖着沉重却异常坚定的步伐,走向那张嘎吱作响的铁架床。

每一步都在计算着体能的消耗与恢复的平衡。

当务之急,是利用这短暂的安全时间,尽可能地通过那点可怜的食物和碎片提供的微弱凉意,将生命体征从濒死线上拉回一点,至少要能支撑他走到那个“老刘头厨房”,并通过最基础的“身强力壮”的观察。

他盘膝坐于冰冷坚硬的床板上,闭上眼睛。不是休息,而是进入一种类似“龟息”的状态,前世用于极端环境下保存体能的技巧。

呼吸变得悠长、微弱,心跳被强行压制到最低限度,如同冬眠的蛇,将每一分摄入的微薄能量都榨取出来,用于对抗寒毒的侵蚀和修复最致命的内部损伤。

冰冷的出租屋内,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棚户区噪音,以及张成那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

【生命体征:11.1%(缓慢修复中)… 体质:0.73(重伤/虚弱/异种能量侵蚀)… 异种真气侵蚀速率:0.01%/分钟… 生命修复速率:0.11%/分钟… 净增益:0.1%/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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