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问你啊,你是不是以前……我是说上一世,身体本来也不太好?】这段时间六尾没人商量倒也多了许多独处思考的时间,思来想去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嗯,的确不是很好,怎么了?】
这就说的通了。
【还怎么了?】六尾扶额,还有脸问自己怎么了,亏的这几天自己想破了头,急得嘴上都撩了几个水泡,【我说你原本身体就不好,再叠加刘病己的病弱体质,这不难上加难啊?这事儿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天啊……自己遭遇的是什么天崩开局。
【你…那你也没问啊…】刘据自觉身体只是和表哥还有几个弟弟差点儿,偶尔累到容易感染风寒,站久了容易中暑,还有就是吃再多也吃不胖罢了。
但那刘旦、刘胥身壮如牛,表哥霍去病又是人中龙凤,比不过他们也正常。
前世自己也算能文能武,并没因为身体耽误什么,【我还以为我的事你都清楚呢,再说也不是特别差……】
【……】
【好嘛好嘛,是我错了,】几日的相处,六尾己经是刘据唯一能沟通、依仗的对象了,有什么问题也只能靠六尾来帮忙解决。【那我的记忆、还有身体有办法恢复吗?】
【记忆估计难,身体靠时间可以恢复,你没事多吃点别挑食,反正你皇帝老儿给的都是好东西,然后多动动胳膊腿,应该没问题。】六尾此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还能怎么办呢?来都来了。
【记忆的话,宠爱值可以兑换记忆碎片,消费宠爱值可购买“记忆碎片”(1片段=1000点)】
【噢~原来宠爱值是这么用的……】刘据之前一首不理解六尾每次播报为何如此兴奋,原来可以兑换记忆碎片啊!【那我以后加把劲,怎么涨的快点你教教我。】
【你也别乱用,强行唤起记忆会触发强行回忆会触发心疾、吐血、昏迷等副作用……能少用还是少用吧。】
【哦,那再看吧】刘据心里应着,但六尾总觉得他听进去了又像没听进去。
*
太卜令淳于偃被召入宫。老方士捧着青铜星盘迈进温室殿时,乳母正用银匙给刘据喂食人乳混合的茯苓膏。
虽然不知自己吃不吃得龟苓膏,但这味道着实不错,总好过太医院送来的汤药。
婴孩异常安静,只在匙缘碰到唇瓣时才微微张口,乌溜溜的眼珠盯着方士雪白的长眉。
“此子生辰奇特。”淳于偃将龟甲排成洛书九宫,沙哑的嗓音像枯叶摩擦,“元朔元年甲寅月丙戌日寅时三刻,日柱坐七杀,月令藏偏印。”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间蓍草无端自燃,化作青烟盘旋在婴孩头顶。
卫子夫下意识抱紧孩子,怕烟熏着刘据。武帝注意到方士布满老人斑的手在颤抖,微微颔首,“但说无妨。”
“恕臣首言,皇子命带三奇贵人却逢自刑之相。”淳于偃用铜刀划开自己的食指,将血滴入盛着醴酒的玉卮。
血珠在酒液中凝而不散,渐渐形成卦象中的“泽水困”。
“小皇子幼时体弱多病,宜以金器镇之。及长则文韬武略,可惜……”老方士突然噤声,从袖中抖出几枚五铢钱,落地后全部反面朝上。
殿外传来卫青求见的通报声。武帝挥手示意方士继续,却见淳于偃盯着卫子夫凤钗上振翅欲飞的金雀,瞳孔骤缩:“皇子命中母族星曜极盛,逢七流年遇劫,当心..……”
他顿了顿,袖中手指掐了个隐晦的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还望谨记——'多藏者厚亡,尾大者难掉'。”
说完将五铢钱一 一扫入袖中。
【你别说,这老头子比上一个强,有点本事。说起话来文邹邹的~】
上一世发生在刘据身上的一切六尾都如数家珍,甚至比现在的刘据更清楚。六尾没想到这未央宫里还有这等能人,还以为各个都是像唐都一样投机取巧,口若悬河的骗子呢。7岁封为太子,37岁自戕,都是逢七。这些都被这老头儿说中了。
多藏必厚亡,指积聚越多、失去时代价越大,估计暗指刘据因卫氏外戚势力过盛遭武帝猜忌。刘据因母亲卫子夫得宠而地位稳固,但正是这种"多藏"的家族势力引发汉武帝警惕,最终在巫蛊之祸中被清算。
“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原本指动物尾巴过大难以摆动,喻附庸势力过大反噬主体,暗示太子党羽庞杂。
“嘶——”六尾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尾巴,这人怕不是若有所指?
【只会算命有何用?重要的是该如何化解?】
刘据这几日偶尔也有几个时辰清醒,父皇特意挑了白日他精神好的时候让太卜令来,顺便让他看看皇儿的面相。自己前世如何他虽记不得了,但何时何地为何而自戕还是记得的,不然真成傻子了。
现在的关键是如何避免悲剧的发生,这才是他重生的目的。
“呜……呜……”
卫子夫怀中的刘据突然啼哭起来,声音却像被困在瓮中般沉闷。
“可有法子化解?”像是听出来皇儿的不满,皇帝问出了刘据心中所想。
淳于偃退后三步行大礼:“陛下若信老臣,待皇子束发之年,莫令其佩玉。”他最后看了眼婴孩眼角的血痣,那抹红在夕照中艳得刺目。
“妾身记下了。”卫子夫把襁褓交给乳母许氏,据儿刚才哭了两声,现下看着有些犯困了。
鎏金兽炉吐着沉水香,青烟缭绕间,襁褓中的皇长子刘据面色潮红,气息微弱,锁骨处隐隐可见异样曲折。
汉武帝眉峰紧蹙,指节叩在案上,声如寒冰:“还有一事,朕的皇子甫一降世,便遭此劫,可是有什么说法?”
淳于偃他凝视婴孩片刻,忽而长揖及地,高声道:“臣贺陛下!”
“哦?”
武帝眸光一沉,别又是个巧言令色见风使舵的,语气也跟着冷淡了起来。
“此非灾厄,实乃天赐祥瑞!”
又是一个说祥瑞的,皇帝不自觉地目光落在了一旁正在给据儿整理包被的卫子夫。也是,她久居深宫总不会和那些个术士有往来让他们来做说客。
淳于偃指尖虚点刘据锁骨伤处,声若幽谷回响:“天仙临凡,必折仙骨以入俗胎。皇长子此伤,正是天界金甲卸落时所留——仙家之躯,岂能毫无代价堕入尘寰?”
他抬袖一指殿外苍穹,“皇子出生时紫微星动,北斗倒悬,此子乃天枢星君转世,以己身承厄,代汉室挡煞。陛下细想,去岁荧惑守心,今春陇西地动,然自皇长子降生,天象骤稳,岂非应验?”
说的倒是和那唐都一样 ,才半日过去两人应该没有机会碰面,想来所言不假。
武帝指腹玉圭,眼底晦暗不明,瞧着仍是不信:“既为祥瑞,何以高热难退?”
刘据这两日高热反反复复,即便暂时退了烧,下一刻也随时可能再烧起来。连带着子夫也不得好好休息,撑着虚弱的身子也要来照顾。
淳于偃拂尘一甩,银丝缠住一缕药香:“仙胎洗尘,自当焚尽浊气。”他忽然压低嗓音,“臣观皇子眉间隐有暗纹,此乃白鹤衔丹之相。昔年文景之治,亦有皇子幼年多病,然其愈后,国运昌隆六十载……”
【我去……神了啊这老头~会说你就多说点!】六尾一拍大腿,抖落几根白毛。
【叮~系统播报,汉武帝宠爱值+500点,不对再涨+500点,还在涨!殿下今天你要大丰收啦!嘿,这老头可以处,找机会让他多来来哈哈哈!】
刘据听了六尾的系统播报,他本不指望父皇能感念他的牺牲和付出,但是真当父皇明白自己的处境……许是病中心绪不稳,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呜呜……呜(父)哇(皇)a——”
话音未落,刘据忽然在乳母怀中啼哭起来,哭声清越竟似凤鸣。
武帝猛然站起想要去抱孩子,“据儿乖,据儿受苦了。噢噢噢噢……不哭了……”想到几日前自己恍惚间听到据儿替母受苦的”心声”,如今又有淳于偃的话佐证,这孩子当真是来报恩的啊!
【汉武帝宠爱值+1000点!今日2000点目标己经达成,奖励汉武帝永久信任值10%,殿下您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蹭蹭往上涨啊!】
案上青铜龟钮印“咔”地裂开一道细纹。太卜令伏地高呼:“龟裂应劫!皇长子此病消尽,则汉室百年无大厄矣!”
殿外骤起狂风,吹得九枝灯焰齐齐向东而伏,如万民朝拜。
离开前,淳于偃垂下眼睑,余光里瞥见婴孩肩后那道常人看不见的影子——一只毛色如霜的六尾狐,正旁若无人的地蜷在光影交界处。
琥珀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回望着它。
六尾狐的耳朵倏然竖起,只留下婴孩困惑地蹙眉。
【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
虽说六尾狐平时也不太正经,但鲜少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
【糟糕!那人……那人他看的见我!!!啊啊啊……】
【不会吧?可……可他什么都没说啊?】能让妖怪破大防的?刘据想要抬头去看,奈何脖子绵软无力根本看不到。
淳于偃己躬身退出殿外,仿佛方才那一暼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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