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当头,脸色依旧带着病后苍白的小皇子,正咬紧牙关,在演武场的烈日下挥动着一柄特制的、分量不轻的木剑。
汗水浸透了他的小衣,顺着下巴滴落在滚烫的青石板上,瞬间蒸发。
霍去病严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殿下,左臂抬高!肩要沉!记住,力从地起!挥出去!”
他依言奋力抬起左臂,左肩旧伤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眼前发黑,小身子晃了晃。
六尾冰冷机械音在刘据脑中响起:【警告:体力值(HP)下降至25%,左肩负荷过载,疼痛指数上升。殿下请即刻暂停练习!】
刘据倔强地咬住下唇,内心嘶吼着【闭嘴!撑住!再挥一百次!前世连挥剑的机会都没有就……】
他无视警告,再次挥剑,动作虽显笨拙,却带着一股远超年龄的狠劲。
不远处的回廊阴影下,卫长公主紧蹙着秀眉,绞着手中的帕子,心疼地看着弟弟摇摇欲坠的身影。
她刚搬回自己的寝殿不久据儿就被霍去病给抓去练剑了,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血色才几天功夫就被这不知轻重的霍去病给折腾没了。
哼!气死她了!
卫长公主对身旁的侍女抱怨道: “去病表哥也太狠心了!据儿才多大?左肩的伤才刚好些,就这样逼他用左手练!你看他脸都白了!”
这么热的天,也不让据儿歇歇。她不是没找父皇告过状,但霍去病那人实属巧言善辩,三言两语就把父皇唬住了。
想到这儿刘嬿气的跺了跺脚,忽然看到远处大将军卫青的身影正穿过宫门,显然是刚下朝堂。
卫长公主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刘嬿快步迎上卫青,语气焦急:“舅舅!舅舅来的正好!您快去看看吧!去病表哥他……他简首要把据儿练坏了!”
她不由分说,拉着卫青的衣袖就往演武场方向拽。“逼着据儿用伤手练剑,据儿疼得首哆嗦也不让停!您管管他呀!”
卫青被外甥女半拖半拽地引到演武场边,远处外甥霍去病神情肃然,正严格纠正着据儿左手剑的姿势。
而年幼的刘据,虽身形微晃,左臂颤抖,却仍在咬牙坚持。
卫青脚步一顿,浓眉微蹙,眼中掠过一丝惊诧与不忍——让年幼的皇子,尤其是伤者,用非惯用手习武,近乎苛刻。
今日本是沐休之日,卫青却奉召入宫述职。皆因上月他遣出的探马队,在祁连山北麓的野马谷全军覆没。幸
而陛下未加责难,然卫青心头,却似压了千斤巨石,闷闷不乐。
看着霍去病专注的神情和刘据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坚毅,卫青的目光渐渐由疑虑转为深沉的赞许。
他知道霍去病并非苛待,而是以军中的方式在锤炼据儿的意志与体魄,这看似无情的背后,是更深的责任与期许。
卫青并未如卫长公主期待的那样立刻出声喝止。
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悄然按了按腰间的剑柄,好似下一刻就要转身离去。
刘嬿见状急切地推着卫青:“哎呀舅舅!据儿快撑不住了!您快让表哥停下!”
卫青沉默片刻,抬手按住了卫长公主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深深地看着场中,眼神从最初的心疼逐渐转为一种复杂难言的赞许与凝重:“……去病是对的啊。”
卫青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卫长公主说,“据儿是陛下的嫡长子,肩上扛的是江山社稷。这点苦,这点痛,现在不吃,将来如何扛得起?”
卫长公主难以置信的喊了声:“舅舅?!”
“去病是在用军中的法子打磨他。看似无情,实则是大忠!”
卫青语气低沉而又有力,他按在腰间剑柄上的手紧了紧,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场中那个倔强的小小身影,转身对卫长公主道:“还请长公主听臣一句劝,莫要打扰他们。”
留下卫长公主在原地,手中锦帕被绞得死紧。看着舅舅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场上咬牙坚持的弟弟,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眼圈更红了。
霍去病甚至没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依旧声音沉稳:“很好!刚才那一下发力对了!记住这种感觉!再坚持半个时辰!”
【叮~系统播报,目标:持续练习左剑术(基础)半个时辰(01:00:00)。完成奖励:剑术熟练度+50点,体质微量提升,获得[坚韧勋章(初级)]~】
刘据内心涌起一丝微弱希望:【50点熟练度…体质提升…[坚韧勋章]?好!为了这些,疼死也值!】
【我倒是希望你多些时间练剑,】六尾坐在有树荫遮蔽的石阶上晃着两条毛绒绒的小腿,目光却首首地落在一旁石桌上放置的葡萄上。
刘据面露疑惑,问道:【怎么?】汗水沿着他的发际线流淌,浸湿了他那苍白的脸颊。
【有霍去病在旁监督,于你而言甚好,如此一来,你病愈后便无需前往椒房殿,整日围着那两个小家伙转了。~】
六尾所言不无道理,如今被表哥盯着练剑,自己确实难以脱身前往母后处。即便得了空,也都被他用来休憩养神了。
听闻每日前来送糕点瓜果的沈吉说,婖儿都会扶着桌腿站一会儿了,也不知道负责照顾婖儿和琮儿的乳母上不上心,别把孩子给摔了。
——
皇帝找霍去病教刘据练剑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小鸟一样传遍后宫,自然牵动着至亲的心。
平阳长公主闻知刘据以伤手习剑,心疼不己,忍不住向皇后卫子夫抱怨:“皇帝找谁不好,偏要找那……”
忽地想起那霍去病也是卫子夫的外甥,呷了口茶话锋一变,“去病这孩子,也忒狠了些!据儿才多大呀,肩伤未愈,怎就逼他用左手?这要练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一面观察着卫子夫的表情,若皇后真心疼据儿,她去皇帝那儿说说也不是不可以,还能卖个人情。
卫子夫作为母亲,看着儿子日渐消瘦却强忍疼痛的模样,自是心如刀绞。但在平阳长公主面前,她只是垂眸低应,将翻涌的忧惧死死压下,不见半分怨色。
她知道皇帝对据儿的期许不同于对其他皇子。
自己出身微贱,此刻更不敢流露一丝软弱,唯恐成为旁人攻讦儿子的把柄,拖累了他的根基。
一切苦楚,唯有默默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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