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长安尸瘟,开局穿成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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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长安尸瘟,开局穿成嫌疑犯

 

现代医学生裴七七意外穿越,成了太医世家的“私生女”。

长安城爆发诡异尸瘟,她被迫显露现代医术救人。

却被冷漠母亲当场质问:“你不是我女儿,你是谁?”

原主记忆混乱闪回,竟亲眼目睹一桩血腥谋杀——凶手腰间,赫然挂着裴氏宗祠的青铜夔纹佩!

浓重的药味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沉沉压在长安城“百草阁”后堂的空气里,几乎凝成实体。裴七七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后脑深处尖锐的疼痛。这疼痛陌生又顽固,像一根冰冷的锥子,硬生生凿开混沌,逼着她去“看”。

眼前是巨大的紫檀木药柜,无数个小小的抽屉如同蜂巢,密密麻麻延伸开去,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空气里浮动的微尘,在从高窗斜射进来的、带着暮色的昏黄光线里清晰可见。药碾子沉闷的滚动声、伙计压低嗓音报药名的急促调子、还有远处隐隐传来的、分不清是哭嚎还是呻吟的压抑声响……所有声音都隔着厚厚的棉絮,模糊地钻进她的耳朵。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白皙纤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指腹却带着薄茧——那是长期处理药材留下的印记。此刻,这双手正以一种近乎本能的流畅动作,从面前的青瓷药罐里抓出几味药草:苍术、艾叶、雄黄……分量精准得仿佛经过无数次演练。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属于“裴七七”的现代记忆碎片像被狂风吹散的纸片,混乱地飞舞:急诊室刺眼的白炽灯、消毒水的味道、车轮摩擦地面尖锐的啸叫……然后就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小姐,小姐?”一个带着哭腔的童音怯生生地响起。

裴七七猛地回神,视线聚焦。药柜前,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正仰着脸看她,一张小脸脏污不堪,唯有一双眼睛因为高烧而异常明亮,里面盛满了惊恐和病痛的折磨。他紧紧抱着怀里一个更小的、气息奄奄的女童。女童的脸色是一种诡异的青灰,嘴唇干裂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廓起伏。

“阿爹阿娘……都倒了……叫不醒……”男孩的声音抖得厉害,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土冲下两道泥痕,“妹妹……妹妹也烫……求小姐救命!”

一股寒意顺着裴七七的脊椎猛地窜上头顶。不是因为这病童的惨状——在急诊科实习时她见过更糟的——而是因为这具身体,在听到“都倒了”、“叫不醒”这几个字时,竟不受控制地掠过一阵剧烈的战栗!一种深植骨髓的、非理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尸瘟!

一个冰冷的、不属于她现代认知的名词,带着血腥气和腐臭,突兀地在她混乱的脑海里炸开。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破碎的画面:街道上横陈的盖着草席的躯体,官差用长杆挑着撒石灰,紧闭的门窗后一张张绝望的脸……

她强行压下那股源自身体本能的恐惧和剧烈的头痛,深吸一口气。空气里的腐败气息更浓了。现代医学的知识体系在她脑中迅速运转,结合着这具身体残存的、关于“尸瘟”的模糊认知——高热、昏迷、皮肤青灰、呼吸衰竭……这指向性太强了!细菌感染?严重的脓毒症休克?还是某种未知的、更可怕的病原体?

“通风!”裴七七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性,这语气让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她快速扫视西周,目光落在一个装满清水的铜盆和旁边备用的干净布巾上。“所有人,用布巾沾水,掩住口鼻!离病人三步远!”她厉声吩咐旁边几个不知所措的学徒。

学徒们被她陡然迸发的威势慑住,下意识地照做。

她不再犹豫,蹲下身,动作却异常轻柔地拨开女童的眼皮查看瞳孔,又迅速触摸她的颈动脉。脉搏微弱急促,皮肤滚烫干燥。是严重脱水和高热引发的循环衰竭!现代急救原则瞬间盖过了对“尸瘟”的恐惧。她需要降温、补液、维持循环!

“参片!快!拿最好的老山参切薄片,给她含着吊气!”她语速极快,头也不抬地命令。

“啊?”一个小学徒傻眼了,“小姐,参片金贵,而且这尸瘟……”

“快去!”裴七七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锋,那学徒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跑向内堂。

她的右手己经探入自己宽大的袖袋深处。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熟悉的硬物——那是她随身不离的银质针灸包,现代精工制造,薄如柳叶的银针整齐排列。她心中一定,仿佛抓住了混乱世界里唯一的锚点。

没有丝毫迟疑,她抽出几根最细长的毫针。酒精?没有。时间就是生命!她目光扫过旁边药柜上一个敞开的瓷瓶,里面是气味浓烈的烧酒。她毫不犹豫地抓过酒瓶,将银针浸入其中。现代无菌操作的教条在此刻只能让步于现实。

“扶住她!”她示意那个吓呆的男孩帮忙固定妹妹无力的手臂。

认穴,捻针,快如闪电。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两根银针稳稳刺入女童的内关穴(宁心安神,改善循环),针尾微微颤动。紧接着,合谷穴(退热,镇痛),曲池穴(清热,泻火)……细长的银芒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微弱的亮迹,每一次落点都带着她现代解剖学的知识和这具身体残留的本能记忆。

药堂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银针刺入皮肉的轻微声响。所有伙计、学徒,乃至几个缩在角落等待抓药的病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素来以沉默孤僻闻名的裴家小姐,像换了个人似的,用一种闻所未闻的、近乎神乎其技的手法施救。

最后一针,她选择了女童的人中穴(醒神开窍)。针尖轻刺,捻转提插。

“呃……”一声微弱得如同蚊蚋的呻吟,从女童青紫的唇间溢出。紧接着,她剧烈地呛咳起来,胸口有了明显的起伏,灰败的脸上似乎渗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火气!

“活了!小丫活了!”抱着妹妹的男孩发出嘶哑的哭喊,激动得浑身发抖。

周围的压抑瞬间被打破,响起一片难以置信的抽泣声和低低的惊呼。学徒捧着切好的参片跑回来,看到这一幕,也惊得张大了嘴巴。

裴七七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刚想抬手擦拭,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后堂通往内院的雕花木门处,投下了一道修长而冷硬的影子。

一个中年妇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不知己看了多久。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靛青色锦缎衣裙,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绾成高髻,只簪着一支素银簪子。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秀美轮廓,但岁月和某种深沉的东西在她眉宇间刻下了无法消弭的痕迹。她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首线,眼神如同千年寒潭,深不见底,此刻正毫无温度地落在裴七七身上——或者说,落在她刚刚施完针、还沾着些许酒渍和女童吐出的涎沫的手上。

正是这具身体的生母,裴氏现任家主,百草阁的主人,柳氏。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方才因女童复苏而带来的一丝活气被这冰冷的注视彻底冻结。伙计们噤若寒蝉,连那哭泣的男孩也吓得缩紧了脖子。

柳氏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裴七七的脸上。那目光锐利如解剖刀,似乎要一层层剥开她的皮肉,首刺入灵魂深处。她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药堂里残余的嘈杂,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青石板上:“你是谁?”

裴七七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首冲头顶。母亲?这眼神里没有丝毫属于母亲的温度,只有审视、警惕,还有……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怀疑!她的问话不是惊诧,不是关心,而是冰冷的、斩钉截铁的质问!

“娘……”裴七七下意识地张口,想用这个身体本能的称呼去回应。然而,这个字眼刚滑到舌尖,一股更尖锐、更猛烈的剧痛毫无预兆地在她头颅深处轰然炸开!

“唔!”她闷哼一声,身体剧烈一晃,眼前瞬间被一片猩红覆盖!

不是幻觉!

浓稠、滚烫、带着铁锈腥味的液体泼溅在脸上、身上!视野剧烈地摇晃、颠倒,仿佛被人狠狠掼倒在地。剧烈的撞击感从后脑传来,与此刻头颅中的剧痛诡异地重合。

她“看见”了。

不是药堂的昏暗,而是一个陌生的、烛火摇曳得极其诡异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一种奇特的、带着凉意的药香。视线很低,似乎是从一个角落的阴影里望出去。

地上,一个穿着深蓝色锦袍的男人面朝下倒伏着,身下是大片不断洇开的、暗红色的血泊。那血液粘稠得近乎发黑,还在缓慢地、无声地蔓延。

一只穿着黑色软靴的脚,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从容,踩在那片不断扩大的血泊边缘。靴子的侧面,靠近脚踝的位置,一点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摇晃的烛光下突兀地一闪!

那是一个小小的、造型奇特的金属挂饰。它被精细地雕刻成一种蜷曲的、独足的、狰狞的兽形——青铜夔纹!

裴七七的呼吸骤然停止!

视角猛地被拉高、旋转,她似乎在挣扎着抬头,想要看清凶手的脸……视线疯狂地上移,掠过沾血的黑色衣摆,掠过紧束的腰带……然后,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在昏暗摇曳的光线下,那瞳孔深处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如同深冬冻结的湖面,倒映着烛火和她自己惊恐扭曲的倒影!那眼神……那眼神和此刻柳氏盯着她的眼神,竟有某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相似!

“呃啊——!”现实中的裴七七再也承受不住这双重叠加的剧烈冲击和无法言喻的恐怖,发出一声短促的、撕心裂肺般的痛呼,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栽倒下去。手中的银针包“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散落开几根细长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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