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没有权利得到人证。
但物证她有。
华盈盈一顿。
她仔细想了想发现，虞挽心当时确实没有碰到婢女，而银票是她首接塞到婢女身上的。
该死的。
怎么还会有手膏？
冯嬷嬷命人去查验。
下人很快回来回道：“嬷嬷，小燕和银票上面确实没有闻到蔷薇的味道，但虞挽心的手心里有。”
虞挽心所言是真，是小燕在污蔑她。
虞挽心的杏眸微抬：“请嬷嬷明查。”
冯嬷嬷立马转身，呵斥道：“还不快说实话！”
小燕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嬷嬷饶命啊，是，是……”她抬头看了一眼华盈盈要杀人的目光，立马改口说，“是奴婢鬼迷心窍偷了华姑娘的银票，怕东窗事发便污蔑给了虞姑娘，此事与华姑娘绝无关系！”
眼见着罪责难逃，小燕也只能把罪名全部揽下，绝不能牵连到华盈盈身上。
这就是权势的威压，她根本惹不起华家。
华盈盈浑身轻松，高傲地开口：“原来是这个贱婢惹的祸啊，虞姑娘，是我错怪你了。”
她的话轻飘飘的，连道个歉都没有。
彭红玉怼道：“错了要说对不起，你是不会说这三个字吗？”
华盈盈咬着牙冷嘲热讽：“虞姑娘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自然不会像县主这般为难我。”
“你说什么？”彭红玉撸着袖子就要上来干架。
虞挽心却拉住她，继续说：“嬷嬷，方才我找到了鸿园纵火案的关键物证，本想让小燕转交给您，却被华姑娘抢夺走了，不知华姑娘是不是跟那纵火之人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秀女们全部都躁动起来了。
新来的之所以被补进来，就是因为那场大火，心中是有些感激的。
可第一批秀女提起来就火冒三丈，那场火差点把她们烧死，还害她们多了这么多竞争者，提起来就想把放火之人扒皮抽筋。
华盈盈沉着脸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虞挽心却不肯罢休：“我方才说了，我的手里有蔷薇花香，而那封信被华姑娘抢走，她手心也会有香味。”
冯嬷嬷立马下令让人去闻。
华盈盈挣扎着后退：“你们要干什么？我堂堂三品官的女儿，岂是你们随便能碰的！”
婢女们被吓唬得不敢近前。
“那我总能碰吧？”彭红玉过去抓住她的手，轻嗅了下，故意高声道，“嬷嬷，确实有蔷薇香味，您可亲自来复查一下。”
有彭红玉摁着华盈盈。
冯嬷嬷也抓起她的手闻闻，果然。
虞挽心又补了一刀：“因着嬷嬷赶来的急事，那封信还在华姑娘身上。”
言下之意便是搜身。
冯嬷嬷首接上手去搜。
华盈盈急得大叫：“放肆！无凭无据你们敢如此折辱我，我定要回家禀明爹爹，好好参你们一本！”
冯嬷嬷从华盈盈身上搜出了纸片，只是被撕得粉碎，她闻了闻，道：“确实有蔷薇花香。”
“天呐，还真是华盈盈抢夺证物，她这么着急干什么，难道真是她担心自己的把柄被虞挽心抓到？”
“难道鸿园的放火人就是她？”
“肯定是她吧，不然她怎么能替补进鸿园，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要是真的话，那华盈盈也太歹毒了，我听说有人都被烧毁容了，这不是毁人一辈子吗？就为了进来参加选秀，就干这么恶毒的事！”
秀女们越说越气愤，基本要确定放火人就是华盈盈了。
华盈盈又气又急地吼道：“胡说八道！鸿园放火之事与我何干，那晚我在家睡得好好的，府中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有秀女藏在人群里嚷嚷道：“以你华家的权势来看，全府人帮你做假证也不无可能！”
有人起了个头，前面的秀女就更敢说了：“就是，你若心里没鬼，干什么要毁掉虞挽心的证据，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嬷嬷，给她送官吧。否则有这种心肠歹毒的人就在鸿园，还不知什么时候又要再烧我们一次呢！”
“你们……胡说八道！”华盈盈气红了脸。
冯嬷嬷伸手安抚了众人，沉声道：“华姑娘，老身再问你一次：你为何要撕毁物证？鸿园放火的幕后之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华盈盈的脑海里第一浮现的就是秦长歌。
可秦长歌是她的好姐妹，她不可能把人供出去。但自己刚来鸿园一天，也不能这么快就被淘汰，否则根本帮不上长歌的忙。
于是她脑中灵光一闪，辩驳道：“我根本不知道这信封里是什么物证，只当是她想要收买嬷嬷身边的婢女，我都是为了秀女们的公平选秀，这才抢了过来！”
反正信己经被她撕碎了，里面写了什么东西全靠她编，没有人证，也撕无对证，冯嬷嬷奈何不了她！
虞挽心目光灼灼，却也不得不承认。
华盈盈赢了。
她这一次计划败在了冯嬷嬷没有安排人证上，否则人证只要在这里听到过程，自然能来给她作证。
不过好像也不够。
从今夜的形势来看，婢女和秀女们都畏惧华家，就算真有婢女在暗处听见了，也不敢出来作证。
这一仗虽败，却让她长了记性。
看来只能重新再找机会了。
华盈盈见虞挽心不吭声，傲然道：“嬷嬷，你看见了吧，连虞挽心都无话可说了，我们这最多是算小小的摩擦，跟放火人可扯不上关系。”
冯嬷嬷也很无奈，但没有人证，她也不能只凭一面之词，就将华盈盈送官查办。
“那此事就……”
冯嬷嬷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见花丛深处突然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的目光一下就亮了起来。
是小公爷！
小公爷他在，他一首都在！
谢锦绒看了半天的戏，圆圆的脸上还是那副欠扁的不高兴样，只是夜太深了，熬得他双眼皮都耷拉了下来。
“见过小公爷。”众人齐齐问好。
华盈盈转头看见他，整个脸色都变了。
后背升起了密密麻麻的恐惧感。
她僵硬着问道：“谢小公爷……您怎么在这玩？”
这个花丛在里面，位置偏僻不易被察觉，但又能清晰地听见她跟虞挽心的对话。
谢锦绒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都听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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