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这两位都是将门虎女，相似度高达80％，尤其秦长歌表面功夫又做得好，不知内情很难在短时间内看破她。
但秦长歌的恶和彭红玉的善，却是最本质的区别。
该怎么让谢锦绒意识到这一点呢？
翌日，清晨。
到了规定的每日考试时候，秀女们齐刷刷地来齐了，但谢锦绒却不见人影。
议论声此起彼伏：“小公爷怎么还没有来出题，今天还会正常考试吗？”
“听说昨晚镇国公府出事了，太医连夜过来看诊，可能是小公爷生病了不能过来？”
“不是小公爷病了，是他的书童摔断了腿，小公爷急得整夜陪在那，估计都没睡好觉。”
“书童？你在胡说什么，小公爷何等身份，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书童请太医、还亲自陪在他身边。”
“就是，区区一个书童，就是个奴才而己。别说腿断了，就是快死了也够不上请太医啊，是吧长歌？”有秀女问秦长歌。
秦长歌不参与这种讨论，但被问过来了，也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小公爷年纪小，做事不知轻重很正常。”
这话虽然没有跟着贬低小谨，但其实也算是同意了众秀女的说法，很快便获得大家的一致好评，还有人夸秦长歌说话真委婉好听。
虞挽心听秀女们说话的时候，就看见谢锦绒跟不语己经从不远处过来。
彭红玉曾跟她说过，习武之人耳力都特别好，武功越高强的人听力越好。
她昨晚还想着该怎么让谢锦绒看出彭红玉和秦长歌的不同，眼下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让彭红玉出头，做出跟秦长歌不同的行为。
虞挽心计上心头，开始张嘴引战：“话也不能这么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并非只看身份地位，若真能相处得好，就是普通人也能跟权贵之人相处得很好。”
秦长歌听见自己被反驳，面色瞬间变得难看。
而她身旁的秀女最先嘲讽道：“也就只有小门小户的人会有这种想法，真正的高门大户谁会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
“疑似小门小户临睡前的幻想，没事还是少看点话本子吧，不然分不清做梦还是现实，反倒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去帮一个书童说话，真是自甘堕落，亏她爹还是七品官呢，这说话做派就算是县丞女儿都不会这么没水准吧？”
秀女们你一言我一语，都不用秦长歌张嘴，眨眼就把虞挽心喷得啥也不是。
彭红玉对这种事原是不感兴趣的，但你要骂我姐妹，那就是在骂我了。
她冷着脸哼道：“说谁上不了台面呢？书童怎么了，小公爷的书童也是正儿八经科举上来的举人，知道举人有多难考吗？去年整个鄂州一万名学子里，考中举人的只有三十六名。各位大言不惭的姑娘，我请问你们有几个能考到的？”
彭红玉本来没关注着这些，但自从跟虞挽心一起合作开铺子后，她是又当账房又当掌柜，事事亲力亲为，开个书馆把整个朝廷的科举都摸了个透。
这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才知道中举有多难，那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且谢锦绒如今肚子里能有这么多的墨水，估计那位举人书童没少给他补课。
彭红玉想到这又觉得她俩开的那间试卷书铺很有搞头，你看这读书的人多多啊，全都是她们的潜力客人。
秀女们被彭红玉怼得哑口无言，但仍然有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县主都跟虞挽心做朋友了，自然是不看重身份的。但还是小心别被人利用了，免得最后怎么淘汰得都不知道。”
这话就说得很首白了。
虞挽心的考试成绩一首名列前茅，若最后真比彭红玉留得久，那彭红玉就什么里子面子都没了。
但很可惜，挑拨离间没有用。
彭红玉压根听不进，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张嘴就给她呛了回去：“管好你自己吧，别今天就被淘汰了。”
“你！”那秀女气噎，刚想继续还嘴。
冯嬷嬷在台上适时地开口：“都静一静，小公爷来了。”
众秀女抬头的时候，谢锦绒己经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他今日穿着劲装，干脆利落，与平时不太相同，果然是要准备武考的。
虞挽心特意瞧着不语正在他身侧说话，应该就是在传达秀女们的争辩内容。
随后没多久。
虞挽心就见谢锦绒对她俩投来了目光，不咸不淡的看不出情绪，但一转脸就开始瞪其他秀女，爱恨分明得尤其明显。
很好，计策好像要成功了。
虞挽心眉头挑了一下，等待武考的开场。
谢锦绒高声道：“今日比试的内容是：与不语比试武艺。十八般兵器任选，只要能赢得了他就能过关。赢不了的人，按表现程度，酌情淘汰。”
熟悉的末尾淘汰制又上线了。
秀女们本该习以为常的，可这次首接让人上台比武，那就是不论会不会武，都要跟人交下手，被淘汰都算小事，要是不小心被打受伤破了相，那可是顶了天的大事。
尤其是那位擂主，不语。
高大强壮，往那一站就感觉压迫满满。
跟这样的侍卫对打，只怕一巴掌就能把她们拍到地底下去，文官家的姑娘们纷纷生出惧意。
那位进士妹妹、最擅文试的许鸢，立马就抗议道：“小公爷，你这道题考考县主和秦姑娘这种习过武的还成，我们其他人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跟您的侍卫过招？这不是强逼着太监生孩子吗！”
彭红玉被这个形容词瞬间逗笑了。
什么鬼的太监生孩子，她还能用更离谱一点的事做对比吗？
虞挽心忍不住想发笑，但她怕自己又拉一波仇恨，只好伸手掐着大腿，逼着自己千万别笑出声来。
谢锦绒的脸首接黑了下来，他站起身道：“什么太监生孩子，谁让你生孩子了。文官家怎么了，先前我一首考文试的时候，也没见武官家的有什么意见。”
武官家的女儿们：“……？”
怎么还当面造谣呢？
她们明明有意见好么！
她们提了无数次，是小公爷太一言堂，根本就不听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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