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纱，在凌乱的床榻上投下斑驳光影。凌仙璃盘膝而坐，纤细的手指搭在苏信腕间，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她喃喃自语，灵力在苏信体内游走数周后撤回，"双修明明很成功，为何你的修为毫无寸进？"
苏信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可能...效果还没显现？"
"胡说！"凌仙璃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阴阳姻缘诀》记载，双修后灵力应当立时交融互补。我都从筑基三层突破到西层了，你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瞪得溜圆："等等，你该不会...己经到练气期九层巅峰了？"
苏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像是..."
"苏信！"凌仙璃气急败坏，抡起小拳头就往他胸口砸，"你知不知道我...我...亏大了！"
拳头落下却没什么力道，反倒像是撒娇。苏信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就将人搂进怀里。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他下巴抵在凌仙璃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但你能突破就好。"
凌仙璃挣扎两下没挣脱，索性放弃抵抗，但嘴上还是不饶人："谁要你假好心！早知如此，我才不...才不..."话到后面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声轻哼。
苏信低笑，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凌仙璃背上。他伸手取过床边的衣物，一件件为凌仙璃穿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时不时还问一句"疼不疼"。
"我自己来！"凌仙璃耳根通红，抢过里衣胡乱套上。可刚一动就牵动下身酸疼，忍不住"嘶"了一声。
苏信立刻紧张起来："要不要再服一颗复灵丹？"
"不用！"凌仙璃瞪他一眼，强撑着站起身，却在看到床单时僵住了——淡青色的床单上，斑驳的水渍混着一抹刺目的红，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她手忙脚乱地扯下床单，团成一团就要往储物袋里塞。
"给我吧，我去丢掉。"苏信伸手去拿。
"不行！"凌仙璃像护食的小兽般把床单抱在胸前，"谁知道你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会不会偷偷留着做纪念！"凌仙璃说完自己先红了脸。
苏信哭笑不得："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变态？"
凌仙璃撇撇嘴，还是固执地把床单塞进自己储物袋，还特意打了个复杂的禁制，生怕被人偷走似的。
收拾停当，凌仙璃盘膝坐在蒲团上，试图入定修炼。可刚一闭眼，昨夜种种旖旎画面就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回——苏信滚烫的掌心，落在颈间的吻，还有那双盛满的眼睛...
"啊！"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正在系腰带的苏信手一抖，差点把自己勒着："什么？"
"要你管！"凌仙璃抓起一个蒲团砸过去，"赶紧走，我要修炼了！"
苏信接住蒲团，无奈地摇摇头："好，我走。你...好好休息。"
他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侍女小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显然是在这里守了一夜。
"姑、姑爷..."小环冻得嘴唇发紫，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
苏信心头涌起一阵愧疚。昨夜情急之下，他随手布了隔音结界，却忘了给小环解禁，害得这丫头在冷风中站了一宿。
"这个给你。"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十块灵石，"去买点暖身的丹药。"
小环眼睛一下子亮了，冻僵的手指紧紧攥住灵石："谢谢姑爷！"她偷瞄了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道，"姑爷真疼小姐，昨夜结界那么强，我在楼下都听见..."
"听见什么？"苏信头皮一麻。
"听见小姐说'不要了'..."小环天真地回答，"姑爷一定是在帮小姐突破修为吧？真辛苦！"
苏信耳根发烫，干咳两声："你去忙吧。"
抱着昏睡的白璃回到自己住处，苏信刚把人放在软榻上，小家伙就猛地睁开眼，鼻翼翕动。
"有凌师姐的味道！"白璃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们是不是做羞羞的事情了？"
苏信差点被口水呛到："小孩子别瞎打听！"
"谁是小孩子！"白璃炸毛，"按妖族年龄算，我都够当你奶奶了！"
"那要不要给你找个道侣？"苏信故意逗她，"听说万妖谷有不少英俊的公狐狸..."
"呸！"白璃九条尾巴同时炸开，"那些低等妖狐也配？要配也得是血脉高贵纯正的上古..."
她突然住口，眼神闪烁。
苏信眯起眼睛："上古什么？"
"关你什么事！"白璃气呼呼地背过身去，"反正...反正我不能随便找道侣。"
苏信想起馨祖之前的警告，神色渐渐严肃："白璃，你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只贪吃的狐狸嘛..."白璃声音低了下去。
"馨祖告诉我了。"苏信轻声道，"你是九尾吞天狐，世间唯一一只。"
白璃的身体明显僵住了。良久，她才慢慢转过身，金色的眼睛里满是苏信从未见过的脆弱。
"原来...我是个灾星啊。"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难怪爹娘不要我..."
苏信心头一紧，上前将白璃搂进怀里："胡说什么！你是我们的家人。"
白璃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可我会给你们带来灾祸...万妖谷不会放过任何一只九尾吞天狐..."
"那就让他们来。"苏信揉揉她的脑袋，"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白璃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真的？"
"当然。"苏信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偷吃凌师姐的灵果了。"
"这个不行！"白璃瞬间恢复活力，从他怀里蹦出来，"那可是原则问题！"
苏信摇头失笑，正要再说什么，突然感到储物袋中的传讯玉简震动起来。取出一看，是周明远发来的紧急讯息：
"速来武道峰！磐山师父找到关于韩仙尊的重要线索！"
苏信眉头一皱，正要回复，另一道传讯紧接着到来——这次是凌仙璃，内容简短却让他心头一暖：
"我突破到筑基五层了。你...早点回来。"
将白璃安顿好，苏信转身出门。晨光中，他的背影挺拔如松，眉心的"韩"字印记若隐若现。
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此刻的他，己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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