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后，林陌在宿舍床上瘫了好久。
宿舍里，气压低沉，就连一向多话的周毅也看出林陌情绪的不对劲，没有说话。
他没告诉任何人关于叶母的事，包括叶繁。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他其实己经回来几天了，但是还是没有去见叶繁。
现在己经快要十二月了，天气越来越冷。
学校主干道上的梧桐树早己掉光了叶子，枝丫光秃秃的，萧瑟非常。
林陌坐在图书馆后面的湖边长椅上出神。
阳光透过树枝之间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温暖的光影却驱不散他眼底的阴霾。
他握着手机屏幕，叶繁一个小时前发来的照片里，她正对着镜头比出“耶”的手势，身后是眼熟的装潢。
林陌认出来，那是Gwenno咖啡店操作台的背景。
最近她论文也写完了，她导师正在帮她改呢，加上她最近课不多，所以又回到Gwenno帮忙去了。
这些日子，叶繁在微信里，活泼了许多。
也会经常主动给他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在干什么。
他的手指轻轻着手机屏幕，叶繁发来的照片还在那里。
远处湖面泛起细碎的波纹，学校养的黑天鹅划开水面，留下一串渐渐消散的涟漪。
他点开对话框，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许久，最终回复：
陌上花开：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吃饭。
没一会，叶繁回复：
筱筱：你回国了？
筱筱：我快了，还有半小时交班。
筱筱：你知道地址吗？
筱筱：【定位】
陌上花开：来了。
然后林陌起身，打开手机地图，按照叶繁发来的定位，朝着叶繁发的地址走去。
Gwenno相比于夏天清爽的氛围，此时增添了一些温暖的感觉。
他站在店外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窗看着叶繁。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围裙，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
她正在为一位顾客准备咖啡，动作熟练。
与暑假在Gwenno见到的她一样，却又不同。
当时的她看到他一脸陌生人的模样。
而现在她透过玻璃发现了他，却是嫣然一笑。
叶繁抬头看到了林陌，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挥手示意他进来。
林陌推开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咖啡的香气和轻柔的音乐。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看着吧台叶繁忙碌的模样出神。
“在想什么呢？”
“男朋友。”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陌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进长椅缝隙。
他回神，原来是叶繁结束了。
“没什么。”
他捡起手机，然后露出一抹笑。
叶繁脱下围裙，坐在他对面，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国外的事情还顺利吗？”
林陌一愣，然后看了眼叶繁亮晶晶的眸子，点头道：“挺顺利的。”
叶繁起身，把围裙放到员工休息室后，对他说：
“那走吧，男朋友。”
林陌起身，和她并排出门。
他问：“想吃什么？”
叶繁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然后反问：“你想吃什么？”
林陌微微一笑，目光在叶繁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开口：“川菜吧。”
“我记得你喜欢吃辣。”
叶繁转头：“我没告诉你过吧。”
林陌一愣。
叶繁是没说过，不过是叶母告诉他的。
他解锁手机，指尖划过屏幕，调出学校附近据说很多人都喜欢的那家老字号川菜馆位置，说：“猜的，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林陌跟在叶繁身边，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自觉地牵起叶繁的手，叶繁也回握住。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家老字号川菜馆。
店外挂着红红的灯笼，门口摆放着几盆绿植，显得格外喜庆。
叶繁推开门，一股热气夹杂着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林陌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店里。
“欢迎光临！”
店员热情地打招呼。
林陌和叶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店内这会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人特别多。
林陌接过菜单，随意地翻了翻，然后抬起头，把菜单递给叶繁：“你想吃什么？”
叶繁接过，扫了几眼，然后问：“你能吃辣吗？”
林陌点头：“可以。”
叶繁点了点头，然后熟练地对服务员说：
“来一份麻婆豆腐，一份水煮牛肉，还有一份宫保鸡丁，再加两份米饭。”
服务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两人坐在桌前，林陌看着叶繁，心里有些奇怪：“你似乎对这家店很熟？”
叶繁笑了笑：“安白喜欢吃，我跟她来过几次。”
她顿了顿，又说：“安白就是上次在食堂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女孩子。”
林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等着菜上来。
不一会儿，菜陆续上来了。
刚开始吃一会儿，林陌就感觉有人靠近了他们。
他抬头一看，是个瘦瘦高高的男生，看起来很年轻。
这人他见过，两次。
“叶繁学姐！”
男生惊喜地叫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
叶繁抬头，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你是……郭洋？郭学弟。”
郭洋惊喜：“学姐你记得我的名字了？”
叶繁尴尬一笑，然后说：“你也来这吃饭？”
郭洋点头：“是啊，我们宿舍聚餐呢，就在那边。”
然后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坐了三个男孩的一桌。
郭洋他看了看林陌，眼神里有些许的犹豫和不安，问叶繁：“学姐这是？”
叶繁察觉到郭洋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林陌，于是说道：“奥，这是我的男朋友，上次在食堂你应该见过吧。”
话音刚落，她又转向林陌，继续介绍道：“这是我首系学弟，郭洋。”
林陌微微一笑，大方说道：“学弟是吧，我是林陌，叶繁的……男朋友。”
郭洋望着林陌，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有点恋恋不舍地看着叶繁，说：
“学姐，我室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你……”
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
“你和学长好好吃，下次有机会再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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