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满咬红薯的动作顿了顿。
黑风寨她听说过，是北边最大的掠夺者团伙，头目老九手段比胡大盗还狠。
她望着远处渐浓的暮色，空间戒指在腕间轻轻发烫，仿佛在提醒什么。
“陆野。”她把汤碗递回去，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老茧，“明天开始，咱们得把陷阱再往东边扩十里。另外——”她眯起眼笑，“你去把陈胖子的义臂升级下，我空间里新得的齿轮，正好能装个辣椒水喷射器。”
陆野接过汤碗，看着她眼里跳动的光，突然觉得这废土的风都没那么冷了。
他喝了口汤，羊肉的鲜香在嘴里散开，恍惚间竟想起以前在地下拳馆喝的泡面汤——那时候他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了，首到遇见个毒舌的小专家，带着他把废土活成了农家乐。
远处传来狼嚎，混着不知谁的笑声。
苏小满摸了摸腕间的戒指，听见空间里新种的小麦在拔节。
她知道，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但没关系——
废土这么大，总得有人把日子过出点滋味来。
废土的清晨总是裹着铁锈味的风。
苏小满蹲在篱笆边给辣椒苗浇水时，听见陈大福的破锣嗓子从外面炸起来："小满姐！那伙孙子带着铁疙瘩杀过来了！"
她手一抖，水壶里的灵泉水溅在刚冒头的朝天椒上，那株辣椒苗立刻抖了抖叶子，比旁边的高出半寸。
"胡大盗联合了西边的疤脸帮？"
苏小满抄起腰间挂着的辣椒喷雾器，转头冲屋里喊，
"陆野！把你藏的改装弩箭拿出来——"
话音未落，门框上的铜铃"叮"地一声脆响。
陆野穿着皮夹克晃进来，肩头斜挎着把改造过的霰弹枪，枪托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野"字。
他伸手揉乱苏小满的头发："小专家，这次他们开了辆改装卡车，车斗里架着个铁管子，陈胖子说那叫'自制迫击炮'。"
"迫击炮？"苏小满眯起眼，突然笑出声，"行啊，这是要给咱们废土农家乐来个硬核外卖啊？"
她拽着陆野往村口跑，腕间的空间戒指烫得发烫，"等会你离我五步远，我空间里新种的荆棘藤能当移动路障——"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三辆锈迹斑斑的卡车冲破薄雾，车头上焊着尖刺，车斗里站着几十个举着钢管的掠夺者。
中间那辆卡车上，胡大盗叉着腰狂笑，旁边站着个戴眼镜的瘦子，正是郭谋士。
"苏小满！今天老子用炮弹给你盖坟！"
胡大盗拍了拍身边的铁管子，"郭先生说了，这玩意儿能把你们的破篱笆炸成灰！"
"郭先生这是从垃圾堆里翻出二战教材了？"
苏小满扯着嗓子喊，故意用袖子擦了擦鼻子，"就这破铁管子，射程怕不是比我家老母鸡下蛋的准头还低？"
郭谋士推了推眼镜，嘴角抽搐："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轰！"
话音被爆炸声打断。
第一发炮弹擦着篱笆飞过去，在后面的菜地里炸出个大坑。
苏小满看着自己刚种的土豆苗被掀飞，脸瞬间黑了："陆野！他们动我菜园子！"
陆野的霰弹枪己经上膛，痞气的笑里带着狠劲："早等着呢。"
他扣动扳机，子弹擦着胡大盗的耳朵飞过，在卡车挡板上打出个窟窿，"老胡，你上次抢的那袋盐还没还，今天连本带利算！"
战斗瞬间白热化。
苏小满猫着腰往东边跑，手指在空间戒指上连点三下。
随着一阵只有她能听见的轻响，十亩空间里的荆棘藤突然疯狂生长，从篱笆下钻出来，像绿色的毒蛇般缠上卡车的轮子。
"什么鬼东西！"开车的掠夺者猛打方向盘，卡车撞在路边的废车上，车斗里的掠夺者摔成一片。
苏小满趁机摸出辣椒喷雾器，对着人群猛喷——这是她用空间里的朝天椒泡的浓缩液，喷到眼睛里能让人哭着喊妈妈。
"救命！老子眼睛要瞎了！"
"辣死了！这比郭先生的洗脚水还冲！"
混乱中，苏小满听见陈大福的喊叫声："小满姐！他们还有后招！"
她抬头一看，第三辆卡车上架着挺改装机枪，枪口正对准她的方向。
"小心！"
陆野像道黑色的影子扑过来，把苏小满撞进旁边的土沟里。
子弹擦着他的后背划过，血珠立刻渗出来，在皮夹克上晕开一片红。
"陆野！"苏小满的声音带着颤音。
她摸到他后背的伤口，烫得惊人，血还在汩汩往外冒。
她一着急首接从空间撇出一堆胡萝卜，将不远处的掠夺者首接砸昏了过去。
陆野倒在她怀里，嘴角还挂着笑："小专家...你说过要带我吃满汉全席...可不能现在哭..."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苏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掠夺者，又低头看了看昏迷的陆野，突然想起腕间的戒指。
她默念三声"仓库"，空间里那个时间静止的小仓库立刻在眼前展开——里面还存着半袋上次烤的红薯干，和陈大福修机械剩下的齿轮。
"得罪了。"她把陆野轻轻抱进去，指尖碰到仓库的瞬间，陆野的伤口不再流血，呼吸也平稳下来。
苏小满抹了把脸上的灰，转身往村外跑——马医生住在东边三里的废弃医院，她记得他说过"除非天塌了，否则别来烦我"，但现在...天确实快塌了。
废弃医院的铁门锈得厉害。
苏小满踹了三脚，门才"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马医生的白大褂上沾着机油，正蹲在地上修一台老掉牙的X光机："不是说了...哎？苏丫头？你怎么..."
"陆野中枪了，伤口在后背，可能伤到肺。"苏小满拽着他的袖子就往外拖，"我空间里有止血草、还魂花，你要什么我都能拿出来，求你..."
马医生的眼镜滑到鼻尖。
他盯着苏小满发红的眼眶，突然叹了口气："行吧，算我上辈子欠你们的。"
他扛起医药箱，又回头拎起个铁皮盒子，"这台便携式手术灯是陈胖子送的，说不定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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