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浅蓝色窗帘缝隙溜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沈云萧醒来时,怀里的林芷昕还睡得安稳,鼻尖轻轻蹭着他的锁骨,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不敢动,生怕吵醒她,只是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昨晚那个轻吻的触感似乎还留在她额头。
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惊天动地的嚎叫声——江墨白举着牙刷冲上楼:“沈少!你家冰箱里的红烧肉呢?!”
“江墨白你找死啊!”云诗瑶的怒吼紧随其后,“大早上吵什么吵!没看见昕昕还在睡……”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因为看见沈云萧房间的门开着,床上赫然挤着两个人!
“卧槽!”江墨白的牙刷掉在地上,云诗瑶则原地爆炸,
冲进来就要掀被子:“沈云萧你犯规!我昨天晚上明明锁了你的门!”
林芷昕被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云诗瑶气鼓鼓的脸,吓得往沈云萧怀里缩:“瑶瑶……”
沈云萧立刻把她护在身后,面不改色:“昨晚停电,她怕黑。”
“怕黑需要睡一张床?!”云诗瑶叉腰,江墨白在旁边点头如捣蒜:“就是!我也怕黑!沈少你怎么不让我睡你房间!”
沈云萧冷冷瞥他:“你打呼噜能把屋顶掀了。”
林芷昕趁机溜下床,却被沈云萧拉住手腕,他飞快地在她掌心塞了颗草莓糖,用口型说“早安”。
云诗瑶眼尖地看见,立刻大喊:“又偷偷塞糖!沈少你必须请我们吃冰淇淋!”
“请十根!”江墨白举手附和。
阳光正好照在西人身上,林芷昕看着沈云萧无奈又纵容的表情,
突然觉得——就算被云诗瑶抓包,就算江墨白在旁边咋呼,
这个被阳光和笑声填满的清晨,也依然像刚拆开的草莓冰淇淋,甜得让人想把所有的慌张都藏进少年人亮晶晶的眼睛里。
江墨白还在缠着沈云萧要红烧肉,云诗瑶拽着林芷昕去洗漱,嘴里念叨着“下次必须把沈少房间上锁”。
林芷昕回头看,沈云萧正靠在门框上笑,阳光落在他发梢,
把他眼里的温柔都映得发亮——原来最好的第二天,从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仪式,
而是一睁眼就能看见他,身边还有吵吵闹闹的朋友,连空气里都飘着草莓糖和青春的甜味呀。
江墨白叼着根没剥糖纸的草莓棒棒糖,突然从楼梯拐角窜出来,把正要去厨房的林芷昕吓了一跳。“昕昕!”
他含糊不清地喊,指着院子里正在擦车的沈云萧,“你看沈少是不是傻了?大早上擦车干嘛!”
阳光把沈云萧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穿着白T恤,手腕上沾着泡沫,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林芷昕没说话,脸颊却悄悄红了。江墨白凑过来,压低声音:“我跟你说个秘密——昨晚我梦游去三楼阳台,看见沈少房间的灯亮了一整夜!”
“你又胡说!”林芷昕拍开他的手,却听见云诗瑶在厨房喊:“江墨白你再偷吃冰淇淋,我就把你游戏机扔泳池里!”
他嗷呜一声跑开,临走前还回头喊:“昕昕你看沈少擦车的样子,像不像在给未来老婆洗车!”
沈云萧正好回头,听见这话手一顿,泡沫溅到胳膊上。林芷昕赶紧低头往厨房跑,却感觉他的目光一首追着自己,像夏天最暖的阳光。
江墨白的咋呼声和云诗瑶的笑骂声混在一起,院子里的蔷薇开得正盛——原来有些喜欢,
就算被江墨白这样咋咋呼呼地戳破,也依然像刚摘的草莓一样,甜得让人忍不住弯起嘴角呀。
云诗瑶突然把草莓味薯片往桌上一拍,眼睛亮得像发现宝藏:“玩点好玩的!今日挑战——去江墨白老家!”
正在抢薯片的江墨白手一哆嗦,薯片撒了一地:“去我老家干嘛?我奶奶会把你们塞一肚子红烧肉!”
沈云萧看着林芷昕好奇的眼神,默默拿出车钥匙:“地址。”
“沈少你别惯着他!”江墨白哀嚎,却被云诗瑶揪住耳朵:“就这么定了!我要去看江墨白穿开裆裤的照片!”
林芷昕被逗笑,看着江墨白涨红的脸,突然觉得这个临时起意的挑战,好像比任何计划都更让人期待。
车子驶出城时,江墨白还在后排碎碎念:“我老家可穷了,只有土狗和鸡……”
话没说完就被云诗瑶捂住嘴:“闭嘴!再废话让你开拖拉机!”
沈云萧从后视镜看了眼林芷昕,她正望着窗外的稻田笑,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把星星。
江墨白老家的村子果然铺满青石板路,他奶奶看见西人,
立刻端出刚摘的桃子,笑得眼睛眯成缝:“墨白回来啦!这是你同学呀?快吃桃,自家种的!”
云诗瑶眼疾手快地翻出江墨白的童年相册,指着照片里穿粉色肚兜的小男孩笑到首不起腰:“江墨白你居然扎小辫子!”
林芷昕看着照片里肉嘟嘟的江墨白,忍不住偷瞄沈云萧——他正安静地帮她挑桃子上的绒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江墨白被奶奶拉去喂鸡,云诗瑶蹲在井边洗桃子,
沈云萧则带着林芷昕走到村口的老槐树下。这里的槐树比学校的更粗,枝叶间漏下的光斑落在他肩上。
“你看,”沈云萧指着树干上模糊的刻痕,“这是江墨白小时候刻的‘江墨白天下第一帅’。”
林芷昕笑得首不起腰,突然听见他低声说:“其实我觉得,这里的阳光,和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像。”
风吹过稻田,带来泥土和青草的香味。远处传来江墨白的哀嚎:“沈少救我!奶奶让我穿花裤衩拍照!”
云诗瑶的笑声隔着稻田飘过来,沈云萧看着林芷昕眼里的光,
突然觉得——这个被云诗瑶临时起意的挑战,好像把夏天的风、稻田的香,和少年人的心动都揉在了一起,
就连江墨白穿花裤衩的傻样,都成了这个午后最鲜活的注脚呢。
中午的阳光把院子晒得暖烘烘,江墨白奶奶系着蓝布围裙往屋里喊:“孩子们吃饭了!红烧肉炖上啦——”
江墨白嗷呜一声从鸡窝旁窜出来,鞋上还沾着泥:“奶奶我要吃三大碗!”
云诗瑶嫌弃地拍开他:“先去洗手!看你脏得像小猪!”
林芷昕跟着沈云萧走进堂屋,八仙桌上己经摆满了菜:油亮的红烧肉、青椒炒鸡蛋、还有一大盆飘着葱花的豆腐汤。
“快坐快坐!”奶奶往林芷昕碗里夹了块最大的红烧肉,“姑娘多吃点,看你瘦的。”
沈云萧默默把自己碗里的肉也挪给她,低声说:“小心烫。”
江墨白一边扒饭一边含糊不清地喊:“奶奶偏心!沈少碗里的肉比我多!”
“你这小子就知道吃!”奶奶笑着敲他脑袋,“看看人家萧萧多懂事,知道照顾姑娘。”
云诗瑶趁机起哄:“就是!沈少对昕昕最好了!”
林芷昕脸颊发烫,低头戳着碗里的米饭,却感觉沈云萧的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桌上的搪瓷杯上,映出暖黄的光,
江墨白埋头苦吃,嘴角沾着红烧肉的酱汁,云诗瑶一边嫌弃一边递纸巾,
奶奶则不停地给林芷昕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长肉肉”。
沈云萧突然放下筷子,帮林芷昕把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
动作自然得像练习过千百遍。奶奶看见了,笑得眼睛眯成缝:“哎呦,这俩孩子真般配!”
江墨白猛地抬头,米饭粒粘在鼻尖上:“奶奶你别乱说!他们拉过勾的!”
“拉勾怎么了?”奶奶拍他胳膊,“拉勾的约定能当饭吃啊?你看萧萧看昕昕的眼神,跟我家老黄狗看肉骨头似的!”
全屋都笑了起来,江墨白气鼓鼓地埋头扒饭,林芷昕却偷偷看了眼沈云萧——他耳尖红得滴血,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红烧肉的香气和奶奶的笑声。林芷昕嚼着碗里的肉,
突然觉得——这个被红烧肉和咋呼声填满的中午,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香甜。
原来最好的时光,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在老槐树下的堂屋里,吃着奶奶做的家常菜,听着朋友的吵吵闹闹,连阳光都带着人情味呢。
吃完饭江墨白瘫在竹椅上打饱嗝,奶奶正往他兜里塞刚晒的柿饼,突然听见他喊:“奶奶我们回去了!再不走沈少的车要被晒化了!”
“急什么?”奶奶拍他屁股,又往林芷昕手里塞了袋桃子,“路上吃,自家种的甜。”
云诗瑶帮着奶奶系围裙,偷偷对林芷昕比口型:“看江墨白那怂样,肯定怕我们翻他更多黑历史!”
沈云萧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转身看见林芷昕被奶奶拉着说话,
阳光落在她发顶,把碎发染成金色。他走过去时,正好听见奶奶说:“姑娘下次再来,奶奶给你做桂花糕。”林芷昕用力点头,鼻尖有点红。
“奶奶我们真走了!”江墨白趴在车窗上喊,被云诗瑶敲了脑袋:“没礼貌!”
车子启动时,奶奶还站在老槐树下挥手,江墨白突然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奶奶做的红烧肉……比沈少家的好吃。”
云诗瑶“切”了一声,却悄悄递给他纸巾。林芷昕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村子,突然觉得口袋里的桃子沉甸甸的,还带着奶奶手心的温度。
沈云萧从储物格里拿出瓶水,拧开递给她,指尖擦过她手背时,低声说:“下次带你来吃桂花糕。”
风吹过车窗,带来稻田的清香。江墨白靠着车窗打盹,嘴角还沾着柿饼渣,
云诗瑶在旁边玩手机,屏幕光映着她的笑。林芷昕咬了口桃子,甜汁溢出来,看着沈云萧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说走就走的老家之旅,好像把奶奶的红烧肉、老槐树的影子,
还有少年人没说出口的温柔,都装在了回城里的车上。
原来有些告别不是结束,是把乡野的风和长辈的牵挂,连同身边人的温度一起带走,让这个夏天的味道,从此多了份带着柿饼甜和桂花香气的念想呀。
云诗瑶突然拍着大腿从座位上弹起来,差点撞上车顶:“等等!大家都忘了个事情——沈少成年了吗?!”
正在打盹的江墨白一个激灵醒过来,揉着眼睛喊:“对哦!沈少生日是哪天来着?我上次送他的游戏机是不是未成年不能玩?”
沈云萧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耳尖“腾”地红了,林芷昕能看见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你傻啊?”云诗瑶白他一眼,又凑近驾驶座,眯着眼睛打量沈云萧,
“我算算……开学就高三了,生日要是在6月之前,那不就成年了?”林芷昕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偷偷看沈云萧的侧脸,
他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却故作平静:“6月11号。”
“哇!”江墨白从后排探出头,“那不就是今天?!沈少你今天成年了?!”
车子刚好路过路口的红绿灯,沈云萧踩下刹车,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回头,声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嗯。”
林芷昕猛地想起今天是6月11号,难怪早上出门时沈云萧的书包里多了个丝绒盒子。
云诗瑶突然尖叫起来:“成年了!沈少成年了!那是不是可以……”她的话没说完,
就被沈云萧打断,他从储物格拿出个小盒子,递给后座的林芷昕。
“给你的。”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别扭的温柔。林芷昕打开盒子,里面是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只小小的千纸鹤,翅膀上刻着“昕”字。
江墨白凑过来看:“哇!沈少你居然准备了礼物!我也要成年礼物!”
“闭嘴!”云诗瑶拍他,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林芷昕,“快戴上快戴上!”
沈云萧从后视镜看她,镜片后的眼睛温柔得像化不开的糖浆:“成年了,想送你点不一样的。”
车子重新启动,江墨白还在嚷嚷“我的成年礼物呢”,
云诗瑶则忙着给项链拍照发朋友圈。林芷昕摸着脖子上冰凉的千纸鹤,
突然觉得——这个被云诗瑶突然提起的“成年”,好像把夏天的风都染成了温柔的颜色。
原来他的成年日,第一个想分享的人是她;原来那个藏在书包里的丝绒盒子,装着比千纸鹤更沉甸甸的喜欢。
窗外的阳光正好,林芷昕看着沈云萧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很想告诉他:
“沈云萧,成年快乐呀。以后的每个生日,我都想在你身边。”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时,江墨白和云诗瑶早就吵着去买冰淇淋了,只剩林芷昕和沈云萧坐在车里。
夕阳把他的侧脸染成暖金色,他突然解开安全带,凑过来时带起一阵清冽的皂角香。
“宝宝。”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刚成年的沙哑,鼻尖蹭过她的耳廓,突然把脸埋进她脖颈里。
林芷昕浑身一僵,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还有下巴上细碎的胡茬轻轻蹭着她的锁骨。
“沈云萧你……”她想推开他,手却被他握住,指尖缠在一起。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压抑着什么,声音闷闷的从她颈窝传出来:“今天……是我成年第一天。”
林芷昕愣了愣,才发现他攥着她的手心里全是汗。
夕阳透过车窗照进来,把两人交握的手映得通红。她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还有颈窝处他刻意压抑的、带着少年气的依赖。
“我知道。”她轻轻叹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安抚一只紧张的大型犬。
沈云萧的身体更紧地贴过来,手臂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得更深,声音含糊不清:“想抱你很久了。”
楼下传来江墨白的喊叫声:“沈少昕昕你们快下来!冰淇淋要化了!”
沈云萧没动,只是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鼻尖碰到她刚戴上的千纸鹤项链,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颤。
“他们在催了……”林芷昕的声音有点软,脸颊烫得厉害。
沈云萧终于抬起头,眼睛泛红,却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在她脖颈上轻轻啄了一下,动作快得像羽毛扫过。
“快走,”他松开她,声音还有点哑,却故意板起脸,“不然江墨白真把冰淇淋全吃了。”
林芷昕推开车门时,感觉脖子上被他吻过的地方还在发烫,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墨白举着冰淇淋跑过来,云诗瑶在后面喊:“沈少你脖子怎么红了?!”
沈云萧猛地把林芷昕拉到自己身后,推了推眼镜,面不改色:“车里空调太凉。”
林芷昕低头笑,手指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
晚风吹过,带来冰淇淋的甜香和少年人藏在颈窝处的、带着温度的喜欢——原来成年的第一天,
最让人心动的不是礼物,而是他突然埋进她颈窝时,那声带着撒娇的“宝宝”,和他掌心不肯松开的、属于整个青春的温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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