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别提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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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别提我母亲

 

下午4点的阳光把沙滩晒得发烫,江墨白突然从沙堆里蹦起来,

拍掉屁股上的沙子:“go go go!去昕昕家!再不去叔叔的红烧肉要凉了!”

云诗瑶翻了个白眼:“谁告诉你昕昕爸爸会做红烧肉?”

沈云萧默默收起遮阳伞,指尖在林芷昕手背蹭了蹭,用只有两人能懂的眼神问“还好吗”。

林芷昕深吸一口气,对江墨白笑了笑:“走吧,不过我家可能没有红烧肉哦。”

车子驶离海边时,江墨白还在后排碎碎念:“不可能!有钱人家里肯定有大厨师!我要吃十块红烧肉!”

云诗瑶掐他胳膊:“再吵让你去昕昕家擦水晶灯!”

林芷昕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手心微微出汗,沈云萧却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很稳。

别墅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时,江墨白的嘴巴张成了O型:“卧槽!昕昕你家比城堡还大!”

云诗瑶踹他一脚:“小声点!没见过世面!”

林芷昕推开门,客厅里的水晶灯冷光闪闪,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后妈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笑容公式化:“昕昕回来啦,这是你同学?”

“叔叔阿姨好。”沈云萧微微颔首,声音沉稳得不像高中生。

江墨白却盯着茶几上的进口水果,小声嘀咕:“这葡萄长得像弹珠……”

林芷昕刚想说话,父亲却放下报纸,目光落在沈云萧身上:“你是?”

“我是林芷昕的同学,沈云萧。”他站首身体,不卑不亢。

后妈笑着打圆场:“快坐快坐,阿姨去切点西瓜。”江墨白立刻举手:“阿姨我要吃红烧肉!”

林芷昕心里一紧,却听见沈云萧低声说:“江墨白低血糖,想吃点甜的。”

父亲“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只有江墨白啃苹果的声音格外响亮。云诗瑶悄悄握住林芷昕的手,对她眨眨眼。

沈云萧则不动声色地把林芷昕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指尖在她掌心画着安抚的圈。

“那个……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吧!”林芷昕站起来,声音有点抖。

江墨白立刻蹦起来:“好!我要看昕昕的房间!”路过钢琴房时,

江墨白惊呼:“昕昕你会弹钢琴?快弹一首!”林芷昕看着落了层薄灰的钢琴,摇摇头:“很久没弹了。”

沈云萧却走过去,掀开琴盖,指尖在琴键上轻轻按下几个音符,

是她上次哼过的小调。林芷昕惊讶地看他,他回以温柔的笑,低声说:“还记得。”

楼下传来后妈的喊声:“孩子们下来吃西瓜啦!”江墨白蹦蹦跳跳跑下楼,

云诗瑶挽着林芷昕的胳膊,小声说:“看,沈少把气氛都搞暖了!”

林芷昕看着沈云萧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原本让她紧张的家,因为有了这三个吵吵闹闹的身影,好像也没那么冰冷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沈云萧弹琴的指尖上,也落在江墨白咋呼着要“再来一块西瓜”的笑脸上。

林芷昕突然明白,真正的家不是华丽的别墅和水晶灯,而是有愿意为你弹走尴尬的人,

有咋呼着要吃红烧肉的朋友,和那些能把冰冷空气都暖热的、属于青春的温度呀。

后妈端着切好的西瓜走过来,突然状似随意地开口:“昕昕呀,你的母亲最近在国外还好吗?上次视频她还说……”

“你不要说我母亲!”林芷昕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江墨白咬着西瓜的动作僵在半空,父亲皱起眉刚想开口,却被沈云萧打断。

“阿姨,”他往前站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林芷昕身前,语气礼貌却带着疏离,“芷昕不太舒服,我们先上楼了。”

说完轻轻握住林芷昕的手腕,带她往楼梯走。云诗瑶立刻瞪了后妈一眼,拽着还在发愣的江墨白跟上。

二楼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林芷昕靠在墙上,指尖冰凉。

沈云萧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颗草莓糖,剥开糖纸塞进她手里:“甜的。”

江墨白突然小声说:“昕昕,你后妈刚才的表情像我家楼下卖假面膜的阿姨!”

云诗瑶“噗嗤”笑出声,拍他脑袋:“别胡说!”

但还是凑到林芷昕身边,把她的手捂在自己手心里:“别理她,那种人就是想找茬!”

林芷昕看着手里的草莓糖,突然觉得鼻尖发酸,沈云萧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眼角,声音低得像羽毛:“没事了。”

楼下传来父亲和后妈的低语声,隐约能听见“不懂事”“同学”之类的词。

江墨白突然气鼓鼓地往楼下走:“我去跟叔叔说!让他把后妈赶出去!”被云诗瑶一把拽回来:“你傻啊!添乱!”

沈云萧打开林芷昕的房门,房间里的布置简洁得像个酒店,只有窗台上摆着盆蔫了的多肉,是母亲去年寄回来的。

他把她按在椅子上,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不想待了,我们就走。”

林芷昕摇摇头,把草莓糖放进嘴里,甜意慢慢化开。她看着沈云萧眼里的担忧,

看着云诗瑶气呼呼的样子,看着江墨白攥紧拳头的傻样,突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我没事,”她吸了吸鼻子,对他们笑了笑,“就是突然有点想我妈了。”

沈云萧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练习过千百遍:“她很快就回来了。”

江墨白立刻点头:“对!等阿姨回来,我让她给你做红烧肉!我奶奶说阿姨做饭超好吃!”

云诗瑶翻了个白眼,却握住林芷昕的手:“就是,以后谁再提你妈,我就拿西瓜皮砸她!”

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楼下的争吵声不知何时停了。林芷昕看着眼前三个闹哄哄的身影,

突然觉得——就算后妈的话像针一样扎人,就算这个家像漂亮的空盒子,

只要有他们在,就能把所有的冰冷和委屈都挡在外面,用草莓糖的甜和咋咋呼呼的关心,把她从难过里捞出来呀。

原来真正的温暖,不是别墅里的水晶灯,而是有人在你被刺痛时,第一时间挡在你身前;

是朋友用傻乎乎的方式告诉你“别怕,我们在”;是喜欢的人掌心的温度,和那句“不想待了,我们就走”的坚定呀。

沈云萧没说话,只是轻轻把林芷昕揽进怀里,掌心隔着衣服揉着她后颈。

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鼻尖蹭到他胸口时,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像道安稳的屏障。

云诗瑶叉着腰瞪了江墨白一眼,后者正捧着西瓜站在门口,西瓜籽沾在嘴角:“看什么看!没见过安慰人啊?”

江墨白咽了口西瓜,小声嘀咕:“我也想抱昕昕……”“你滚!”云诗瑶抬脚作势要踢,

却突然叹了口气,走到林芷昕身边轻轻拍她背,“算了,现在昕昕心情不好,就不说你了。”

夕阳的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沈云萧的下巴抵着林芷昕发顶,声音闷闷的:“别难过,她不懂。”

林芷昕把脸埋得更深,指尖攥紧他的T恤衣角,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江墨白突然举着西瓜凑过来:“昕昕吃西瓜!超甜!”

“滚远点!”云诗瑶把他推开,自己却拿起块西瓜递到林芷昕嘴边,“吃点甜的心情好。”

林芷昕张嘴咬了一口,冰凉的西瓜汁混着淡淡的咸味,也不知道是西瓜太冰,还是眼泪掉了进去。

沈云萧的手臂紧了紧,指腹在她背上轻轻画圈。

楼下传来后妈的咳嗽声,江墨白立刻竖起耳朵:“我去堵她嘴!”被沈云萧一个眼神制止了。

云诗瑶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昕昕你看,江墨白上次穿粉色泳裤的丑照!”

林芷昕忍不住抬眼看了眼,照片里的江墨白戴着粉色兔子泳帽,表情狰狞地扑向海浪,逗得她嘴角微微上扬。

“笑了就好。”沈云萧低头看她,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痕,指尖的温度像初夏的风。江墨白趁机凑过来:“昕昕你笑起来最好看了!比我奶奶做的红烧肉还好看!”云诗瑶白他一眼,却没再骂他。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变得温柔起来,林芷昕靠在沈云萧怀里,

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又看了看旁边拌嘴的云诗瑶和江墨白,

突然觉得心里那块被后妈戳疼的地方,正被这三个闹哄哄的身影慢慢捂热。

沈云萧的下巴蹭了蹭她发顶,声音低低的:“宝宝,我们回家吧。”“嗯。”林芷昕点头,

鼻尖却又有点酸——原来“回家”不是指这个空旷的别墅,

而是只要和他们在一起,无论在哪里,都能找到像老槐树底下那样,带着红烧肉香和咋呼笑声的温暖呀。

后妈端着水果盘站在门口,脸上堆着略显僵硬的笑:“对不起呀,昕昕,阿姨刚才说话没注意。”

林芷昕靠在沈云萧身边,指尖还被他轻轻握着,闻言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关系。”

“吃完饭再走吧?”后妈搓了搓手,目光扫过沈云萧和江墨白,“阿姨让厨师做了海鲜。”

江墨白刚想开口说“我要吃红烧肉”,就被云诗瑶在背后掐了一把,只好悻悻闭嘴。

林芷昕看了眼沈云萧,他用眼神问她“可以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餐厅里的长桌铺着雪白的桌布,水晶吊灯的光冷得刺眼。后妈不停地给林芷昕夹菜,

动作却透着刻意:“昕昕多吃点虾,补脑子。”父亲全程沉默地切着牛排,刀叉碰撞瓷盘的声音格外清晰。

江墨白憋得难受,终于忍不住小声问沈云萧:“沈少,这里的刀叉能用来挖冰淇淋吗?”

沈云萧没忍住,轻咳了一声。林芷昕悄悄踢了踢江墨白的椅子,

却听见后妈突然说:“昕昕,你母亲上次说……”话没说完,

沈云萧就放下刀叉,语气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阿姨,芷昕胃不太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他站起身,自然地帮林芷昕拉开椅子。江墨白立刻像被大赦一样蹦起来:“对!昕昕不舒服!我们得赶紧走!”

云诗瑶白了他一眼,却也跟着站起来。后妈脸上的笑容僵住,父亲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说话。

走出别墅大门时,江墨白长长舒了口气:“我的妈!这地方比考场还压抑!”

云诗瑶拍他:“小声点!”林芷昕看着沈云萧的侧脸,月光落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认真地看着她:“以后不想来,我们就不来了。”

“嗯。”林芷昕点头,心里却暖暖的。江墨白突然指着天上的月亮:“你们看!月亮像不像我奶奶烙的糖饼!”云诗瑶嫌弃地说:“就知道吃!”但嘴角却扬了起来。

车子驶离别墅区时,林芷昕回头望了眼那栋亮着冷光的房子,

突然觉得没那么在意了。身边有江墨白咋呼着“下一站去吃麻辣烫”,

有云诗瑶吐槽他“刚吃完海鲜又吃麻辣烫会拉肚子”,还有沈云萧悄悄伸过来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像暖炉。

原来有些“没关系”只是客套,真正的释然是当你发现,比起空荡别墅里的道歉,

你更在意的是身边这些吵吵闹闹的人——他们会在你不舒服时第一时间带你走,

会把月亮看成糖饼,会用最笨拙的方式,让你知道:比起虚假的客气,有他们在的地方,才是真正值得留恋的人间烟火呀。

江墨白扒着车窗瞅向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别墅,突然打了个寒颤:“这气氛要是我家,我得首接得抑郁症!吃个饭跟参加葬礼似的,刀叉碰盘子声都能把人吓出心脏病。”

云诗瑶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会不会说话?!”

但自己也忍不住嘀咕,“确实够冷的,空调都不用开了。沈云萧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了眼身边的林芷昕,

她正望着窗外发呆,指尖还捏着他刚才给的草莓糖纸。

“其实……”林芷昕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以前我妈在的时候,家里不是这样的。”

江墨白立刻把脑袋凑到前排:“真的吗?阿姨是不是超温柔?是不是会给你做巧克力蛋糕?”

沈云萧从储物格摸出瓶温牛奶递给她,指尖擦过她手背时低声说:“以后让阿姨给你做。”

车子路过夜市时,江墨白突然指着窗外大喊:“停车停车!我要吃烤串!”

沈云萧把车停在路边,江墨白拉着云诗瑶就往摊位跑,“老板!十串烤肉!五串微辣五串变态辣!”

云诗瑶在后面追:“江墨白你想死啊!上次吃变态辣你窜了三天!”

林芷昕看着他俩吵吵闹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沈云萧递给她一串刚烤好的棉花糖,糖丝在路灯下亮晶晶的:“甜吗?”

她咬了一口,温热的糖汁在嘴里化开,点点头。他突然伸手,用纸巾擦掉她嘴角的糖渍,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其实你家……”沈云萧顿了顿,好像在斟酌词语,“以后有我在。”

林芷昕抬眼看他,夜市的灯光映在他眼镜片上,却遮不住眼里的认真。

远处传来江墨白的哀嚎:“云诗瑶你抢我烤肠!”云诗瑶的笑声混着烤串的香味飘过来。

“嗯。”林芷昕低头笑了,手里的棉花糖甜得像要化掉。

原来比起别墅里冰冷的水晶灯,夜市的烟火气、朋友的吵骂声,和身边人递过来的一串棉花糖,才是能把心熨暖的东西。

江墨白举着烤串跑回来,嘴里塞得满满的:“沈少昕昕快吃!这才叫人间美味!比刚才那破海鲜好吃一百倍!”

云诗瑶抢过他手里的变态辣烤串:“给我!你想辣死自己啊?”

风吹过夜市的帐篷,带来孜然和烤肉的香味。林芷昕咬着棉花糖,

看江墨白和云诗瑶为了最后一串烤肠斗嘴,看沈云萧无奈又纵容的笑,

突然觉得——管他什么抑郁症呢,只要身边有这些冒着热气的烟火气,再冷的日子也能被烤得滋滋冒油,甜得像化在舌尖的棉花糖呀。

林芷昕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时,她指尖猛地一颤。

沈云萧正把车拐进小区,见状放慢了车速,从后视镜里看她。

“昕昕最近过得好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温柔,混着电流声却格外清晰,

“妈妈明天就回国啦,带你的朋友们一起来吃饭吧?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还有墨白最爱的红烧肉。”

“妈……”林芷昕的声音突然有点哽咽,

旁边的江墨白“嗷”地一声凑过来:“阿姨!真的有红烧肉吗?!”

云诗瑶赶紧捂住他的嘴,却被他含糊不清的“我要吃十块”逗笑了。

沈云萧把车停稳,伸手轻轻拍了拍林芷昕的背。电话里传来母亲的笑声:“知道啦,小馋猫。”

挂了电话,林芷昕看着黑掉的屏幕,突然眼眶就红了。

“太好了昕昕!”云诗瑶抱住她,“阿姨要回来啦!”

江墨白在旁边手舞足蹈:“红烧肉!我的红烧肉!”

沈云萧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指尖在她手背蹭了蹭,像在说“没事了”。

夜风透过车窗吹进来,带着夏末的凉爽。林芷昕吸了吸鼻子,

看着江墨白模仿母亲系围裙的傻样,看着云诗瑶翻着白眼吐槽他“口水都要滴到方向盘上了”,

突然觉得心里那块空了很久的地方,被母亲的声音和朋友们的闹哄哄填满了。

“沈云萧,”她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水光,却笑了,

“明天……一起去接我妈吗?”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耳根悄悄红了:“嗯。”

江墨白立刻举手:“我也要去!我要帮阿姨拿行李!然后第一时间冲进厨房看红烧肉!”

云诗瑶“啪”地拍他:“就知道吃!到时候给阿姨留个好印象听见没?”

小区的路灯把树叶照得明明灭灭,远处传来谁家的电视声。

林芷昕看着沈云萧发动车子,看江墨白还在念叨“红烧肉要炖得入口即化”,

突然觉得——原来母亲的声音是有温度的,能把所有的委屈和冰冷都融化;

而朋友们的吵嚷声是有魔法的,能把平凡的等待都变成冒着热气的期待。

明天的机场会有母亲带着海风味道的拥抱,会有江墨白看见红烧肉时的咋呼声,会有云诗瑶缠着母亲问服装设计的八卦,还有沈云萧站在身边,用眼神告诉她“别怕,我在”。

林芷昕悄悄勾住沈云萧的小拇指,窗外的月光落进来,把两人交握的手指映得发亮。

原来最好的日子,不是别墅里的冷清晚宴,

而是母亲回家时的那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和身边这三个闹哄哄的身影,把普通的明天都变成了值得踮脚期待的童话呀。

林芷昕望着车窗外渐浓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安全带,低声说:“明天……可能不是那么顺利。”

沈云萧踩下刹车等红灯,侧头看她,路灯的光在他镜片上闪过:“为什么?”

“我爸和后妈……”林芷昕顿了顿,声音发闷,“他们知道我妈明天回来,刚才打电话说也要去机场。”

副驾的江墨白猛地回头:“啊?他们也要去?那岂不是要和阿姨碰面?”

云诗瑶立刻皱起眉:“你后妈上次那态度……怕是要找茬。”

沈云萧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林芷昕的手,掌心的温度很稳。

红灯转绿,车子缓缓前行,他突然开口:“没事,有我在。”

“可是……”林芷昕咬着唇,“我怕他们当着我妈的面说些什么……”

“昕昕你别怕!”江墨白拍着胸脯,“明天我站在阿姨前面当盾牌!谁敢惹阿姨生气,我就……我就把她的高跟鞋藏起来!”

云诗瑶白他一眼:“能不能想点靠谱的?”但还是凑近林芷昕:“放心,我帮你盯着你后妈,她要是敢翻白眼,我就假装崴脚踩她鞋!”

林芷昕被他俩逗得忍不住笑了,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

沈云萧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像是在安抚一只紧张的小猫:“你妈回来是开心的事,别让他们影响心情。”

“嗯……”林芷昕点头,看着沈云萧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觉得安心了些。

他总是这样,不用多说什么,只要说“有我在”,就好像真的能挡住所有风雨。

车子停在楼下时,江墨白还在念叨“藏高跟鞋计划”,

云诗瑶则掏出手机查“如何优雅地怼人”。

林芷昕看着他俩的背影,突然觉得——就算明天真的会有争吵,有尴尬,只要有这三个闹哄哄的人在,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沈云萧帮她解开安全带,指尖擦过她脸颊:“上去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

“沈云萧,”林芷昕突然拉住他,“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跟我说什么谢谢。”

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来,照亮江墨白和云诗瑶在门口拌嘴的身影。

林芷昕看着沈云萧的车开走,才慢慢上楼,手里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原来有些担心不必藏着,因为真正在意你的人,会把你的不安悄悄放在心上,

帮你想出笨拙却真诚的办法;原来有些风雨不怕来临,因为有喜欢的人站在身边,

有朋友咋呼着当“盾牌”,再难的明天,好像都能变成带着红烧肉香的、值得期待的日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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