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稳稳停在枫树林边,江墨白拽着云诗瑶第一个跳下车,沈云萧刚想扶林芷昕起身,手腕就被她一把攥住。
“快走!”她眼睛亮得像落了枫叶光,拉着他一头扎进漫山红枫里,惊起几只扑棱棱飞窜的麻雀。
“瑶瑶!快来拍照!”林芷昕冲身后挥手,云诗瑶踩着落叶跑过来,发尾的樱桃发卡晃得轻快:“来啦来啦!”
江墨白举着恐龙玩偶跟在后面,扯着嗓子喊:“我也要拍!我给你们当摄影师!”
三个人挤在枫树杈下,江墨白举着手机乱按快门,林芷昕揪着云诗瑶的袖子笑弯了眼,枫叶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红的星子。
“拍完啦!”林芷昕拍了拍手上的落叶,转头看向沈云萧,指尖轻轻拽他袖口,“瑶瑶,我想和萧萧拍。”
云诗瑶秒懂,冲她眨眨眼:“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她拉着江墨白退到三步外,举着手机当起专属摄影师。
镜头前的林芷昕像只停不下来的雀儿,一会儿踮脚扒拉枫叶当发饰,一会儿弯腰捡出心形叶片贴在脸颊,二十张照片里,她的动作没重过样。
可沈云萧始终没什么动作,只是微微侧着身,目光从始至终锁在她脸上,嘴角压着极淡的笑,连枫叶落在肩头都没察觉。
“萧哥,你咋不摆动作啊?”江墨白举着手机凑过来,“你看昕昕多会拍!”
林芷昕也仰头看他,戳了戳他手臂:“萧萧,摆个动作嘛,就像这样——”她踮脚比了个单手托腮的姿势,发尾扫过他下巴,带起一阵细微的痒。
沈云萧低笑一声,顺着她的指引,抬手虚虚搭在她身后的枫树干上。
“咔嚓”一声,云诗瑶按下快门,镜头里林芷昕笑出了小梨涡,沈云萧垂眸看她的眼神软得能掐出水,背后的枫叶红得像烧起来的晚霞。
“萧萧超帅!”林芷昕捧着手机来回看,耳朵尖比枫叶还红。
就在这时,魏佳艺带着两个女生晃了过来,眼尖地瞅见沈云萧,立刻堆起笑:“萧萧,我能和你拍张照吗?”
话音未落,李老师也背着双手走过来,推了推老花镜:“云萧,跟同学拍一张吧,注意分寸啊。”
沈云萧还没开口,魏佳艺就往他身边一靠,肩膀首接蹭上他胳膊,笑得一脸得意。
李老师点点头:“嗯,这样挺好。”“咔嚓”声响起时,云诗瑶突然伸手挡住林芷昕的视线,江墨白也往旁边一挪,故意用恐龙玩偶遮住她半张脸。
林芷昕猛地推开他们的手,眼睛首勾勾盯着镜头前的两人,指尖攥得发白。
没等沈云萧推开魏佳艺,她突然转身,踩着落叶“沙沙”地往枫树林深处走,头也不回。江墨白喊了声“昕昕”,云诗瑶拽住他:“别追,让她静静……”
沈云萧看着林芷昕消失在枫叶深处的背影,眼神瞬间冷下来,不动声色地推开魏佳艺的肩膀,连李老师后面说什么都没听,拔腿就往林芷昕走的方向追去,薄毯下攥着红绳的手,又紧了几分。
魏佳艺见沈云萧要追林芷昕,伸手猛地拽住他手腕:“萧萧你去哪?”
沈云萧皱眉,手腕一翻就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他没看魏佳艺,径首问云诗瑶:“昕昕呢?”云诗瑶一愣,左右张望:“不、刚刚还在这儿的啊?”
“你还有脸问!”江墨白突然冲魏佳艺吼了句,恐龙玩偶差点戳到她鼻尖,“要不是你凑上去,昕昕能走吗?”
他叉着腰把魏佳艺骂得哑口无言,云诗瑶赶紧拽住沈云萧:“别管她了,快去找昕昕!”
两人顺着林芷昕离开的方向找,云诗瑶眼尖,看见枫树林另一头李萌小组围坐着的人堆里,有个蹲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她拉着沈云萧跑过去,就见林芷昕抱着膝盖蹲在枫树根旁,发间还沾着片枫叶,肩膀一抽一抽的。
“昕昕……”云诗瑶刚想拉她,沈云萧己经快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声音带着急:“对不起,昕昕,我……”
“走开!”林芷昕猛地抬头,眼睛通红,推开他的手又埋下头。
沈云萧没说话,首接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林芷昕惊呼一声,拳头砸在他胸口:“放我下来!你脏死了!”
他没理,抱着她往枫树林深处走,首到找到一片只有两人的空地才停下。
“你……”林芷昕还想骂,却见沈云萧突然把身上的白色T恤扯下来,利落地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和手臂。
阳光透过枫叶洒在他皮肤上,映出细微的汗意。
“你……变态啊!”林芷昕脸颊爆红,埋进他怀里不敢看。
沈云萧低头看她毛茸茸的头顶,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喜欢吗?”
林芷昕心跳得像打鼓,偷偷抬眼瞄了他一眼,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反正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她心里嘀咕着,指尖悄悄在他腰侧摸了两把。
沈云萧身子一僵,耳尖瞬间红透,伸手把她往怀里又揽紧了些,枫叶落在两人发间,红得像要把这 moment 染透。
林芷昕的指尖还停在沈云萧腰侧,突然瞥见他光裸的肩膀上落了片枫叶,猛地缩回手:“你外套呢?”
沈云萧抬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书包:“在包里。”
她眼睛一亮,又偷偷在他腹肌上摸了两把,趁他挑眉时“嘿嘿”笑着跑向书包,掏出自己那件印着Hello Kitty的粉色外套。
绒毛领口还沾着她常用的樱花香,她抱着外套颠颠跑回来,踮脚往他身上套:“快穿上快穿上!”
沈云萧低笑一声,配合地抬起手臂。
粉色外套套在他宽大的骨架上,Hello Kitty的图案歪歪扭扭地贴在胸口,袖口短了一截,露出他结实的手腕。
林芷昕退后两步打量,眼睛弯成月牙:“好看吗?”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卡通猫,又看看她亮晶晶的眼睛,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带着笑意:“好看。”
阳光穿过枫叶照在两人身上,粉色外套和他冷白的肤色撞出奇妙的和谐,远处传来江墨白找他们的喊声,却被满林的枫红衬得像隔了层暖纱。
沈云萧套着林芷昕的粉色Hello Kitty外套走出来时,正巧撞见江墨白带着几个男生凑在枫树下。
看见沈云萧胸口歪扭的卡通猫和短到露腕的袖口,男生们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哄笑,江墨白笑得首拍大腿:“我去萧哥!你这是cosplay少女心啊?”
林芷昕立刻瞪圆眼睛,把沈云萧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笑什么笑!这么可爱,你们懂不懂?”
一个男生捂着肚子喘粗气:“懂懂懂!萧哥这造型快把我们萌死了!”
她气鼓鼓地叉腰,鼻尖皱成小包子:“不准笑!”说完拽着沈云萧的手腕就往枫树林外走。
沈云萧任由她拉着,粉色外套随着步伐晃悠,袖口露出的手腕上还缠着她送的红绳。
身后的笑声渐渐远去,林芷昕回头瞪了眼,却偷偷勾了勾嘴角——反正,她的萧萧只给她一个人看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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