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咽了口口水。
天牢里的汉子都笑了起来：
“这下你小子的罪过比我们都大了。”
天衍不屑的撇了撇嘴：
“一个张家我还不放在眼里。”
汉子们还是大笑：
“那可是皇帝的小妾！能饶了你？就算你是上苍的主神也没好。”
天衍端起酒杯：
“皇帝是我爹。”
牢房内一片寂静，汉子们都是眨巴眨巴眼，干笑道：
“你杀了你妈？”
天衍向后一躺，笑骂道：
“去你妈的，她算个什么玩意。”
天衍望着天牢的天花板，道：
“你们想出去吗？”
汉子们一愣，纷纷笑道：
“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赦免我们，在外头我们可是凶名赫赫，都是犯了滔天大罪的。”
天衍一笑：
“凶点儿才好，我估计呀我是是发配边疆，你们做我的卫军如何？”
汉子们一笑：
“你先能出去再说。”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天牢的门缓缓打开，身着凤袍的洛阳，和满脸泪痕的容颜走了进来。
开门声惊醒在天牢内熟睡犯人狱卒们。
只有天衍还是睡着的。
洛阳的嘴角抽了下，不过看到身边的容颜又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
“将门打开。”
狱卒弯着腰打开牢门，暗想都是些惹不起的存在。
“战儿？”
拍了拍天衍的身子，洛阳轻声道。
一旁的容颜都快哭成泪人了。
天衍在洛阳怀来拱了拱，还是睡着。
等着没辙了，洛阳看向容颜：
“颜颜你在这陪着战儿。”
容颜睁着水眸，看着洛阳。
洛阳安慰了会儿容颜起身出了天牢。
抱着自己的温暖一下不见了，天衍自然是要寻找新的热源。
容颜的小脸一下通红，眼里含着泪水，看起来柔弱极了。
“传的如何了？”
出来了的洛阳向着一个随行来的宫女道。
那宫女行了一礼，笑道：
“这张家算是完了，陛下看了张家的罪证后大发雷霆，现在市井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洛阳露出笑意：
“便宜那个张宣了不然本宫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阳把玩这芊芊玉指：
“可怜战儿了，要去边疆几年。”
那宫女奉承道：
“小殿下在边疆呆几年定可封王拜帅，到时回来，还不是殿下的天下。”
洛阳嘴角勾起，夸我儿子的话，爱听！
“赏！”
…………
清晨的太苍城。
告示栏上几张大纸悄然被贴上。
上写几个大字：张家往事。
密密麻麻的小字竟写了几张大纸。
无疑会惹来更多的轩然大波。
“殿下，起床了。”
容颜柔柔糯糯的摇着天衍手臂。
天衍的手更紧了几分：
“牢里起来做什么，睡觉睡觉，路上就睡不成了。”
容颜的嘴角抽了下，但还是甜蜜的躺在天衍的胸膛上。
白天。
萧煜走了进来，看着已经被布置成温暖小窝的牢房嘴角一抽。
萧煜沉吟了下，道：
“大哥也没什么可给你的但还是要嘱咐你几句，去了边疆能苟就苟，活着才是王道，你皇兄在这保你后半生无忧。”
天衍撇了撇嘴：
“我去边疆又不是大头兵，苟什么？”
萧煜的脸板起来：
“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你小子小心点儿，别翻了船。”
天衍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皇兄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没有我要睡觉了。”
萧煜气结手上出现几张告示塞进牢房，气的走了。
天衍展开发现是张家往事。
贩卖私盐……贩卖人口……拦截赈灾物资……盗取神兽后裔……
天衍每看一条就啧啧啧几下，这里头每一条都是太苍律法中最严重的那种。
天衍摸着下巴：
“好像夷三族不行了呀。”
容颜凑过来好奇的看着张家的罪书。
天衍让容颜坐到自己腿上，怜惜的抚摸着容颜的右脸：
“还疼吗？”
容颜脸上泛起红晕，眼中又是大水泛滥。
将脑袋埋进天衍的肩膀上，抽泣了起来。
天衍静悄悄的抱着容颜。
三天后。
“让我们进去，我们要见六皇子殿下。”
一向寂静的牢房嘈杂起来，天衍眼睛睁开带着不悦。
狱卒挡着张家众人：
“陛下下了命令，不让任何人探监六皇子。”
天衍的嘴角勾起。
牢房内的犯人都是嘴角抽搐，这三天以来不知多少人来过了。
什么皇后洛阳，太子萧煜，天圣学宫大祭酒毕鸿，什么朱雀王南宫荔，仙袂楼楼主皇甫古韵啦。
偏偏到了张家这就不让进了。
还扯虎皮拉大旗的说是皇帝下的命令。
狱卒和张家众人扯皮了会儿，张家人看不行也就不强求了。
天衍嘴角露出不屑。
夜，很深。
天牢的大门又被打开，一身暗红色太监服的德公公走了进来，抱着拳：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天衍起身，那狱卒急忙打开牢门。
天衍将手对着德公公一伸。
德公公满脸姨母笑，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天衍。
天衍将其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天衍看了半天总算是看见有用的了。
发配边疆…………
天衍将圣旨收进储物空间内，歪着头对着容颜道：
“颜颜将所有牢门打开，今夜我们去西土。”
牢房内的犯人们大喊，德公公大惊失色，连忙道：
“殿下这是？”
天衍随意的摆了摆手：
“要去西土了当然得要些班底啊，我现在是个罪人就不和父皇要人了，我看这些人就很合适。”
德公公眼睛大睁，低声道：
“殿下这可是天牢。”
天衍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知道啊，又不是神牢你慌什么。”
说着搂住了德公公的肩膀：
“我知道你肯定有手段让这些人出了太苍城的。”
德公公干笑两声：
“这么些年也就养了两个干儿子”
太苍城白虎门城楼上站着几道身影。
明黄色龙袍的萧鼎，赤红凤袍的洛阳，火甲缠身的朱雀王南宫荔和金纱裹身如妖精般的皇甫古韵。
正翘首望着几百人前那个骑着金色骏马的少年。
少年在黑暗中是那样耀眼。
萧鼎抬头望灰蒙蒙一片的月亮，道：
“雄鹰总有展翅的时候。”
等到再也看不见太苍城的时候天衍勒马停下。
手中出现个没有面目的青铜面具扣在脸上。
容颜好奇的看过来，问道：
“殿下这是做什么？”
盖上面具声音都变得低沉，让人忍不住发毛：
“这脸太碍事，还是遮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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