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上前线
“你！”叶老太气得脸色发青，伸手就要去抓林玉环的脸。
林玉环一把打开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您不光不要脸，听力不太灵光。说的就是你哦，五六十岁的人了，就只会欺负小孩子，真是可怜。”
叶老太被这一下打得往后趔趄了两步，脸上的横肉抖动着：“好啊，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顾连长，看他怎么说！”
“去啊，”林玉环冷笑一声，“正好让顾连长也看看，您是怎么欺负他儿子的。”
这时，周明昊挣脱了母亲的手，跑到乐乐身边：“乐乐，你别怕，我陪着你。”
乐乐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但还是对着好朋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郑桂花看着两个孩子，叹了口气：“玉环，要不我们先带孩子们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林玉环正要答应，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她抬头望去，只见顾建阳正从院子另一头大步走来。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脸色阴沉得可怕。围观的人群不自觉地往两边退开。
叶老太看见顾建阳，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顾连长，您可要给我们评评理啊！您看看，您媳妇和那个野...那个孩子，把我孙女都推倒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建阳冰冷的眼神打断：“叶老太，你再说一遍，谁是野孩子？”
叶老太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变得煞白。
顾建阳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叶老太的心上：“我顾建阳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我...我不是...”叶老太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顾建阳转向林玉环，眼神柔和了几分：“玉环，带乐乐回去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林玉环点点头，蹲下身把乐乐抱起来。小家伙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小声说：“妈妈，对不起...”
“不怪你，”林玉环轻声安慰，“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妈！！你这又是干什么！”赶过来的叶强，一把拉住还要继续叫嚣的叶老太。
“刚子，你来得正好！”叶老太挣扎着想要挣脱儿子的手，“你看看顾连长俩口子，居然一起，骂我！”
“够了！”叶强厉声打断母亲的话，“您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妈，您该跟弟妹道个歉。”叶强转向叶老太，语气里带着恳求。
“我凭什么道歉？”叶老太立刻炸毛，“是她先骂我的！再说了，我说的有错吗？不生蛋的懒母鸡...”
“妈！”叶强痛苦地闭上眼睛，“您是想逼死我是不是？你再说一句，我马上提交退伍申请，咱们回老家种地去！”
周围的人群一片哗然。在这个年代，能当上军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叶强要是真的退伍，那可就是自毁前程。
“老叶！”刘明赶紧拦住转身要走的叶强，“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冲动？”
顾建阳站在原地，目光如炬：“叶强，退伍不是小事，想清楚了？”
叶老太一听儿子要退伍，顿时慌了神。她扯着叶强的衣袖：“刚子，你这是干什么？妈不说了还不行吗？”
林玉环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林。她本想发作，但看到乐乐担忧的眼神，还是忍了下来。
“走吧，回家。”顾建阳轻声说道，牵起乐乐的手。
林玉环点点头，跟在丈夫身后。顾建阳似乎察觉到了妻子的情绪，他放慢脚步，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妈妈，”乐乐仰起小脸，“我们明天还去玩弹珠好不好？我一定会赢的！”
林玉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好，妈妈陪你去。”
回到家后，林玉环仔细地为乐乐处理伤口。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孩子。
“妈妈，”乐乐突然说，“我知道我是你们领养的。”
林玉环的手顿了一下，抬头对上儿子清澈的眼睛。
“但是我一点都不在乎，”乐乐认真地说，“因为你和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
泪水模糊了林玉环的视线。她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这个小小生命的温度。
乐乐膝盖上的擦伤虽然不深，但看着那片红肿的皮肤，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妈妈，不疼的。”乐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安慰道，“妈妈别担心。”
林玉环心都要化了，在儿子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屋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夏日的暑气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就在这温馨的时刻，顾建阳突然开口：“玉环，我要去南边边境。”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林玉环心上。她忽然想起现在的时间，是的，前世正式这个时候边境爆发了一场战争。她的手顿在半空，声音有些发涩：“去多久？”
“可能一年，也可能更久。”
医药箱“啪”地掉在地上，药品散落一地。林玉环只觉得心口被人狠狠捏了一下，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南边，那是战场。
那里枪林弹雨，生死难料。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每一次告别都可能成为永诀。
“你不要担心。”顾建阳将她搂入怀中，宽厚的胸膛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有你和乐乐在，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林玉环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发脾气，想让他别去，可她知道，作为一个军人的妻子，她没有这个资格。军人的使命与担当，不是儿女情长可以阻挡的。
当天晚上，林玉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南边战场的画面。
“睡不着？”顾建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几分心疼。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别想太多，我一定会回来的。”
林玉环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抓紧了他的衣角。这一刻，她多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就这样永远停留在他的怀抱里。
夜风轻拂，带来远处槐花的香气。院子里的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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