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
“二哥!”
火堆旁的大哥和三妹,虽然生气归生气,但是看到二弟如此惨状,也不由得惊叫出声。
可偏偏他们让二弟下了药,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地上嚎叫着,痛苦地打滚。
地面泥湿,不停地翻滚,拼命拍打,二弟终于扑灭了身上的火苗,精疲力竭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他身上衣服烧了一小半,浑身黢黑,身上还冒着袅袅青烟。
大哥三妹见状,惊慌不己的神色,稍稍安定了一些。
“你还挺顽强的……”,我皱眉啧了一声,随即走过去,对着他的腿,一脚踩下。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无比。
“啊——!”
二弟惨叫出声,剧烈的疼痛,疼的他上半身霍然坐了起来,抽搐几下后,又后仰摔倒。刚刚胸口挨了我一脚,现在又心神激荡之下,口鼻出血,涕泪横流,嘴里含混不清地“呜呜”惨叫。
“你干什么!”三妹两眼圆睁,怒道:“快住手!”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这话问的……你不瞎吧?还是傻?”
“我在报复啊,还能在干什么?怎么,你理解不了吗?”
三妹:“我……”
咔嚓!另一条腿断。
“吼!”这次二弟没有力气起身,只是躺在地上两手乱抓,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住手!”三妹急的大叫,“你先住手……”
我没理她,居高临下地望着痛苦挣扎的二弟,他就像一条蠕动的虫子,眼神里布满了恐惧。
“我刚才听你说,你不是嫌弃瘸子吗?”
“现在你也是瘸子了,应该心里能平衡一点了吧?”
二弟两只手,指甲抠进泥里,呜呜惨叫着,拼命地向大哥身边爬,“大哥……救……”
大哥望着慢慢爬过来的二弟,咬着牙,脸上神色复杂无比。
“喊你大哥没用啊,你给你大哥下了药,他现在不能动,你忘啦?”,二弟在地上爬,我跟在旁边提醒道。
我踩住他的后背,缓缓用力。
二弟不停吐血,两只手伸向前方,三尺之外的,他的大哥。
“救我,大哥……救救我!”
“我错了……”
我摇头,“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要死了。”
咔嚓,又是清脆的骨裂声。
三妹急的对着我怒吼:“住手!我叫你住手啊!”
我转头看向她,“你再叫一声试试?”
三妹大怒,“你……”
“三妹!”大哥赶紧出声喝止。
“嘭!”
我一脚踹在三妹胸口,她向后倒飞出去,撞在木屋的柱子上,倒在地上,“哇”地吐出血,气息一下子萎靡,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现在能认清形势了吗?”
大哥望着奄奄一息的三妹,又望着不样的二弟,牙关紧咬,脸上闪过愤怒、懊悔、无奈,不一而足。
最后,他重重叹了口气,抬头,犹豫了一下,对我说:“小哥……”
“想给你二弟求情?”我瞥了他一眼。
“我……”大哥张了张嘴,“小哥,我知道这王八蛋罪该万死……”
“知道就好。”我打断道,“那就让他死。”
大哥想说些什么,可是被我的话堵死,一时之间,嘴巴张合了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见我走过来,二弟惊恐地嘶叫,两只手在地上拼命地刨,拖着下半身,想要离他大哥近一点, “大哥!……”
“大哥……”
他每叫一声,血就从他的嘴角汩汩往下流。
“小哥……”身后他的大哥又叫住我,“小哥,我求你先别杀他……”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让人难以接受……”
我充耳不闻,兀自迈着脚步。
“小哥!这混蛋虽然死不足惜,他是个可怜人啊!你怎么打他,弄他,都行,残废了都行!能不能……能不能,留条命给他呀!”
我走过去,一脚踢翻他,看向大哥,“可怜人?我怎么看不出来他有多可怜?”
大哥看着二弟哀求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下后,对我恳求道:
“小哥,我看的出来,你会些拳脚……对吧?”
我淡淡道:“我会不会,和他可不可怜,有什么关系?”
“这混蛋鬼迷心窍,那是他自己作孽,怨不得别人,只是……他只有一把子蛮力,又不会拳脚,根本不会是小哥的对手,所以不管怎么样他根本不可能得逞的……”
“何况,小哥你的夫人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我毫不客气打断道:“如果今天要是换了别人,不会拳脚的呢?是不是就要被他凌虐杀死?”
“这……”大哥表情一滞。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眼神一冷。
大哥神情恳切,急道:“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听我说完……如果我说完,你还要杀他的话,那就悉听尊便吧!”
我重新踩住二弟,笑了笑,“哦,是吗?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让我听听,他有多可怜!”
大哥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宛如蛆虫的二弟,深吸几口气,说了他这二弟的身世。
原来,他这二弟并不是一开始就没爹没娘的。
他爹也是原来村里的猎户,靠打猎为生。有天村里来了一对外乡的母女,在村里住了下来,靠种菜养鸡,给人缝补、浆洗衣服为生。
女儿叫宁圆,二十多岁,长的非常漂亮,性格温婉,和村里人相处得也很融洽,很多没媳妇的年轻人,都暗暗倾慕着她,其中就包括当时只有十西岁的大哥。
他一有时间就跑到宁圆家里玩,姐姐长,姐姐短地叫,宁圆只把他当成是一个热情的弟弟,却不知道这个只有十西岁的半大孩子,对她生出了男女之间的情愫。
有天晚上大雨,家家闭户。大哥家里烤了兔子,他撕下一条腿,用纸包好,揣进怀里,冒着雨给宁圆送去。
他在雨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宁圆家外面时,却发现宁圆家的门大开着。他觉得奇怪,也没多想,这样也好,不用他再冒雨叫门了。
想着等会他从怀里拿出冒着热气的兔腿给宁圆时,她脸上会有怎样的笑容。
只是他满心欢喜地走到院子里,宁圆的屋子里却没亮灯,黑漆漆的。
莫不是早早歇下了?
大哥迟疑着,犹豫要不要去打扰她。就当他准备返回的时候,大雨瓢泼中,他似乎听到宁圆没亮灯的屋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动静,仔细听又好像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靠近屋子那边走了几步,这次他听得真切,竟然是宁圆的哭喊声,她在叫救命!
大哥顿时急了,一个箭步冲到门口,一脚就踹开了门!
雷电闪过的瞬间,照亮了屋里的情形。
他张大嘴巴,眼睛瞪到发疼,眼前看到的一幕让他如遭雷击!
手里包着的兔腿也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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