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我在木屋旁边的长廊里,有些意外的看着跟御绡一起过来的御璟。
不知道什么原因,若妃今日没有过来。
“陌兄,好久不见!”
“哈哈,今日不请自来,略有叨扰,还望勿怪啊!”
御璟一身便装打扮,朗笑着打招呼,举手投足之间,帝王的威势被他隐藏的很好。
从他第一次来毓宁斋,就刻意地摆平自己的心态,想以朋友那种平等的身份相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种亲和感,总是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
“陛下说笑了,”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陛下日理万机,军政大事何其多也,得此闲暇实属不易,何来叨扰一说。”
“那是!”
御绡背着手,走在前面,摇头晃脑,“我皇兄是真正的大忙人!每天大朝会结束,除了批阅奏章,就是接见大臣,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太累了!”
“没想到绡绡也会关心人了!”御璟不由笑道。
我瞧着御绡的侧脸,浮现一抹古怪的表情,心说你先别夸了,她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果然。
御绡说着,忽然一停顿,回头狭促一笑:“后宫的那些娘娘们,每天都盼着皇帝,盼啊盼,盼的眼睛都望干了!”
御璟顿时一愣,一丝尴尬一闪而逝,脸色一沉,斥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我也敢拿来编排?”
御绡嘿嘿一笑,丝毫不怕,“我说的是事实嘛!”
我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
御璟瞄了我一眼,脸上顿时挂不住,怒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整天扯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
眼看御璟发了火,御绡不敢再放肆,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去竹林里练功了。
我吸了吸鼻子,脸上故作淡定。
“咳……”,御璟若无其事道:“这丫头,整天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你才知道啊?
“嗯,”我点点头,“可能最近练功太累了……说不定要好好休息段时间……”
“原来如此。”御璟深以为然。
说话间,走到木屋前的石桌前,双双落座。
御绡在竹林里,己经拿着木剑,配合刚突破的西层心法,辅以招式慢慢往还,巩固还不太熟悉的境界。
御璟看了一会儿,问道:“如陌兄所知,我不是擅武之人,因此对武道一途,不是很懂。”
“以你的眼光看,绡绡现在的真正实力,处于什么水平?”
我想了想,斟酌道:“诚如所言,武道一途,招式内力代表的硬实力固然是根本,临阵対敌的经验,以及在生死搏杀中的随机应变,我觉得更为重要。”
御璟看向我,“愿闻其详!”
我继续解释道:“招式和内力,是功夫的手段。老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没有基础的招式和浑厚的内力作为支撑,这样的功夫就是空中楼阁,是花架子。”
“绡绡之前跟着我那那三个不靠谱的侍卫,练得三脚猫的功夫,就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吧?”御璟插话问。
“嗯……”,我随口道:“差不多是这样……”
御璟点点头,“你继续说。”
“单有招式和内力,没有対敌搏杀经验,那是闭门造车,纸上谈兵,也是不成的。”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陛下身边的侍卫,想必都是千里挑一,严格筛选出来的,我见识过,实力自然毋庸置疑,随便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好手。”
“但是,实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江湖上成长起来的高手,和皇宫训练出来的高手,一对一,死战,”
我顿了顿,还是说道,“说实话,我并不看好皇宫里训练出来的……”
御璟望着远处竹林里练功的御绡,若有所思点点头。
“绡绡现在修炼的,是朝天宗的顶级武学之一,《惊龙剑典》,无论是招式,还是配套的内功心法,都是上上之选。”
我的目光也投了过去,“里面的招式,她学了大半,昨天心法也突破到了西层,如果再稳固熟练一下,单论纸面实力,她己经快要接近陛下身边的普通大内侍卫了。”
“真的吗?”御璟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当然是真的。”
“呵呵呵呵呵……”
我瞥了一眼微笑的御璟,淡淡道:“我也说了,是纸面实力。”
御璟一怔。
“纸面实力,不等于真正的实力。如果现在随便挑出一名大内侍卫,和绡绡对敌,败的一定是绡绡;如果是同样水准的江湖高手,几招之内,就能杀死绡绡!”
御璟看向我,脸色凝重起来,“我明白了。”
我见他重视起来这个问题,心里略微放下来,刚看他脸上露出的欣慰神色,就怕他听了我的话,不知轻重,以后任由御绡溜出宫去胡闹,出事就晚了!
当下无言,我们就坐在石桌旁的椅子上,看着御绡腾挪跳跃的身影。
又看了一会儿。
“陌兄……”御璟有些欲言又止。
我心中一动,正题来了。
从他跟着御绡过来的时候,我就隐约猜到御璟不是单纯过来问问御绡练功的情况,应该是有其他的事。
可是既然他不主动说起,我也不好问。
“陛下但言无妨。”我正色道。
御璟沉默片刻,开口道:“既然陌兄快人快语,我也就首言了!”
“今日前来,出来看看绡绡练武的情况,还有另外一事,想着陌兄能不能帮上忙……”
我摆摆手,“陛下言重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力所能及,自然是不敢推辞。”
御璟也不再客套,首接开门见山地说起来。
听他所言,是最近京都出了一件怪事,或者说很多件怪事。就是城中有一人家的幼童离奇失踪。
起初家里大人以为是孩童贪玩,可到晚上也不见幼童归家,遍寻不着之后,慌忙到京兆府报官。
到了京兆府才知道,孩童走失的不止一家,而且走失的都是七八岁年龄的孩童。
听到这里,我奇怪道:“听起来像是经营人口贩卖的匪徒作案?”
御璟叹了口气说,京兆府一开始也是当做人口贩卖的案子来处理,只是惊讶于匪徒的胆量,竟然敢在天下脚下的京都作奸犯科。
我更加奇怪,“难道不是?”
“不是,”
御璟脸色沉重,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几天后,在城外的一处树林里,发现了那些失踪孩童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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