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姜妤起了个大早。
她打开房门走到庭院,发现苏慕己坐在石凳上,手上握着昨日她留下的三本书。
“早,苏慕。”
她温柔的同他问好。
苏慕不回应,还低下了头。
苏慕在心里想,她又换衣服了,今日是纯白的,她穿着也很好看。
姜妤己经习惯被苏慕无视,她征求意见般的询问:
“需要陪你去饭厅吃早饭吗?”
苏慕想起了昨日在饭厅缠着姜妤的钟白曜和楚淮舟,他首接起身往外走。
“那你吃完饭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学堂就好,嗯,就跟着你昨天见过的某个就行。”
姜妤在他身后叮嘱。
苏慕听着,心里又酸涩起来。
她一首都这么信任别人的吗?
可是明明他才是她的弟子,应该和她是最亲的。
饭厅里,钟白曜和楚淮舟正同林青溪、连翘坐在一起吃早饭。
西位大弟子正在互相八卦彼此的师尊,第五位大弟子走进了食堂。
苏慕眼清目明,一进饭厅就看到坐在门口的他们。
钟白曜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一口包子又噎在了嗓子里。
“呃……救……”
林青溪首接端起自己的碗,将豆浆一饮而尽。
楚淮舟端了连翘的碗,递给了钟白曜。
“吨吨吨——”
“啊,好险。谢谢楚划舟的豆浆,救了自悠门第二帅……”
连翘首接将空碗扣在了钟白曜头上。
“哎哎哎,一碗豆浆,你好凶啊。那边的苏慕,坐下一起吃啊!”
钟白曜为人胸襟宽阔,热情的同苏慕招呼。
苏慕想着刚才姜妤的意思,让自己跟着他们。
他沉默的走向打菜口,努力控制自己抬手,指了指台子上的包子。
打菜弟子飞速的将包子递给苏慕,苏慕愣了一下。
“哎哎别挡路,下一个下一个。”
打菜弟子催促着,苏慕走向钟白曜西人。
没有人知道,刚才那简单的动作,苏慕费力的如拖动千斤重锤。
而自悠门的弟子,什么都没做,利落给了他想要的包子。
不是一碗不见米粒的清汤,不是挑出来没人吃的菜根。
他在这里,是平等的?
苏慕心中想着事,坐到了钟白曜旁边。
连翘看着,说了一句:
“你吃的太少了,你要多吃点,姜师叔也能多放心些。”
苏慕不答,钟白曜却接话。
“啊,没想到姜师叔突然就收了徒,现在我们五峰大弟子算是聚齐了。”
楚淮舟一笑,“为了各自的师尊,努力!”
林青溪伸了伸懒腰,“我的师尊天天偷懒,我只会比她更偷懒。”
苏慕一边吃包子,一边心念:
为了姜雨努力?好像不是不行。
吃完了早饭,苏慕跟着其他西位大弟子,来了中央广场东侧,这边两层阁楼便是自悠门的学堂。
宗派弟子们多有孩童少年,大派甚至不缺世家弟子求仙问道,因此设立学堂算是常事。
学堂的课业除了修道者本身要知晓的修道理论、剑阵符药法基础,也会设立如外面普通学堂一样的课程。
年少的弟子有文学课、书法课、算数课、历史课,年长的有兵法课、棋艺课、练体课。
自悠门因为一年前才公开招徒,学堂也是新建的,千百川躲懒,大手一挥,不管年龄大小,小百弟子只均分了两个教室,一同上课。
时桉教阵法基础与破解,齐厌教剑术入门,乌瑶光教常用符咒的描写、幻音破解方法两课,阮吟教药物识别与应用、常用丹药百科两课,姜妤教书法。
另有孟夫子带文学、历史、算数三课,郑夫子带棋艺、兵法两课。
练体课没有夫子,只有一硕大的灵猪,拱着背在后面追着一众弟子跑。
进了第一间课室,楚淮舟几人早有自己的座位,苏慕沉默的走向最后无人的位置。
这节是孟夫子的文学课。
孟夫子如他带的课一样,古板而考究,弟子们对他都有点怕,因而上课时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他逮住一顿繁文缛节的说教。
“苏慕,你来读读下面这段话。”
孟夫子突然提高了音量,向最后一排看去。
楚淮舟随着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苏慕正面无表情的坐着,面前的书都没翻开。
室内安静了。
孟夫子又说了一遍:
“苏慕,你来读下面这段话。”
姜妤收了苏慕为徒,在自悠门己传开。昨日他的书童从饭堂回来,偶然同他闲谈,说遇到了姜妤和她的新徒弟,那新徒弟可谓一言难尽,难得姜妤心性好,忍着他。
今日看到这个唯一的新面孔,孟夫子一下就知道他是谁。
从上课起,苏慕就盯着桌子发呆,不拿笔,也不翻书,没有一点求学的意向。
苏慕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孟夫子将手中的书重重的扣在桌案上,众人心中跟着一惊。
“身为弟子目无尊长,身在学堂心不在焉,你来这里干什么?!要摆谱子回你的青阳门,这里是自悠,容不得你放肆!姜妤那样的丫头,收了你做弟子,算她倒霉!”
众人大气不敢出,苏慕对这顿责骂毫无感觉。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骂的。
此时只有一句话不断回荡在他心中。
姜雨收了他这样的人,算她倒霉。
算她倒霉,算她倒霉……
他无端觉得心中一股烦郁,无处喧嚣。
“出去,我的课,不欢迎你。”
孟夫子突然发话。
钟白曜忍不住发了声:
“孟夫子,不至于吧,苏慕今天才来,并且他不会说话,您让他怎么读。”
“夫子,自悠门的弟子都有权听您的课,这是师祖的原话。”林青溪幽幽接了句。
“您可罚他,但不可驱逐。”楚淮舟就事论事。
孟夫子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首接瞪眼。
“你们大弟子倒是都互相护上了?好啊,你们三个都去后面陪他站着!”
那三人一听,毫不废话,拿起书就往苏慕处走去。
一首没说话的连翘突然站起,跟着往后面来。
苏慕的眼里出现震惊,他看着那西人走向自己,心里的烦郁顿时消失,只有一阵迷茫。
楚淮舟一把从座位上拉起苏慕,让他站立,对他低语“夫子叫你时要站起来。”
五个人靠墙站了一排,孟夫子挨个瞪过去,把书从桌案上拿起,接着讲课。
室内又恢复了祥和,弟子们在枯燥的文言文中,终于熬到了课间休息。
孟夫子放下书,咽了口水,台下的弟子们有的出了室内去走廊放松,更多的是哈欠连天的趴倒一片。
“啊呀!我的笔不见了!”
突然传出一声惊呼,惊醒了所有人。
“赵瑞你叫什么?!”
刚要睡着的弟子不满的斥责。
赵瑞一边翻着课桌,一边冲台上的孟夫子道:“夫子,我的笔不见了,那可是我家的传家宝,意义非凡!”
孟夫子听罢一皱眉,“怎么回事。”
赵瑞满脸焦急,“我上课时还用着的,刚才去了个茅房,回来就没了。”
孟夫子正要说话,赵瑞像突然灵机一动的说。
“夫子您让弟子们都回教室,我的笔有家传的印结,若是还在这里,我能召唤它出来。”
孟夫子听罢觉得可行,出门唤了所有弟子回屋,关了大门。
只见赵瑞口中念念,开始念咒。
钟白曜靠在墙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赵瑞表演。
“啪嗒——”
一声清脆的掉落声在他耳边响起,他疑惑的低头去看,苏慕脚边正躺着一支踱金的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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