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 错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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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章 错位温柔

 

半个小时后,顾知行回来了。

顾知行蹲下身温柔摸她的头,让她别计较夏晴川,可苏瑶盯着他领口刺目的口红印,只觉他掌心的温度烫得灼人。

苏瑶咬唇掐掌,血腥味漫开,望着护着别的女人的顾知行,滚烫泪水打转,喉间哽咽得说不出话。

苏瑶指甲抠进掌心旧痕,夏晴川多次刁难她都默默忍受,可这次一句反驳,顾知行的"别计较"就如钝刀剜向她千疮百孔的心。

苏瑶指甲掐进掌心,眼眶通红,咖啡泼脸、婚纱被扯的屈辱记忆翻涌,她带着绝望的笑嘶吼:"我凭什么还要忍她!"

苏瑶越想越气,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唇瓣抿成苍白的首线,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铅云,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重重一敲地面,震得茶几上的青瓷茶盏叮当作响:"知行!你当我老糊涂了?晴川那些把戏当长辈的看得清楚!瑶瑶跟着你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浑浊的眼珠里燃起怒火,"再这么不分是非,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名下股份全转给瑶瑶!"

顾知行修长的手指扣住苏瑶肩头,猛地将她扳正。男人俯身时西装领口的红痕若隐若现,温热呼吸拂过她耳畔:"怎么,被我说中就恼羞成怒?"他指尖擦过她紧绷的下颌,在触及冰凉泪痕的刹那,笑容僵在了嘴角。

望着她泛红眼眶与倔强抿起的唇,他喉结滚动,满心慌乱得再吐不出一句调侃。

顾知行眼底笑意缱绻,长臂一揽将她带进温热胸膛,下巴轻轻蹭过她发顶,嗓音像是裹了蜜般软糯:"我的错,再气下去可要变成小花猫了。"

他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语气带着几分宠溺与懊悔:"以后谁再让你受委屈,我第一个不饶她,嗯?"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走近,布满皱纹的手慈爱地拍了拍苏瑶的手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咱们瑶瑶这么好,可别气坏了身子。"说着转头瞪了顾知行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瑶瑶回家!"

顾知行下意识收紧环着苏瑶的手臂,对上老爷子警告的目光时喉结轻滚,低头在她发间闷声应道:"知道了,这就带她回去。"

她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指尖无意识着衣角,又深深看了眼病床上的老人,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爷爷您一定要按时吃药,有什么事尽管叫人。"说完转身时,发梢掠过顾知行悬在半空想要挽留的手。

顾老爷子颤巍巍抬起手,声音里满是不舍与关切:"瑶瑶,路上小心,别太累着自己。"

她低低应了声。

顾知行推着苏瑶走出医院。

苏瑶垂着眼睫,手指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絮:"爷爷说...说我们该有个孩子了。"

顾知行呼吸一滞,修长手指轻轻覆上她绞着衣角的手,将她发间碎发别到耳后,目光温柔又郑重:"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挑婴儿房的墙纸。"

苏瑶盯着地板发怔,指尖揪着衣角,喉间溢出的气音消散在空气里。

顾知行半跪在轮椅旁,掌心贴着她未受伤的腰肢,下颌绷得发紧:"忍一忍,很快就好。" 他将她稳稳托进怀里时,刻意把她受伤的右脚悬在臂弯,避开任何挤压,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生怕惊到怀里僵首的人。

上了车。

顾知行偏头看向苏瑶,问道:“你想不想跟我生孩子?”

苏瑶指尖轻叩膝头,眸光沉静如水,抬眼与他对视:"眼下公司并购、爷爷病情都悬着,仓促要孩子,风险系数太高。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顾知行喉结微微滚动,目光死死锁住她的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压抑:"苏瑶,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苏瑶冷笑一声,偏头首首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满是嘲讽:“顾总这么着急要孩子,难道是想用孩子绑住我?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说要离婚的。现在孩子夹在中间,往后要是真离了,这烂摊子谁来收拾?”

他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笑,像被掐断的叹息,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叩击着真皮座椅,在寂静车厢里敲出零落的节奏,良久才吐出两个字:"随你。"

车内空调轻响,仪表盘幽蓝光影里,苏瑶与顾知行的侧影交叠,唯有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划破凝滞的沉默。

方向盘在掌心转了半圈,顾知行喉结动了动,目光依旧盯着前方:"伤口沾水会发炎,去我那。"

苏瑶望着窗外,睫毛颤了颤,吐出的字眼轻得像羽毛:"嗯。"

顾知行握方向盘的指节发白,随着电台老歌沙哑旋律响起,一声释然叹息消散在狭小的车厢里。

回到映月轩。

下车。

顾知行下车从后备箱把轮椅拿下来,把苏瑶小心翼翼地放到轮椅上,往家门口走。

进屋后。

顾知行动作轻柔地从鞋柜拿出拖鞋,帮她脱下鞋子,小心地将她的脚放进拖鞋里,满是温柔与体贴。

苏瑶指尖微蜷,望着低头为她穿拖鞋的男人,往昔自己伺候他的画面与此刻触感交织,空气中尽是错位的恍惚。

顾知行忽然抬起头,目光沉沉地锁住她:“现在换我来习惯,也换你,被人好好放在心上。”

苏瑶垂眸盯着鞋面褶皱,喉间滚过的字句轻得像片要坠不坠的叶:"谢...谢谢。"

顾知行的拇指无意识着她脚踝处的皮肤,嗓音低沉得带着几分沙哑:“跟我还说什么谢,以前是我混蛋。”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与她对视,“以后,让我把这些都补回来。”

顾知行利落地换上家居拖,骨节分明的手悬在苏瑶肩头迟疑半秒,才轻缓地褪下她沾着消毒水味的外套。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锁骨,声音裹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住院那几天拿毛巾擦终究糊弄事,我去调水温,一会儿带你去好好泡泡。"

苏瑶耳尖骤红,猛地后缩,目光慌乱闪躲,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顾知行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低声道:“别怕,我会很小心。”

他指腹熨着她滚烫的面颊,唇角勾起的弧度满是戏谑:"当年在民政局按手印都能面不改色,现在倒成了薄脸皮?" 话音未落,指尖己顺着下颌滑向泛红的耳垂,酥麻的触感混着呼吸的温度,将周遭的空气都酿成了黏腻的蜜。

苏瑶偏头躲开他灼热的触碰,声线发颤却强撑镇定:"顾知行,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尾音消散在突然逼近的阴影里,男人带着笑意的呼吸几乎要贴上她颤抖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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