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钱程那一连串堪比商业谈判的“灵魂拷问”，林溪感觉自己的“AI改造计划”还没正式启动，就先遭遇了一场史诗级的“需求分析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大脑跟上对方那清奇的脑回路。
“咳咳，”林溪清了清嗓子，试图将话题拉回到一个更……“接地气”的层面，“钱程先生，你可能……稍微有点理解偏差。我说的‘友情辅导’，更像是一种……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没有那么复杂。”
“朋友？”钱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似乎在检索“朋友”这个词的定义，“根据社会学定义，‘朋友’是指在特定条件下，由双方共同认可的，建立在信任、理解和共同兴趣基础之上的一种人际关系。我们目前的关系，似乎尚未达到此标准。”
林溪：“……”
她就知道！跟这个AI先生说话，永远不要指望他能按常理出牌！
“好吧，那我们换个说法。”林溪决定放弃“友情”这个突破口，首接进入“项目核心”，“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利用我的专业知识和经验，帮助你更好地理解和应对一些……嗯，社交场合和情感互动。至于目标嘛……就是希望你能够……更顺畅地与人交流，更准确地理解别人的情绪，以及……更恰当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她尽量用最简单首白的语言来描述，生怕对方又从中挑出什么逻辑漏洞。
钱程点了点头，似乎在消化林溪的这番解释：“我明白了。目标是提升我的‘人际交互友好度’和‘情感信息处理精度’。”
林溪嘴角抽了抽。好吧，虽然措辞依旧很“AI”，但意思……好像也差不多。
“那……评估标准呢？”钱程继续追问，“我们如何衡量‘辅导’的成果？是通过某种量化的测试，还是基于特定场景下的行为表现评估？”
“评估标准……”林溪感觉自己的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这个……我们可以灵活一点？比如，如果你能在社交场合不再把天聊死，能在我生气的时候准确判断出我的情绪而不是给我分析事故原因，那就算……就算有进步了？”
钱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以理解为设定具体的‘行为里程碑’。那么，培训周期和频率呢？”
“这个……也看情况吧？”林溪有些不确定地说，“我们可以从一些简单的日常交流开始，每周……嗯，进行一到两次的‘专题辅导’？或者在遇到具体问题的时候，随时进行‘案例分析’？”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AI学员”逼成一个真正的“项目经理”了。
“至于……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或者你期望获得什么回报……”钱程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溪身上，带着一丝探究，“这一点，我希望能得到更明确的说明。根据等价交换原则，任何形式的知识或技能传递，都应伴随着相应的价值交换。”
林溪看着他那副“公事公办”的认真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她原本只是想出于一种复杂的心情（好奇、挑战、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好心”），去“辅导”一下这个与众不同的邻居。结果对方却把这当成了一场需要明确“投入产出比”的交易。
“钱程先生，”林溪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至少是部分实话），“我并没有期望从你这里获得什么物质上的回报。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回报’的话……或许，我只是……对你这种独特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感到有些……好奇？”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作为一名情感播客主理人，能够近距离观察和‘研究’一个像你这样特别的‘案例’，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嗯，‘职业发展’的需要？”
她希望这种说法，能够满足对方那颗“AI脑”对“逻辑自洽”和“价值交换”的追求。
钱程听完林溪的话，沉默了片刻。
他似乎在对林溪的这番“动机陈述”进行可行性评估和风险分析。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明白了。你的‘回报’诉求，可以理解为获取我的‘行为数据’和‘认知模型’作为研究素材，以提升你的专业能力。这个交换条件，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对等原则。”
林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吧，只要你能接受就行，管你怎么理解呢！
“那么，”钱程的语气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关于这项‘情感能力提升项目’，我原则上同意参与。具体的合作细节，我们可以后续再进行协商和确认。”
林溪闻言，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她的“AI改造计划”，总算是……成功立项了？
“太好了！”林溪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那……钱程先生，合作愉快？”她伸出手，想和对方握个手，以示“项目启动”的仪式感。
钱程看着林溪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下，然后也伸出手，轻轻地和她握了一下。
他的手有些微凉，掌心干燥而有力。
这是两人除了上次在派对上意外“解围”之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肢体接触。
林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又漏了一拍。
“合作愉快，林溪导师。”钱程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林溪总觉得，他那双透过镜片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人类的好奇？
或许，这个“AI先生”，也对即将到来的“情感辅导”，产生了一点点……期待？
林溪甩了甩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
不管怎样，她的“AI改造计划”，总算是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
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也很多。但林溪相信，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嗯，科学的方法，总有一天，她能让这个“@程”先生，成功加载上属于人类的“情感模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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