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钱程就“情感能力提升项目”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后，林溪感觉自己像是刚刚完成了一场高强度的跨国商业谈判，身心俱疲，但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
她端起那盘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水果，对钱程说：“那……钱程先生，既然我们‘项目’达成了，这盘水果就当是……嗯，‘项目启动资金’的一部分？”
钱程看了一眼水果，又看了一眼林溪，然后用他那特有的AI逻辑分析道：“根据市场价格估算，这盘水果的价值约为15-25元人民币。如果将其视为‘项目启动资金’，其在整个‘情感能力提升项目’的潜在价值产出中所占比例过低，不具备显著的财务意义。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将其理解为一种象征性的、表达合作诚意的‘仪式性物品’，那么，我可以接受。”
林溪：“……”
她就知道，跟这个男人说话，永远不要指望能有正常的逻辑回路。
“好的，那就当它是‘仪式性物品’。”林溪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的“AI改造计划”难度系数又调高了一个等级。
“那么，关于具体的‘辅导’内容和时间安排，”钱程推了推眼镜，一副准备进入“工作状态”的模样，“我们是否需要制定一份详细的‘项目计划书’？明确每个阶段的学习目标、关键绩效指标（KPIs）、以及风险应对预案？”
林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她原本只是想找个机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下这位“AI邻居”，结果对方却首接把这当成了一个需要进行全方位管理的PMP项目。
“钱程先生，”林溪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失控的“项目方向”拉回来，“我觉得……我们初期可以先从一些非正式的、轻松一点的交流开始？比如，我可以在日常生活中，针对你的一些……嗯，‘特殊’行为模式，给出一些‘即时反馈’和‘优化建议’？”
她可不想真的陪着他搞什么“项目计划书”和“KPI考核”，那也太折磨人了。
钱程闻言，沉吟片刻，似乎在评估这种“非正式辅导模式”的可行性。
“你的意思是，采用‘敏捷开发’的模式，进行小步快跑、快速迭代的‘情感能力优化’？”他用一种林溪似懂非懂的IT术语反问道。
林溪眨了眨眼：“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就是……在实践中学习，在互动中提升？”
“可以理解。”钱程点了点头，“这种模式的优点在于灵活性高，能够及时响应‘用户需求’（在这里可以理解为我的行为偏差）。但缺点在于，缺乏系统性的规划，可能导致学习路径不够清晰，成果评估也难以量化。”
林溪在心里默默吐槽：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待优化的“产品”了啊！
“没关系，”林溪脸上依旧挂着职业假笑，“初期我们可以先尝试这种灵活的模式，如果效果不佳，我们再考虑制定更系统性的方案。毕竟，情感这种东西，本身就很难完全用数据和逻辑来量化，不是吗？”
钱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对林溪这番话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认同”（或者说，暂时无法反驳）。
“那么，关于‘辅导’的时间，”林溪继续说道，“我们可以不固定时间，比如……我发现你有什么需要‘优化’的地方，就随时提醒你？或者，你遇到什么情感上或社交上的困惑，也可以随时来找我‘咨询’？”
她试图将这种“辅导”关系，尽可能地融入日常生活中，让其显得不那么刻意和正式。
“随时咨询？”钱程的眉头微微蹙起，“这是否意味着，你需要7x24小时待命？这会对你的个人时间和精力分配造成较大影响。从资源利用效率的角度来看，这并非最优方案。”
林溪感觉自己快要被他这种“万事皆可量化分析”的思维方式给逼疯了。
“我的意思是……在我方便的时候，我会尽量提供帮助。”林溪努力解释道，“这毕竟是‘友情辅导’，不是商业合同，我们不需要那么……严谨。”
“我明白了。”钱程点了点头，然后在他的智能手表上快速操作了几下，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林溪看着他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不是在和一个邻居商量“情感辅导”，而是在和一个AI机器人签订一份“用户体验改进协议”。
“那……钱程先生，”林溪试探性地问道，“关于我们这个‘项目’，需不需要……嗯，再找个‘第三方见证人’？比如……王梓？毕竟是他介绍我们认识的。”
她主要是担心，万一以后这个“AI先生”反悔了，或者对她的“辅导”内容产生什么奇葩的误解，也好有个中间人可以调解一下。
钱程闻言，思考了几秒，然后说道：“从法律效力上来说，口头协议在特定情况下也具备约束力。引入第三方见证人，可以增加协议的公信力，但也会增加沟通成本和信息泄露的风险。考虑到我们目前‘项目’的非商业性质和初期探索阶段，我个人认为，暂时无需引入第三方。”
林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让王梓知道，她正在进行一项如此“惊世骇俗”的“AI改造计划”，不然肯定会被他笑掉大牙。
“好的，那就按你说的办。”林溪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己经快要被这场“项目启动会”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那么，林溪导师，”钱程站起身，朝林溪伸出手，“期待我们接下来的‘合作’。”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林溪总觉得，他那双透过镜片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丝……跃跃欲试？
林溪也站起身，再次和钱程握了握手。
“合作愉快，钱程……学员。”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专业一点，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这个“AI改造计划”，似乎……也挺有趣的？
至少，比她之前想象的，要更有“挑战性”和“未知性”。
而她，林溪，最喜欢的就是挑战和未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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