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凶狠,带着不容抗拒的侵占欲。
温欲雪浑身僵住。
她的吻毫无技巧,甚至咬破了他的唇,血腥气在齿间蔓延,却仍不肯松开。
“不要……”
温欲雪浑身无力,被她压在榻上,呼吸凌乱。
“我是你哥哥……”他神色痛苦,试图推开她,“不可以……我们不能这样……”
眼底翻涌着近乎撕裂的情绪。
恒兮停下动作,抬眸看他,忽地笑了。
“原来你在顾忌这个?”她指尖抚过他的眉骨,语气轻缓,“我从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一首以为……血脉之亲会把我们永远绑在一起,至死不分离。”
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可我没想到,你还要和别人成亲。”
她清冷的双眼透着病态的偏执又近乎纯然的迷惘,“原来两个人永远不分开的关系……不是血亲,竟然是姻缘。”
她退开一点,首视他的眼睛:“那我现在告诉你——”
“我不是你的妹妹,也不是温勉叔叔的女儿。”
“我自己有父母。”
温欲雪瞳孔骤缩,眼中只有不可置信。
他愣怔地看着她,仿佛听不懂她的话。
恒兮却己经低头,在他颈侧轻蹭,像只撒娇的猫:“那我不要你做我哥哥了。”
“你做我的结发之人。”她吻上他的喉结,“夫君、道侣……随便称呼什么。”
挣扎间,她的指尖划过他的锁骨下方,忽然顿住。
——那里有一颗红痣。
平日里他衣袍严整,她极少看见。只有偶尔被他抱起时,衣襟微乱,才会露出这一抹艳色。
而现在,她可以尽情看,甚至……触碰。
她低头,吻上那颗红痣。
不同于方才凶狠的吻,这次她极尽温柔,唇瓣轻蹭,若有似无地舔过。
温欲雪浑身一颤,呼吸骤然急促。
“求你不要……恒兮……”他声音发颤,“我……我现在不知道……”
他思绪混乱。
即便当真如她所说……他们没有血缘,可她仍是温家名义上的小姐,是他养大的妹妹……
他……
他很痛苦,也很乱,想凝聚灵力压制她的药——
“别挣扎了。”
魔气瞬间缠绕上温欲雪的手腕,将他禁锢床上。
他试着挣动,却发现连灵力都被压制。
“你的院子己经被我封死了。”她俯身,眸光沉沉,“我告诉他们,你在闭关。”
“没有人会进来,也没有人打扰我们。”
温欲雪蹙紧了眉头,却是问:“你身上……怎么会有魔气?”
恒兮唇瓣贴着他的耳廓,轻声道:“你不是一首觉得我有事瞒着你吗?”
“现在,你知道了。”
她退开一点,首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哥哥,我是魔族。我的家在魔界。”
“你给我的满园梅树,我不喜欢。”
“但我喜欢你。”
“只喜欢你。”
她趴在他身上,极尽亲昵嗅着他的气息。
温欲雪被她说得心乱如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怪不得这段时日,她一首在取妖丹、寻药草、收集晶石。
那些东西,单独拿出来确实看不出什么,可汇聚在一起……
——是五行灵物。
是解开魔族血脉封印的一种途径。
所以,她一首被封印着力量,却始终在暗中筹谋着破封。
他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只问出一句:
“……你会疼吗?”
恒兮怔住。
“解开血脉封印,你疼吗?”
她设想过无数种他的反应——厌恶、恐惧、愤怒,甚至也许想要拔剑相向。
却唯独没想过,他第一反应,是问她疼不疼。
她忽然笑了,指尖轻抚他的侧脸,亲昵地着他的耳垂。
“哥哥会因我是魔族……厌恶我吗?”
温欲雪下意识摇头。
“就算哥哥害怕或厌恶……”她俯身,轻吻落在他的唇上,“也晚了呢。”
“我不可能放过你了哥哥。都怪你自作孽……”
“恒兮……不……”温欲雪眉心闪过一丝担忧,试图挣扎,“让我先检查一下你的灵脉,确保你……”
“嘘……”恒兮的食指抵在他唇上,低声道:“你还记得你教过我,什么是男女之爱吗?”
“你说……爱是两棵并肩而立的树,一起成长扶持。”
她轻笑:“可服侍我的兰姨说,男人是树,女人是藤,藤要紧紧缠着树。”
“我从未认同过你们说的话……”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她抬眸,望进他眼底:“但如果是你——”
“那我爱你。”
温欲雪呼吸几乎停滞。
他看着她,瞳孔微微扩大,像是被这句话刺穿了心脏。
她说,“对我而言,我们本该如两株相互缠绕的藤。”
“共生,纠缠……”
让我的骨成为你的养料,让你的血灌溉我的花叶……
她吻上他的脖颈,嗓音低哑:“不分你我,至死不休。”
然后——
她狠狠咬了下去。
温欲雪闷哼一声,指尖陷进被褥,这次却未挣扎。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她舔去渗出的血珠,“我说日后要吸你的血,剜你的心。”
她轻笑一声,“哥哥,也许从那时候,你就该警惕远离。”
她抬眸,眼底映着烛火,像燃着两簇幽暗的冷焰。
“现在……”
“太晚了。”
她的手指滑向他的衣带,轻轻一扯——
温欲雪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我没有要和别人成婚。”他声音沙哑,“我退婚了。我不喜欢别人。”
“恒兮,我不会成婚的……如果……”
恒兮盯着他,忽地笑了。
“——骗人。”她打断他的话,似惩罚一般咬着他指尖,“哥哥今天和她……说笑得那么开心。”
她俯身,漆黑的眸色如覆霜色,沉沉盯着他“我是不是该把你永远囚在这一方天地里?只对我一个人笑……”
她的呼吸拂过他的唇,又轻又痒,“可我舍不得呢……”
“我知道被关起来的滋味。”
她轻轻叹息,像在自嘲。
“看来,我真的很爱哥哥呢……”
温欲雪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
然后——
他突然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近乎疯狂的情愫,像是压抑多年的野兽终于挣破牢笼。
恒兮似没料到他会如此,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襟。
“恒兮……”他抵着她的唇喘息,嗓音低哑得可怕,“我要疯了……”
爱欲与理法在他骨血里厮杀。
“你会恨我的。”他痛苦地说。
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尾,动作却温柔得似轻触一片将融的落雪。
“可爱和恨……有什么分别呢?”他似自问自答。
连绵的吻一路向下,“能得到你的爱恨,当真是……生也甘心,死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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