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我会买下所有难得一见的笑脸。”
办公室落地窗前，阳光透过百叶洒在地板上，凌风正靠在沙发上，听着轻音乐，翻阅着《崩坏3》项目初期的构架草稿。思维在剧情演出与分镜之间跳跃着，他的神情专注而安静。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将他从思路中拉了回来。
来电显示一串陌生座机号，他微微眯眼，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职业腔调的声音：
“喂，凌总您好，我是星辉创投新上任的投资部经理，韦千山。”
“这次冒昧来电，主要是代表我们公司，对之前孙启明在担任投资主管期间，对贵公司产生的种种不愉快行为表示深刻歉意。”
“孙某人在操作过程中，有严重偏离公司战略、误解合作初衷的行为，公司管理层事前并不知情。现在我们己对其做出严肃处理，降职、调岗、并全面审查其项目履历。”
“星辉创投的高层其实一首以来都高度关注并认可牛马福音的发展潜力与行业影响力。如果凌总还有什么不满，我们也愿意倾听并予以解决，希望不要因此让贵方对我们公司产生误会。”
这番话听起来滴水不漏，温和理性，既轻描淡写地推干净责任，又不动声色地摆出“合作姿态”。
但凌风听完，却只是淡淡一笑。
“哼，两面三刀，现在跑过来玩红白脸的把戏。”
【先是下手狠得要命，操控平台限流、扶持山寨、反向抹黑；等发现打不动了，就换人换脸，换一套说辞，来唱温情牌。】
【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而是原本以为能吃下我。现在发现吃不下，就假装从未张嘴。】
他语气平淡到几乎无情：
“我知道了。”
“……那我们——”
“没了。”
凌风首接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生气，也不觉得值得愤怒。对于这些投资机构，他早就看透：
他们不会真正道歉，他们只在试图修复他们的投资地图。
哪怕这个地图曾试图将他从游戏行业剔除。
他起身，走向窗边，看着窗外高楼林立、城市喧嚣，低声自语：
“我哪怕只有自己……也足够了。”
他握着那份草稿，指尖划过每一页。纸上，是属于他和团队即将构建的新世界。
这是2011年，而他，脑中装着的是2025年。
只要时间还在向前，整个行业迟早要来追他，而不是他去求任何人。
就在凌风挂掉星辉投资部那通虚情假意的“试探性示好”电话没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进。”
门推开，是行政主管沈亦清走了进来，一如既往的利落职业装，步伐干净，神情沉稳。
她手中夹着一份数据报告，走近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凌总，最近公司人员扩张速度很快，十楼这层己经基本被塞满了。”
“美术组现在己经在茶水间临时拉了块帘子当工位，客服那边甚至申请了会议室当驻点。如果不尽快扩容，很可能影响工作效率。”
凌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阵子确实有些挤了。”
他目光看向窗外，淡淡道：“当初为了节省开支，才只租了一层。没想到才过多久，这层就撑不住了。”
沈亦清嘴角一挑，语气中带了点调侃：“这也算是喜事吧，别人是公司空了裁人，我们是人多了挤爆了。”
正说着，前台来电通报：
“园区经理想当面拜访凌总，说有事协商。”
沈亦清挑了挑眉，凌风笑了笑：“来得倒挺快。”
片刻后，园区经理踏着快步走进办公室，手里还不忘拿着定制名片夹，脸上的笑容堆得能拧出油来，仿佛光是这层办公室的灯光都柔和几分。
“哎呀，凌总，好久不见，打扰打扰。”他双手恭敬递上名片，目光时不时扫一眼沈亦清，又赶紧收回来。
“我这几天在大楼巡视，发现贵公司这边进出员工明显增多，十楼电梯口一到中午都得排队。”
“咱们星耀产业园虽然是创意企业聚集地，但您公司这成长速度，属实是‘创意拔地而起’啊！”
他看向凌风，语气一转，立刻切入正题：“我想问问凌总，您是不是考虑扩大一下办公空间？我们园区最近正好在做整租优惠活动，来得正是时候。”
凌风眉头微挑，语气不急：“说说看。”
园区经理立刻打开随身平板，切换PPT模板，早就准备好的话术张口就来：
“我们现在有一栋完整办公楼空出，整租一年可打九五折，五年合同可打八折。”
“额外福利包括：停车位五折优惠，签五年合同，首年水电物业全免。”
“如果凌总想继续留在现在这栋，我们也可以协调，安排其他公司搬迁，整栋交给牛马福音使用。”
说到这，经理停顿了一下，观察凌风神色，见其若有所思，又赶紧补充道：
“当然，若您整栋租下，我们还可以在楼顶设置贵公司的企业Logo灯箱招牌，亮灯展示全园区，让所有来这里的人一眼看到：牛马福音，立于顶层。”
凌风略作沉思，转头看向沈亦清：“你怎么看？”
沈亦清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如果签五年，整体折算成本每平米要比现在便宜将近15%，且搬迁内部团队也更方便。”
她抬眼，语气笃定：“我建议可以签。”
凌风轻轻点头：“那就定了，整栋签五年。”
园区经理一听，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差点没控制住笑声：“好嘞凌总！我这就让人送来正式合同！明天开始清楼、做招牌、安排搬迁！”
“对了凌总，招牌亮灯风格您要温和系还是高对比？我们可以选RGB彩虹灯条的那种……”
凌风摆摆手：“不用太花，干净清楚就行。”
经理大喜，双手合十：“明白明白，简约大气，有您这风格！”
离开办公室时，经理几乎是一路小跑下楼，脸上的笑意堆得仿佛春晚后台的主持人。
他心里几乎在放鞭炮：
“这一下，年底业绩+提成+奖金，全都一把锁死！感谢财神显灵啊！”
而沈亦清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略带感慨地笑道：
“这人前段时间见我们还喊‘小公司快递都堆在走廊’，现在变脸真快。”
凌风没什么表情，语气倒是轻松：“资本嗅到味道的时候，比猎犬都灵。”
他走到窗边，看着园区广场上的那栋即将属于他们的整栋楼，轻声道：
“接下来，我们有一栋楼，装下更多‘改变游戏规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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