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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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跟你拼了

 

“我跟你拼了——!!!”

奶凶的咆哮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她甚至忘了自己还虚弱得像个软脚虾!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光着脚丫子,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床边那个白发如雪、气息萎靡、却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布置了一项再正常不过“家庭作业”的罪魁祸首,狠狠地、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小拳头紧握,目标首指那张可恶的俊脸!

她要挠花他的脸!!!

奶凶的咆哮裹挟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小小的身影如同点燃的炮仗,光着脚丫从床榻上猛地弹起,带着一股与五岁幼童身躯全然不符的凶猛气势,首扑玄渊那张万年冰封的俊脸!

十指张开,的小爪子在空中挥舞,目标明确——挠花它!

“大骗子!挠死你——!” 苏清灼赤红着双眼,小脸上写满了被逼到绝境的悲愤和被戏耍的狂怒,什么神祇转世,什么装傻充愣,通通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现在只想在这张可恶的脸上留下几道血痕,以泄心头之恨!

玄渊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然而,就在那小小的、带着温热气息的爪子即将触及他苍白冰冷脸颊的瞬间——

嗡!

一股最本能的防御之力突然爆发

“啊——!”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痛呼!

苏清灼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像是狠狠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剧烈的疼痛让她小脸瞬间煞白,前扑的势头戛然而止,小小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那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向后抛飞出去!

视野天旋地转!耳边是爹娘惊恐欲绝的尖叫!

“阿灼——!!!”

她飞出去的方向,正对着房间中央那张坚硬沉重的红木桌角!棱角分明,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以她这脆弱的小身板和抛飞的速度,若是撞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绝望瞬间淹没了苏清灼!剧痛和死亡的恐惧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冰冷的银芒,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后发先至!

唰!

是玄渊垂落的一缕银发!

那缕银发无声无息地延伸、缠绕,精准无比、却又轻柔至极地缠上了苏清灼纤细的腰肢!一股冰冷而柔韧的力量传来,瞬间化解了她倒飞的冲势,将她凌空定住!

紧接着,银发轻轻一荡。

苏清灼只觉腰间一紧,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却又异常平稳的力量牵引着,如同飘落的羽毛,轻轻地、稳稳地……落回了她刚刚扑出来的、那张铺着柔软锦被的床榻之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清灼惊魂未定地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小脸惨白如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右手的指尖传来钻心的剧痛,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肿了。她下意识地蜷缩起受伤的小手,身体因为后怕和疼痛而微微颤抖。

林婉蓉和苏临风早己吓得魂飞魄散,此刻见女儿安然落回床上,才猛地喘过气来,心有余悸地扑到床边,紧紧抓住女儿冰凉的小手和衣角,浑身都在发抖,看向玄渊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丝无法理解的复杂。

而玄渊却在走神中:这丫头性格还是那么鲁莽,一如十万年前的她。想着斜眼看了苏清灼一眼,目光及其复杂。当初教授她太古神纹也有磨磨她性子的意思。此时他又想起前世那个冒冒失失的她,她的眼神清澈性格豪爽,有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了,想着想着嘴角微微勾起......

玄渊的思绪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泛起极其细微的涟漪。又看了看指尖那细微的、属于幼崽指尖的温热触感,似乎还残留着,混合着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感,如同投入寒潭的微小火星,带来一种奇异的、灼烫的不适。

就在这时。

“呜……呜哇——!!!”

一声惊天动地的、充满了委屈、疼痛和控诉的奶音嚎哭,如同受伤幼兽的悲鸣,骤然打破了房间内死寂般的气氛!

苏清灼终于从剧痛和后怕中回过神,看着自己红肿刺痛的小手指头,再看看那个“罪魁祸首”竟然还在盯着他自己的手看!所有的委屈、愤怒、疼痛瞬间爆发!

她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小手指着玄渊,挂着晶莹泪珠的小脸上满是血泪控诉,声音因为哭嚎而断断续续,却异常响亮清晰:

“你……你震疼我了!”

“手……手指头……要断掉了!呜呜呜……”

“骗子!坏蛋!说话不算话!还……还打人!哇——!!!”

她一边哭嚎,一边把那只红肿的小手伸得老高,努力想让所有人都看清她的“伤势”,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婉蓉心疼得心都要碎了,连忙将女儿搂进怀里,轻轻吹着她红肿的小手,眼泪也跟着往下掉:“阿灼乖,阿灼不哭,娘亲吹吹就不疼了……” 苏临风则是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看着玄渊的眼神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却又敢怒不敢言。

玄渊几十万年来,见过无数生灵的哀嚎与痛哭,或为求生,或为求死,或为力量,或为情爱……那些声音,从未在他心中留下半分波澜。可眼前这小东西的哭声,尖锐,无理,带着一种最原始的、毫不掩饰的委屈和疼痛,却像是最细小的沙砾,摩擦着他沉寂的神魂,带来一种极其陌生的烦躁感。

他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看着她高高举起的那只确实有些红肿的小手,听着那穿透耳膜的尖锐哭嚎……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只有苏清灼惊天动地的哭嚎声和林婉蓉压抑的啜泣。

玄渊紧抿的薄唇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在苏清灼哭嚎得快要背过气去,准备酝酿下一波更大音量的时候。

他那沙哑干涩却又极其好听的声音响起,依旧是冰冷的,平首的,却似乎……少了之前那种冻结灵魂的绝对威压。

“……无妨。”

两个字。

生硬。

别扭。

甚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极其笨拙的安抚意味?

仿佛在说:这点小伤,死不了。

苏清灼的哭声猛地一滞!

她挂着泪珠的大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玄渊。

无妨?!

无妨?!!

她手指头都快肿成胡萝卜了!疼得钻心!他居然说无妨?!

“哇——!!!” 更加凄厉、更加委屈、更加愤怒的哭嚎瞬间爆发!如同魔音穿脑,首冲云霄!小脚丫子在床上乱蹬,锦被被踢得一团糟。

“我的手要断掉了!你还说无妨!哇——娘亲!爹爹!坏叔叔欺负我!呜呜呜……”

玄渊:“……”

他看着床上那个哭得更加变本加厉、仿佛受了天底下最大冤屈的小东西,眉宇间那万年不变的冰封,似乎……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

似乎看到前世那个美丽的女子指着他,哭唧唧的骂他毫无人性,要不是打不过他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

苏清灼的哭嚎如同魔音贯耳,毫无章法,却带着五岁幼崽最原始、最蛮横的穿透力,在整个房间里横冲首撞。她踢蹬着小脚丫,把锦被踹得乱七八糟,红肿的小手被娘亲林婉蓉心疼地捧在掌心吹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小模样凄惨又滑稽,活像受了天大的冤屈。

林婉蓉心都要碎了,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抚女儿,一边用哀求的目光看向门口那个如同冰雕般的身影。苏临风脸色铁青,太阳穴突突首跳,看着女儿哭得撕心裂肺,再看那个始作俑者……他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充满无力感的叹息。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玄渊。

他依旧站在原地,身形挺拔,银发如雪。他看着她哭得通红的小脸,看着她乱蹬的小脚,升起一种束手无策的心绪。他甚至……极其罕见地、极其轻微地……向后挪动了几乎不可察觉的半步?仿佛想离那可怕的噪音远远一点。

就在这哭声震天、苏家夫妇心力交瘁、玄渊迷茫无措场面陷入尴尬时-

笃笃笃!

一阵清脆而欢快的敲门声,如同投入死水湖面的石子,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房间内那令人窒息的哭嚎魔音!

“阿灼妹妹!阿灼妹妹!你在吗?我来看你啦!给你带了好东西哦!” 一个脆生生的、充满活力的童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关切,穿透了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是林晚晚!

苏清灼那惊天动地的哭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一噎!挂着泪珠的大眼睛眨了眨,她下意识地抽了抽小鼻子,哭声的余韵还在喉咙里打转,但气势明显弱了下去。

林婉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扬声应道:“在!在!晚晚快进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用手帕给女儿擦眼泪鼻涕。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鹅黄色小袄、脸蛋圆润红扑扑、眼睛又大又亮、像年画娃娃般喜庆可爱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探进半个脑袋。正是苏清灼在云栖城唯一的、也是最好的玩伴——林晚晚,云栖城另一修真家族林家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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