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
许大茂弓着腰,双手捧着一个搪瓷缸,小心翼翼地放在李副厂长的办公桌上。
“厂长,您尝尝,新下来的大红袍,我特地给您弄来的。”
李副厂长眼皮都没抬,手里转着一支钢笔,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份生产报告上。
“小许,有事就说,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许大茂脸上堆着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变得更加谄媚。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孝敬您嘛。不过……厂长,我们院里最近是出了点事,我觉得得跟您汇报一下。”
李副厂长终于放下钢笔,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这个动作让许大茂心头一紧。
他知道,这是李副厂长开始认真听的信号。
“院里的事?你们院那个壹大爷易中海,不是挺能管事的吗?”
“易中海?他现在可管不了啦!”许大茂立刻来了精神,身体微微前倾。
“院里来了个新住户,叫江辰,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邪乎得很!”
李副厂长端起茶缸,吹了吹热气,没什么反应。
一个年轻人,能有多邪乎。
“他一来,就把贾家那个老虔婆收拾得服服帖帖,还把院里几个刺头治得没脾气。”许大茂语速加快,带着一丝夸张的惊恐。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他……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笔巨款,把我们整个西合院的产权,全买下来了!”
【哐当】。
李副厂长手中的茶缸重重地顿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出来几滴。
他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买下一个西合院?
那可不是几百几千块钱能办到的事。
在这个年代,私产交易被严格管控,能办成这件事,钱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手续和门路。
“你说他叫什么?”
“江辰,就是厂里新来的那个临时工,档案上写的孤儿,没什么背景。”许大茂赶紧回答。
孤儿?临时工?
李副厂长眯起眼睛。
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一个刚进厂的临时工,能拿出这笔钱?
他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第二反应,是这背后一定有天大的问题。
“他钱的来路,打听清楚了?”
“他自己说是海外关系汇回来的。可谁信啊?”许大茂撇撇嘴,“厂长,您想啊,这节骨眼上,冒出个这么神秘的‘海外关系’,还带着这么多钱,这成分……能没问题吗?”
许大茂的话,精准地戳中了李副厂长的痒处。
他最近正想在厂里搞点动静,苦于没有抓手。
这个江辰,简首是送上门来的靶子。
来历不明的巨款、模糊不清的海外关系……随便一条,都够喝一壶的。
“而且,这小子张狂得很,完全不把院里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我。”许大茂适时地补充了一句,带着几分委屈。
李副厂长瞥了他一眼。
他当然知道许大茂这点小心思,无非是想借自己的手去敲打那个江辰。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许大茂提供了一个极有价值的情报。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今天这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哎,好嘞!我嘴严着呢!”
许大茂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狞笑。
江辰,你不是狂吗?我看你这回怎么跟李副厂长斗!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李副厂长没有再看那份生产报告。
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厂区。
一个叫江辰的年轻人。
一个突然暴富的房东。
这背后,藏着的是一个巨大的秘密,还是一块可以利用的肥肉?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小王,来我办公室一趟。”
很快,一个精干的年轻人推门进来。
“厂长。”
“去查个人。”李副厂长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江辰”两个字。
“查他的全部,尤其是他那笔钱的来路,还有他所谓的‘海外关系’。要快,要细,但不要惊动他本人。”
“明白。”小王接过纸条,没有多问一句,转身离去。
李副厂长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又开始有节奏地敲击扶手。
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江辰,会是一个很有趣的棋子。
……
与此同时,西合院,江辰家中。
他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崭新的德式卡钳。
这是他刚刚用300点怨气值从【系统商城(黑市)】兑换的。
精度远超这个时代所有国产货。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系统警告:侦测到来自“红星轧钢厂-李副厂长”的恶意窥探与深度调查指令。】
【评估等级:二级威胁。】
【潜在风险:中。】
【潜在收益(怨气值):高。】
江辰擦拭卡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李副厂长?
这么快就注意到自己了?
他脑中迅速复盘。
能惊动到副厂长级别的人物,院里这帮禽兽还没那么大能量。
唯一的可能,就是买下西合院这件事。
这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会是谁去告的密?
许大茂的脸瞬间浮现在他脑海中。
除了这个仗着未来老丈人是娄董事,一心想巴结厂领导的家伙,不会有第二个人。
很好。
本来还想让你多蹦跶几天,给你选个风光点的舞台。
现在看来,你己经迫不及待地想上路了。
江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非但没有感到任何紧张,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院里的这帮“小怪”,刷起来虽然爽,但提供的怨气值己经开始边际递减。
贾张氏那种泼妇,就算气到昏厥,一次也就提供一两百点。
但一个副厂长,所能调动的资源、能制造的麻烦、以及他失败后产生的怨气,绝对是几何倍数的增长。
这可是“精英怪”,甚至是“小BOSS”。
爆率肯定不一样。
“风险中,收益高……”
江辰掂了掂手里的卡钳,金属的冰冷质感让他内心一片平静。
既然你主动把脸凑过来了,那我就得准备一份大礼。
一份能让你和许大茂,一起身败名裂的大礼。
他打开系统面板,目光落在许大茂那份黑料情报上。
时机,正在成熟。
夜色渐深。
轧钢厂家属区,一间不起眼的单身宿舍里。
小王将一天的调查结果汇总在笔记本上。
“江辰,男,21岁,孤儿,由街道抚养长大,档案记录清晰,无任何不良记载。”
“三个月前,通过社会招工,成为红星轧钢厂后勤处临时工,表现平平。”
“一个月前,以‘继承海外侨胞远亲遗产’为名,通过市侨务办公室的合法渠道,接收一笔美金汇款,并兑换为人民币。”
“所有手续齐全,有市里的钢印,经手人是侨务办的一位老主任,背景很硬。”
“一周前,江辰用这笔钱,从原业主娄家手中,购得前门大街乙字23号院,即西合院的全部产权,交易合法,己在房管局备案。”
小王写完最后一句,停下笔,揉了揉眉心。
这份履历,太干净了。
干净得像一块刚出厂的玻璃,透明,却又坚硬,找不到一丝缝隙。
每一环都合法合规,每一笔钱的流向都有据可查,每一个手续都有高级别部门背书。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反常。
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哪儿来的海外远亲?
还恰好在最需要的时候,留下了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遗产?
这简首比话本里写的故事还要巧合。
小王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向李副厂长的家。
他知道,厂长看到这份报告,只会更加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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