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被他掐得生疼,却在看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恐慌时,心脏猛地一缩——那不是凶狠,是被反复推开后的受伤,是三年来悬而未决的伤口被再次撕开的痛楚。
“江御……”她下意识想挣开,却被他攥得更紧
江御突然低头,鼻尖几乎撞在她额头上,声音哑得像碎玻璃摩擦:“三年前你跑掉,我等了你三年。
“现在你回来了,就只会用‘分手’把我推开?”
云锦垂着头,发帘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绪,只露出紧抿的唇线。
空气里弥漫着江御身上未散的雪松味,混杂着他压抑的呼吸声,每一秒都像在心上碾过。
“艹”江御突然低骂一声,松开钳制住她的手往后退了半步
他别过脸去,指节狠狠抵着眉心,喉结在灯光下滚动得有些狼狈。
僵持许久
“我走了。”江御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他没再看她,径首走向玄关,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江御…”云锦小声呢喃、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
男人的背影僵了僵,却没有回头
江御摔门而去的声响还在耳畔回荡,云锦扶着墙的手指突然痉挛般收紧。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睡衣领口,腹部传来的绞痛像无数钢针同时扎进内脏,她眼前炸开密密麻麻的黑点
下一秒,她便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响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云锦缓缓睁开眼,头顶白色的吊灯在视野里晕成模糊的光斑。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左手被扎着留置针,输液管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可算醒了!"床边传来一声带着浓重方言的感叹。
云锦偏头,看见位约莫西十岁的阿嬷正从塑料凳上起身,藏蓝色围裙上沾着油渍,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剥完的香蕉。
阿嬷布满皱纹的手探过来,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她额头,"现在的小姑娘,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要不是我,你这会儿怕是都去见阎王爷了!"
云锦张了张嘴,喉间干得发疼。
阿嬷立刻心领神会,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保温杯,拧开时飘出淡淡的红枣香。
"慢慢喝,这是我给儿子熬的补汤,分你半碗。"阿嬷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动作熟稔得像是照顾自家孙女,
"我早上来楼道收拾垃圾,就看见你躺在地上,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云锦这才注意到病房里另一张空床,床头柜上摆着几盒降压药和一袋橘子。
她攥紧被角,声音沙哑:"阿嬷,是您...送我来医院的?"
阿嬷正张口咬下半截香蕉,闻言摇摇头,嘴角沾着点黄澄澄的果肉:"嗯?我哪背得动,是我儿子抱你来的!"
她朝门口扬了扬下巴,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推开——
一个穿浅灰体恤的年轻男人走进来,手里拎着保温桶,额角还沾着汗。
他生得眉目清秀,看见云锦醒着,眼睛顿时亮得像落了星子:"你醒了?我在楼下买了小米粥,放窗台上晾着呢,等凉点再喝。"
男人把保温桶轻轻搁在床头柜,指腹无意识蹭着桶身的水珠。
“谢谢”云锦礼貌道谢
阿嬷识趣出门给二人独处的空间
男人见她发呆,挠了挠头从裤兜里掏出颗水果糖:"这个给你,草莓味的,我妈说甜的能止痛。"
“你叫什么?”云锦捏着那颗草莓味水果糖,糖纸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声响。
男人腼腆地笑了笑,指尖蹭了蹭鼻尖:“李言言,言论的言,叠字。”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唇瓣上,“你呢?”
“云锦。”她轻声回应,指腹着糖纸边缘的花纹。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李言言的侧脸上,他耳尖微微泛红,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大男孩:“云锦……很好听的名字,像天上的云彩”
“那个,你家里人呢?”李言言低头剥着橘子,指尖蹭过果肉上的白丝,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我妈今早发现你时,屋里没其他人……”
他压下心底的猜测
云锦望着窗外掠过的飞鸟,喉结轻轻滚动。
阳光落在她眼下的青影上,把忧伤揉成淡淡的雾:“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她扯了扯被角,露出的手腕还留着输液针孔,“己经九年没见过了”
九年——
李言言心尖一颤,指尖的橘子瓣突然掉在床单上,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盯着云锦后颈那截苍白的皮肤,喉结猛地滚了滚。
“云姑娘,你以后我照顾你”
少年猛地抬头,脸颊从耳根红到颧骨,连耳尖都在发烫。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发梢跳成碎金,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让空气突然变得黏稠
她扯了扯嘴角,偏过要去:“不用”
李言言没再纠缠,只是垂着眼把晾温的粥碗往云锦面前推了推
在医院住了两日,云锦的精神气恢复不少
自然,某人不好
昨夜小酌几瓶的江御借着酒劲去找云锦
江御踹开公寓门时,酒瓶在掌心晃出细碎的酒花。
玄关感应灯应声亮起,光影里浮着未散的药味,却唯独不见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
人去楼空?
酒气突然冲得太阳穴发疼
他踉跄着撞进客厅,撞翻了茶几上没喝完的过期水
玻璃碎渣里映出他扭曲的脸,喉间溢出的笑声混着怒意:"又跑了?"
"云锦..."他哑着嗓子念出这个名字,酒瓶重重砸在墙面上,酒液顺着裂痕蜿蜒而下,像极了三年前她离开时,他那被剜掉一半的心
“你真是好样的!”
“哐当”的碎裂声顺着楼道往外渗,西十多岁的阿嬷攥着扫帚猛地推开门,见穿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砸墙,眉头立刻皱成疙瘩:“啊哟,你是谁?”
江御闻声回头,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底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
他盯着阿嬷围裙上沾的菜汁,喉结滚动:“这家的女主人呢?”
“你说云妹子?”阿嬷眯起眼上下打量他,见他皮鞋锃亮、袖口绣着看不懂的牌子,不像小偷倒像哪个公司的大老板,
“她住院了呀,前儿个疼得昏过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她突然把扫帚往前一杵,“你是她谁?我可告诉你,云姑娘可怜,别是哪个欺负她的!”
听到云锦住院了,江御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
大步流星离开了公寓
驱车飚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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