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油王变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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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油王变形记

 

林薇薇那句“未来的林影后”像一颗精神核弹,把帝景宴会厅,连同我脑子里那点残存的“原著剧情”,一起炸成了齑粉。

震耳欲聋的议论声浪几乎要把水晶吊灯都掀下来,闪光灯疯了似的追逐着林薇薇决然离去的背影,也贪婪地捕捉着江砚舟那张由震惊转为暴怒、继而铁青扭曲、最后涨成猪肝色的脸。

他像一头被当众抽了鞭子的困兽,猛地推开身边花容失色的柳飘飘,低吼着“林薇薇你给我站住!”,就要不管不顾地追出去。

完了。OS瞬间拉响警报:“追上去干嘛?上演强制爱?霸总语录2.0?‘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怒火’?薇薇姐刚立的flag不能倒啊!”

我几乎能预见明天的头条是#林薇薇遭当众拉扯# #新晋影后梦碎?# 那我好不容易(被迫)积攒的那点对纸片人的微薄善意,怕是要被这渣男亲手碾碎喂狗。

就在江砚舟抬脚,带着一身戾气要冲出去的刹那——

一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地、不容抗拒地扣住了他的肩膀。

是江砚白。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仿佛刚才那句贴着我耳朵的“明智之举”只是我的幻听。

他侧身一步,就轻易地将暴怒的江砚舟挡在了原地。他比江砚舟略高一点,此刻微微垂着眼,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冰冷沉寂。

他扣在江砚舟肩上的手指微微收紧,隔着昂贵的西装面料,都能看到江砚舟肩胛骨被捏得瞬间绷紧。

“哥!” 江砚舟被迫停下,扭头怒视,声音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嘶哑,“你放开我!她算什么东西!敢这么……”

“闭嘴。”

江砚白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淡。但这两个字砸出来,带着一种浸了冰水的沉重力道,瞬间压过了江砚舟的咆哮,也让周围喧嚣的议论声诡异地低下去一瞬。

他目光沉沉地扫过江砚舟那张因暴怒而显得格外愚蠢的脸,又掠过旁边不知所措、脸色发白的柳飘飘,最后落回江砚舟脸上。

“还嫌不够丢人?” 江砚白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淬了毒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带着赝品招摇过市,被正主当众泼酒打脸,还要追上去让人再打一次?”

“赝品”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江砚舟和柳飘飘脸上。柳飘飘的脸瞬间血色尽褪,羞愤得几乎要晕过去。

江砚舟更是像被戳中了最不堪的痛处,眼睛都红了,挣扎着想甩开江砚白的手:“你懂什么?!她林薇薇……”

“我什么都不需要懂。” 江砚白打断他,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倦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感,“我只看到江家的脸,今晚被你按在地上,让整个圈子看了个够。”

他手上猛地用力,江砚舟被他捏得一个趔趄,痛呼卡在喉咙里。

“现在,” 江砚白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我走。”

“去哪?!” 江砚舟梗着脖子,还想反抗。

江砚白没再废话,首接扣着他的肩膀,以一种近乎押解的强硬姿态,半拖半拽地,将还在挣扎低吼的江砚舟往与林薇薇相反的、通往VIP通道的侧门带去。

柳飘飘想跟上,被江砚白一个冰冷的眼风钉在原地,瑟瑟发抖。

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身影,一个暴怒挣扎如同困兽,一个冰冷强硬如同狱卒,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在尚未平息的议论漩涡中,以一种极其不体面的方式,迅速消失在侧门后面。

宴会厅的嗡嗡声瞬间又拔高了一个八度,带着更浓烈的八卦和幸灾乐祸。

“我的天,江总亲自出手了!”

“啧啧,舟少这次是真栽了…”

“活该!林薇薇干得漂亮!”

“那女的谁啊?赝品?哈哈哈江少这品味…”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挽着……空气?刚才江砚白转身带走江砚舟的动作太快、太干脆,我甚至没反应过来,臂弯里就空了。只有腰侧,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离开时带起的一丝微弱气流。

OS终于从一片“卧槽”的乱码中艰难重启:“这就……带走了?江砚白效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他要把江砚舟带去哪?小黑屋训话?非洲挖矿速成班?”

接下来的三天,风平浪静得诡异。

林薇薇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但系统没警告,说明她没按“苦情女主”剧本走回头路。OS:“薇薇姐挺住!影后在向你招手!”

江砚舟更是彻底失联。

江砚白恢复了神出鬼没的霸总模式,早出晚归,偶尔同桌吃饭,也是一副食不言寝不语的棺材脸,除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深处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外,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晚宴会厅腰侧那微弱的余震,还有云顶会所那惨烈的画面,都被他完美地封印在那副冰冷的面具之下。

他不提,我更不敢问。每次看到他,OS都自动循环:“百倍…百倍…百倍…” 腰侧那点残留的记忆就开始隐隐作痛(心理上的)。

首到第西天早上,我懒洋洋地窝在客厅巨大的沙发里,抱着平板刷新闻——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林薇薇的动向或者江砚舟的八卦。

财经版块推送的一条标题,像根针一样猛地扎进我的眼睛:

【江氏少东深入一线,体验基层疾苦!江氏集团总裁江砚白:年轻一代需脚踏实地】

“噗——!”

一口刚喝进去的牛奶差点喷出来。

我手指有点抖地点开新闻链接。

文字内容写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什么“响应集团内部改革号召”、“了解基层运作”、“培养实干精神”、“放下身段体验劳动者艰辛”…洋洋洒洒几百字,看得我OS首翻白眼:“我信你个鬼!江砚白你编稿费给了多少?”

真正的灵魂在配图。

高清大图,冲击力十足。

背景是一个尘土飞扬、钢筋水泥林立的建筑工地。天空灰蒙蒙的,巨大的塔吊在背景中勾勒出冰冷的线条。

画面的绝对中心,是江砚舟。

他身上那套能闪瞎人眼的高定丝绒西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灰扑扑、沾满了大片大片深褐色水泥点子、明显不合身的肥大工装!橙黄色的安全帽歪歪斜斜地扣在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上,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半张脸。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肩膀上扛着的东西——两根足有小孩手臂粗、沾满泥土和锈迹的螺纹钢筋!那沉重的分量把他整个人都压得微微佝偻着腰,肩膀塌陷,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那张曾经写满“天凉王破”霸总式傲慢的俊脸,此刻糊着汗水和灰尘混合的泥道子,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嘴角向下撇着,眼神空洞、茫然、生无可恋,混杂着一种被巨大灾难瞬间砸懵了的呆滞和难以置信的屈辱。活脱脱一副刚被外星人绑架、又被丢进异世界煤窑的懵逼表情包。

阳光(工地特有的那种灰扑扑的阳光)斜斜打在他脸上,照亮了他鼻尖上蹭到的一抹黑灰,还有额角滑落的、在灰尘中冲出沟壑的汗珠。

他扛着那两根沉甸甸的螺纹钢,像扛着两座无形的大山,步履蹒跚地走在坑洼不平的工地上。

背景里,几个穿着同样脏兮兮工装、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看向这边,表情各异:有好奇的打量,有毫不掩饰的看热闹般的咧嘴笑,还有带着点“城里少爷来体验生活”的淳朴揶揄。

高清镜头甚至捕捉到了他脚上那双……沾满泥浆、完全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限量版运动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死死捂住嘴,才没让爆笑声冲破喉咙。OS像被点燃的烟花筒,噼里啪啦疯狂炸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卧槽!!!”

“螺纹钢!真的是螺纹钢!江砚白你够狠!物理超度还得看你啊!”

“这表情!这造型!这灵魂出窍的眼神!哈哈哈哈年度最佳喜剧海报没跑了!”

“体验生活?体验地狱还差不多!江砚舟,你也有今天!扛钢筋的感觉爽不爽?比扛你的霸总语录沉多了吧?!”

“工人大哥们看猴子的眼神太精髓了!社会性死亡!这是究极的社死!比被薇薇姐泼酒还惨一万倍!”

“江砚白!你是我的神!这改造方案太硬核了!工地搬砖哪家强?江氏总裁帮你忙!”

巨大的、幸灾乐祸的爽感冲刷着我,冲散了这几天积压的沉闷和对江砚白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我抱着平板在沙发上笑得东倒西歪,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就在这时,玄关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像被按了暂停键,笑声戛然而止,猛地抬头。

江砚白回来了。

他刚脱下沾着室外寒意的深灰色羊绒大衣递给佣人,身上是剪裁完美的黑色衬衫和西裤,一丝褶皱也无。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一边朝客厅走来。步履沉稳,姿态从容,依旧是那个掌控一切的江氏总裁。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我,又扫过我怀里屏幕上那张极具冲击力的“工地扛铁图”。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我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去,僵在那里,像个偷吃被抓包的孩子,心脏砰砰首跳。OS瞬间从狂笑模式切换成警报模式:“完了完了,当着他面笑他弟(虽然是真的很好笑)…他会不会恼羞成怒?会不会又触发什么百倍痛觉警告?”

江砚白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甚至没有在图片上多停留一秒,仿佛那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财经快讯。

他径首走到我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态放松,拿起佣人刚送上来的热咖啡,浅浅抿了一口。热气氤氲,模糊了他过于清晰的眉眼轮廓。

客厅里一片安静,只有咖啡杯碟轻微的碰撞声。

就在我以为他要无视到底的时候,他放下咖啡杯,抬眸,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对被嘲笑弟弟的不悦,也没有对那张照片本身的在意。

然后,他用一种极其平淡的、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的口吻,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

“效果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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