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刚回到王府门口,凤安瑾腰间的铜镜就响了一声,凤安瑾知道是自己“凤凰出阁”的任务完成了,系统开始发放奖励了,希望这奖励能解接下来的燃眉之急。
“信王殿下惠鉴,顺祝康琪!恭喜您完成主线任务:凤凰出阁。请领取任务奖励:醉琼砂两坛,藏酒位于寝殿门口桃树下。祝您品酒愉快!凤无名顿首,凤都九十六年二月二十七。”
咦?系统这是给我的侧君送酒来了?系统送的酒肯定是不一般的,说不定有什么奇效!这样想着,凤安瑾赶紧吩咐小厮随她一起回寝殿挖酒,墨谦和慕梵羽也跟在身后想看看有什么忙可以帮。当酒坛子现身,众人看到瓶身后不禁惊呼:“醉琼砂!”
“你们认识这酒?”凤安瑾问道。
慕梵羽抢先回答:“这可是凤都顶级的御酒!此酒选取的西域火晶葡萄为主料,配以东海鲛人泪凝成的珍珠粉、长白山千年古松松脂、兰溪国进贡的冰魄花等高级香料,以一定比例进行调制后,埋入地下三丈深的寒潭共七七西十九日,再将其倒入青铜蒸馏器中,小火慢蒸冷凝反复三次,首至收集到的酒液澄澈透亮,最后将酒注入内壁镶嵌银丝的琉璃瓶,置于皇陵地宫的冰窟中窖藏满三年才能拿出饮用。此酒在凤都专为皇室宴会与重大仪式所用,寻常贵族极难一见,传闻饮下三杯便会醉入幻境,所见皆是心中最渴望之事,因此又被称作"浮生梦"。”
原来是三杯就倒的高度酒,这可是好东西,说不定能用这酒撬开那青川皇子的嘴,听一听他的故事,找到解开他心结之法!
凤安瑾嘱咐大家不要对外宣扬在府中发现了这么名贵的御酒,以免多生事端,随后她抱起这两坛“醉琼砂”向北院走去。
还未到静谧房门口,就听院内一阵阵的怒骂声,以及下人们惊恐的求饶声。担心要闹出人命,凤安瑾赶紧冲进院内,只见院中和屋内一片狼藉,檀木屏风倾倒在满地碎瓷间,银烛台歪斜着淌下凝固的蜡泪,苏景澄扯断的玉带缠在鎏金帐钩上,锦被凌乱地堆在墙角,绣着并蒂莲的床幔半悬半空,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似残破的招魂幡。
苏景澄斜倚在床边,雪白中衣沾满酒渍,发间玉冠不知去向,墨发如瀑垂落,遮住了他泛红的眼角。
“酒…给我酒!!”他沙哑着喉咙不停的喊着。
柳乐躲在一旁的墙边,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他旁边的小厮看起来伤的更重,正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呻吟着。
“这是怎么回事?”凤安瑾蹲在柳乐身前,检查柳乐和倒地小厮的伤势。
“怎么回事?小奴倒想问问殿下是怎么回事!小奴早就跟殿下说过了,要尽快,苏侧君癫起来是无人能制的住的!”柳乐明显面带怒容的瞪着凤安瑾。
“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凤安瑾没有在乎柳乐以下犯上的态度,她毫不犹豫撕下自己的衣角,绑住柳乐的伤口为其止血:“我先简单给你包扎一下止住血,肯定是包的不好,就是应个急,你们赶紧先去看大夫!”
“凤安瑾,你……”柳乐着实被凤安瑾的举动震惊到了,他下意识的喊出了名字。
“首呼名讳就对了,明明心中不服还总假客套有什么意思!”凤安瑾没时间跟他争论,不等柳乐回答便继续说道:“打今儿起,这个主子咱们不伺候了,谁都别伺候了,我亲自对付他!墨谦,柳乐今后就交给你了,先去带他看大夫,等伤好了以后就给他安排点力所能及的差事吧!”
“好的,臣下心中有数。”墨谦点点头便上前去搀扶柳乐和重伤的小厮,见柳乐呆呆的盯着凤安瑾不动,墨谦对他说道:“柳公子,有什么话也等伤好了之后再说吧,王上还要处理苏侧君的事情呢,我们先走吧!”
墨谦说罢,给了慕梵羽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一个搀扶重伤小厮,一个拉起柳乐,西人走出房间找大夫治伤去了。
待众人都离开,房间内只剩下凤安瑾和苏景澄两人后,凤安瑾摆正歪在一旁的桌子,将两坛醉琼砂放在桌上,对着苏景澄说道:“苏皇子不是要酒吗?过来坐,我陪你喝!”
苏景澄努力睁开醉眼,吐字不清的说道:“你…拿的…什么酒?别拿水糊弄我…我没醉…”
凤安瑾看看地上破碎的酒罐:“苏皇子之前喝的是从青川带来的桑落吧,听闻此酒需用天山雪水酿制,五年方成。"
苏景澄努力从地上爬起,摇晃着走到桌子对面,用手支撑着身体,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盯着凤安瑾:“你个女人也懂品酒?”
“寻常女子肯定不识,但我可是凤都以纨绔出名的三殿下,喝酒这事儿,估计整个凤都都没人敢说比我还懂。”凤安瑾表面镇定内心却虚的很,要不是她提前做了功课,了解到苏景澄最爱喝桑落酒,不然鬼知道这一地碎渣渣是什么玩意啊!
但很明显苏景澄己经醉的看不出什么破绽了,他哈哈笑着:“有趣有趣~~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小皇女!”说罢,他扶着桌面,踉跄的走到凤安瑾这边,拿起桌上的醉琼砂端详着:“这……是你们凤都的酒?”
“这可是御酒,叫"浮生梦",一般的皇亲国戚可是喝不到的,我一共就偷藏了这么两坛,今天算是便宜你啦!”凤安瑾故意没告诉他酒的真名,偷藏御酒的罪名可大可小,她得以防苏景澄说漏被有心人听去。
“浮生梦……浮生若真的只是一场梦就好了…”苏景澄一边说一边揭开酒盖,咕咚咕咚喝了至少五六大口。大概是这酒确实是够劲,放下酒坛的苏景澄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幸亏一旁的凤安瑾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苏景澄大手一挥,从凤安瑾怀中挣脱:“滚开!别碰我!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来看我笑话的……都想……让我滚…让我死……”
“我之前都不认识你,我怎么会想让你死呢?”
“呵呵…你们当我是疯子,把我关起来,折磨我的母妃,折磨我……就因为我打了败仗,就因为我再也拿不起剑,你们就这样羞辱我!!!”
凤安瑾观察着苏景澄,发现他右手腕处有疤痕,她心中猜测拿不起剑应该跟这伤痕有关系:“你想重回战场,或许我可以帮你?”
苏景澄眯着眼睛看着凤安瑾:“你们女尊国的人,不都喜欢将男人锁在金屋里当金丝雀?怎么会让我上战场……”
“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王,等有了一定权势,我可以尝试劝说母帝,让你还有慕梵羽还有很多怀有同样梦想的男子都可以参军,毕竟我一首觉得,男女就应该平等对待,人有能力为何要区分性别,能为国家为百姓造福才是根本!”
“你这个小皇女……呵呵……”苏景澄又喝下一大口酒,随后显然是酒精上头,他腿一软瘫坐到地上,身体摇摇晃晃不自觉的向后仰去。
怕他磕到头,凤安瑾也赶紧蹲下身子用手接住苏景澄的脑袋,让他舒舒服服的靠在墙上,自己也坐到了旁边。
“上战场?呵呵…我这辈子上不了战场了…我是被青川丢弃的废人,我的母妃在我生病的时候,被他们害死了……我每天都做噩梦,梦到战场上那些死去的人,梦到我的母妃……我想杀死我心中的魔鬼,我挥剑划开自己的手腕……呵呵,魔鬼并没死,我也没死……我被当成和亲的工具送给了凤都,青川少了一个疯子,多了一国盟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皇女,你说我是不是很惨?你也很惨,你娶了一个疯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苏景澄只言片语的醉话中,凤安瑾总算是知晓了一个大概,苏景澄背负的故事过于沉重,显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信王能够承受的,或许真的要坐上那个位置才能助他一臂之力吧。但眼下,无权无势的自己,究竟能为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做些什么呢?
想了想,凤安瑾抱来一席锦被盖在了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的苏景澄身上后起身离开了屋子。当她再回来时,她的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几口面条下肚,苏景澄再次睁开了眼睛:“母妃…是你吗…”
“苏皇子,空腹喝酒最是伤身体,如果你母妃还在世,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作践自己的。”凤安瑾一边说一边将面条送到苏景澄嘴边:“乖,再吃几口暖暖胃,然后上床好好睡一觉,待明天你清醒后好好看看这个府邸,好好观察观察我们这些新的家人,我向你保证,你的生活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苏景澄默默的注视着凤安瑾,任凭她一口一口的将面条喂进自己嘴里。待一碗面下肚,凤安瑾起身想收拾碗筷时,苏景澄突然一把抓住了她手腕:“小皇女…都说了让你别来了,你怎么不听呢…我真的会杀了你的…我身体里的那个魔鬼,会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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