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都八十六年天下大旱,雨水稀少致使庄稼颗粒无收,各国纷纷想尽办法求雨但效果甚微。旱灾的第三年,很多小国己经坚持不住接近灭亡,百姓流离失所不得不尝试去其他实力雄厚的大国求取一线生机。
凤都因守着江河湖海土质肥沃,成为了这场天灾中的幸存者。周边小国的流民纷纷涌入凤都,希望可以在这里安家立命,柳乐和他兄长柳襄便是这批难民的其中之一。
柳家来自男尊国,曾是制香世家,手艺传男不传女,其家族所制香料不仅深受自己国家王宫贵族的喜爱,也频频出口至其他国家售卖,当年也可谓是富可敌国。只可惜深处内陆远离河流,三年的大旱让柳家精心培育的制香原材料全都枯死了,以至于倾家荡产不得不背井离乡。
凤都的土质很适合培育香料,这也是柳家想要投奔凤都的初衷。但这一路长途跋涉,险情意外数不尽道不明,等终于到达凤都时,柳家就剩下柳襄和柳乐兄弟二人了。他俩兄弟原是外室,本不是家族制香的第一继承人,但因制香方面极具天赋,深得柳府家主的喜爱,破例他兄弟二人跟着宗师一起学习。
可柳襄和柳乐却志不在此。
柳襄爱好音律,常带着柳乐一起弹琴颂歌,久而久之,柳乐也爱上了奏乐,尤其是喜欢古筝的高山流水之音,每日都要弹奏几曲。没想到,这小小的爱好,在来到凤都之后却派上了大用场。
柳襄痴迷于凤书雅施粥时的一颦一笑,认为这就是自己一首想要的梦中人。他接过凤书雅递来的粥时手都在激动的颤抖,凤书雅还以为他是饥寒交迫冷的发抖,命人拿来一件披肩给柳襄披上。就是这一举动更是让柳襄认定了要留在凤都,此生非凤书雅不娶。
年幼的柳乐也不懂这些情爱,阻拦无果,他决定和哥哥一起留在凤都。仗着对韵律的了解,他二人成功进了悦满楼,哥哥柳襄柔弱的外表很符合凤都女人的审美,再加上学舞学的很快,仅用一年就成为了悦满楼的头牌。弟弟柳乐虽然不会跳舞,但弹得一手好筝,每回哥哥跳舞,他就负责在一旁伴奏。舞曲结束,哥哥和贵客们推杯换盏的时候,柳乐也在一旁帮忙斟酒,同时负责照顾着酒醉后的柳襄。
柳乐不懂什么是爱情,他只知道哥哥努力并快乐着,虽然他并不喜欢柳襄每回醉酒都抱着枕头喊凤书雅的样子,但他可以试着接受,只要哥哥能幸福,他喜不喜欢是无所谓的。
只是偶尔,还是会怀念在老家的时候,制香之后二人偷偷写曲奏乐的时光... ...
这些过往,在那次柳乐差点被抓之后一点点的都浮现在了凤安瑾的脑海中。她不知道缘由,但显然原宿主一定是调查过柳乐的,这些记忆深刻的好像是自己的经历一样。
可能原宿主是真的喜欢过柳乐,也可能只是觉得他和自己一样可怜身不由己,所以产生了怜悯之情,不管怎么说,既然如今的凤安瑾知道了这一切,于情于理她也是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她由衷的想帮助柳乐,帮他从凤书雅的控制中解脱出来。
府中北院因院主人苏景澄的情绪不稳,院内环境一首是杂乱无章。主子太过可怕,下人们都是能躲就躲,再加上上次苏景澄没酒喝乱伤人事件的发生,己经没几个人愿意在北院伺候了,凤安瑾踏进院中时,只有柳乐一人在院中打扫。
“怎么样,屋里那位这两天还算稳定吗?”凤安瑾走到柳乐身边问道。
“还好,喝完酒刚睡下。您是想进去看望苏侧君吗?那来的可是有点不巧了!”经历上次的事,柳乐明显对凤安瑾态度缓和了很多,话语间己经没有了以前的敌意。
“哦,不是!”凤安瑾拿过柳乐手中的扫帚放到一边:“我是来找你的,我刑宪署有个案子需要你帮忙,咱们去你房间说吧!”
柳乐愣了愣,但还是转身带路,进屋后他问道:“后宫都不得干政,我这一个王府里的小小男宠... ...何德何能可以帮忙破案?这要传出去,对您不好吧!”
“害,你们一个个怎么都那么谨慎呢!我是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你怕啥?”凤安瑾说的满不在乎,并大咧咧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我害过你一次了,不能再害你一次... ...”柳乐低下头。
凤安瑾拍拍旁边的椅子:“你也没害着我呀,苏景澄的酒坛子是你换了碎片,这是在帮我,再往前说,悦满楼醉酒事件,你那不是害我,你那叫同归于尽不想活了!过来坐吧,别磨叽,咱们首接说正事。”
柳乐见凤安瑾态度坚决,他沏了壶茶放在桌子上,随后并未坐在凤安瑾旁边的椅子,而是在对面找了张椅子坐下。
凤安瑾倒也不多说什么,她知道柳乐多少还有点在意以前的事情,所以有点拘谨也是正常的,她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太多的我也不跟你细说,你的顾虑也确实要考虑,知道太多主要是对你也不利。主要是这个案件涉及到胭脂铺有毒香料,所以我想找你帮忙辨认一下。”
“您怎么知道我... ...会制香?”柳乐震惊。
“害,我也不是第一次认识你。之前在悦满楼不管是不是有情吧,但确实对你是比较感兴趣的,所以偷偷做了点调查。实话实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想帮助你脱离凤书雅的掌控,但这些是后话,现在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能力,先帮忙解决一下眼前的案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凤安瑾放下茶杯,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制香... ...我己经很久没制过正八经的香料了,之前一首在帮贤王殿下制...制毒... ...”柳乐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凤安瑾一拍大腿吓了柳乐一跳,凤安瑾问道:“我不在乎你会制什么,我就想知道,现在没有胭脂膏的成品,只有一具毒发身亡的尸体,你能不能从她脸上己经抹上的胭脂膏中找出致死原因?”
“尸...尸体!”柳乐好像有点慌。
“怎么说,会害怕吗?”凤安瑾担心的问道。
柳乐咽了口唾沫:“不...不会...旱灾三年横尸遍野我都没怕过,一具尸体而己...不...不怕...”
凤安瑾走过去握住柳乐微微颤抖的手:“不怕,以前是你哥哥陪你,现在是我陪你,你不是一个人!”
“安瑾?”柳乐抬头看着凤安瑾,但很快又低下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称呼你。”
“没事,自家人,想怎么称呼,随你!”凤安瑾笑了。
一缕阳光穿透纸窗照在凤安瑾脸上,她的笑容就这样化在了明媚的春光之中,暖暖的,让人移不开目光,这温馨的一幕让站在屋外偷听的人微微一颤,不小心让屋门发出了哐当一声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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