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医:老夫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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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医:老夫命休矣!

 

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去问身边的袁利,“你听见了吗?刚才这孩子是在说还好受伤的不是子夫吗?”

袁利自打跟着皇帝来到猗兰殿,这一晌午就提心吊胆。

看见小皇子哭的撕心裂肺,卫夫人伤心的晕厥过去,猗兰殿上上下下都愁容满面,自己也跟着揪心。

也就方才几位公主被陛下撞见才扫去了些许阴霾。

“啊?对,对,听见了。”袁利悬着的心刚放下,立刻提起精神,他也不知道小皇子在说什么,但和普通婴儿的呓语却有不同。

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总没错。

“是这么说的,奴也听见了。”

刘彻震惊了,这孩子竟如此早慧。自己实在是太失职了,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却在自己的疏忽下受了这么重的伤。

皇帝因为白天刘据受伤的原因,小小婴孩半个身子都被包扎着,虽然知道无碍,可终究是心疼。又因担心卫子夫忧伤过度恐夜不能寐,于是决定今晚也在猗兰殿歇息。

子夫还在月子里,太医说了不能忧伤过度。

好在皇儿只在接骨复位时哭了两声,之后虽有不适,也只是像小猫崽一样哼哼几下未有大动静,不然惹得子夫揪心,那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将孩子抱回自己寝殿照料的。

夜深人静

想着夫人历尽万般艰难才生下据儿,一定要好生调养不能劳心劳神免得再落下病根。

“袁利,你说这猗兰殿是不是,太小了?”

小到几个公主白日如此喧闹都能听到据儿的哭泣,急得跑来看弟弟。

想到方才见着嫮儿时她脸上挂着泪,嬿儿和婒儿大些,但依旧难掩忧色。

如今小小的猗兰殿又添了新丁,自己住下己是拥挤不堪,况且还住了值守的太医。

袁利是宫里的老人了,皇帝还是太子时自己就在跟前伺候,自然知道如何顺水推舟。低眉躬身道,“卫夫人诞下皇长子,又为陛下养育了三位公主,劳苦功高。……”

——

是夜

更深漏残,未央宫的青砖墁地沁着春夜的寒。

猗兰殿的乳母张氏裹紧葛麻襦衣,踉跄踏过曲廊,鎏金宫灯在她苍白的脸上晃出斑驳影痕。

“陛下——”老宦令跪在玄漆殿门外,嗓音压得极低,“小皇子寅时三刻突发高热,乳母说……说小殿下啼声己弱如幼猫……”

殿内陡然传来玉器碎裂声。

刘彻赤足踏过满地竹简,玄色深衣大敞着襟口,胸膛上还沾着朱砂批阅的残痕。他一把攥住乳母手腕时,那妇人能清晰听见帝王指节咯咯作响。

皇帝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青铜鼎,“你们可用冰水拭身了?太医令来看过了吗?”

乳母的额头重重磕在蟠螭纹地砖上:“禀陛下,按旧例以烈酒擦身…可小殿下肌肤泛紫,太医说怕是…怕是邪风入髓……”

年轻的帝王突然沉默。

夜风卷起兽炉里的香灰,纷纷扬扬落在他未束的发间。恍惚间他想起去岁夭折的小公主——那孩子死时,襁褓里还攥着他赏的错金博山炉。

“传旨。”

刘彻突然劈手扯下屏风上悬挂的斩蛇剑,“未央宫所有值夜太医,拖去蚕室候着。小皇子若有不测……”剑尖划过老宦令瑟瑟发抖的咽喉,“你们便去茂陵陪葬。”

*

刘据在滚烫的黑暗中,忽然觉得身子轻了。

他睁开眼,如果这团混沌里还能称之为“眼”——便看见自己的双臂化作了雪白的羽,每一根翎毛都浸着冷汗,在虚空中簌簌颤抖。

前世的他曾自诩孤鹤,总想着飞出这未央宫。

“原来鹤的骨头这般轻……”

未央宫的藻井在他头顶旋转着坍缩,最后凝成一轮青灰色的月亮。他扑打着翅膀想去够那月亮,却听见脚下传来熟悉的哭声。

低头望去,一个婴孩仰面躺在锦被之上,面颊烧得通红,几个乳母用沾了酒的帕子一遍遍擦他发白的脚心。

“荒谬!“他想喝止那些宫人,吐出的却是一声清唳。

夜风突然灌满他的羽翮。他掠过椒房殿的鸱吻,看见母亲卫子夫散着发跪在神明台上,手里捧着染血的犀角簪;飞过建章宫的重檐时,父皇刘彻正用斩蛇剑挑起一册竹简,火盆里躺着半只焦黑的鹤——那鹤竟戴着太子冠冕。

最痛的是锁骨处。

他低头发现一根朱砂写的符契穿透羽毛,像拴狗的麻绳般勒进皮肉。绳的另一端延伸向黑暗深处,那里传来江充的笑声:"巫蛊的鹤,该拔毛煮汤了……"

羽翼突然沉重如铁。

他坠向那个发着高烧的肉身,在合拢眼皮的刹那,听见自己喉间挤出最后一声鹤唳——

刘据梦见自己变回了那只孤鹤,臂翼被扎穿死死的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本以为折骨风波己经过去了,没想到当晚刘据就发起了高烧。汉武帝让张太医住在偏殿待命看来是个明智之举。

【呜……难受……六尾,怎么回事?】

【你发烧了,白天那续骨膏敷上去又湿又冷,好半天也不干,敷上去不着凉才怪了】六尾吐槽到,其实它也没想到这具身体竟如此不堪一击。

【……】

刘据无语,这副身子也太弱了,本以为修养一阵就能好,现下烧成这样想瞒过去也不太可能,不一会儿人就烧糊涂了。

刘据在摇篮里哼哼唧唧,两只小脚蹬着薄被好似在抗议,左臂被丝帛包裹的严严实实动不了分毫,只能挥舞这另一只小手想把那火燎的被子移开些。

伺候刘据的侍女加上乳母从原来的五人增加到了八人,所以很快有人察觉的刘据的异样。

果不其然,寅时三刻刚过,偏殿照料据儿的乳母就差人来报,说小皇子突然起了高烧。

须臾间,刘彻的身影己立在榻前。

“怎么会这样?烧了多久了?”看到小儿子一动不动的躺在摇篮床里,子夫身边的沈蒹正在给据儿换新的帕子敷在额头上。

“回皇上的话,半个时辰前才喝了奶,那时候还是好好的,后来……全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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